幾片紅雲相間,火燒火炭,相互繚繞。
有了沙發上的教訓,為了照顧女人的矜持和底線,林義這次冇敢叩虎牢關,也冇能停留太久。
隻是蜻蜓點水般的掠過水麪後,雙手用力,又一次緊緊將她擁在懷裡。
感受到溫潤離開,靜默的米珈本能睜大些眸子,盯著林義眼睛望了會,也不做聲,隻是摟著他腰身的雙臂又比之前緊了幾分。
說來也怪,剛纔還**滿天飛的林義,被懷裡的人盯著看了會兒後,那股燥熱竟然慢慢消退了下去。
心裡一時也是嘖嘖稱奇,米珈這樣的人兒真是世上難尋啊,既有讓自己快活的資本,也有讓自己心靜的力量。
同時也感歎,也就是米珈了,要是換個其他女人試試,這麼個環境下,誰還跟你講君子,誰還跟你講男女授受不親,早關門去房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有一會兒,因為外麵都斷斷續續傳來了雞叫聲。
也是怪異。在羊城這樣的城市,竟然還能聽到公雞打鳴,也就這年頭可能還有吧。再過10年,不,也許再過5年,這種狀況應該是見不到了。
聽聞雞叫聲,之前不忍打破這份安謐氣氛的米珈終於有動靜了。
隻見她鬆開雙手,從他懷裡出來後就看著林義眼睛說,“還過兩小時天就天亮了,睡吧。”
“嗯。”
雖然林義現在還精神飽滿。但昨晚在醫院忙活了一夜,今天又這個時候了,就算自己不想睡,也得考慮考慮剛得病痊癒的米珈。
乾淨利索地推門,進了主臥,讓人意外的是,米珈竟然還是跟來了。
對此林義也不再說什麼,因為知道說也冇用,米珈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
扭開床頭睡眠燈,掀開被子,林義像個捲毛蟲似的一寸一寸縮了進去,然後就那樣閉上眼睛數羊,既不趕她回去睡覺,也不主動找她說話。
就好像冇看到坐在床尾的人似的。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喜羊羊,美羊羊,我就是一條灰太狼...
冇用,還是興奮,那就換數星星吧。
一顆星,兩顆星,三顆星...四十九顆星,五十顆星...
水星、金星、地星、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北鬥七星...
啟明星!
乾他娘喲,不知數了多久,重回十八的老男人根本睡不著。
算了,冇必要裝了,娘希匹的...
思緒到這裡,念頭通達。
驟然睜開眼,林義就看見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在饒有興致地觀察自己。
這!
這女人不會是看穿了自己,然後看了很久的把戲吧?
那自己不是白逞強了?
迎著她的目光,林義緊巴緊巴嘴,然後厚臉皮一笑。
米珈的眼神如雪山中的湖水一樣,清靜的冇有一絲波瀾。但看見林義笑,也是跟著露出微笑,這一笑,猶如人間四月天,猶如繡麵芙蓉一笑開,眼波才動被人猜。
來了,那種感覺又來了。
林義當下連忙暗呼吸了一口氣,隨即用進攻性的語氣掩蓋自己的不自在:
“睡不著麼,要不到床上陪我會?”
米珈盯著他看,淺笑不語。
林義不死心,當下用賤賤的語氣打感情牌道,“再過兩天你就要去日本了,你這一走吧,又得過年才能見到。
哎,小半年呢,小半年呢,小半年呢,我的思念喲,我的愛如潮水喲...”
看到林義罕見的對自己露出孩性的一麵,米珈隔著一張床足足看了他有一分鐘。
然後說,“好。”
女人起身了,在林義詫異的怔神裡動身了。
隻見米珈深呼吸一口氣,彎腰輕輕脫掉鞋子,像某種祭祀一樣,放開一切、拋下一切走上了床。
輕撚被褥一角,女人在林義的注視下,緩慢而優雅的坐了進來。
確實是坐了進來,她並冇有躺下。林義知道,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也不知為什麼,剛纔還有心情開玩笑的林義,此刻突然感覺到了心跳,整個人一下子也正經了起來。
他知道,米珈能在豔霞常住的屋子裡走到這一步,已經是跨越她的底線了。
她隻是想向自己傳遞一個資訊:我對這份感情是認真的。就像《知心愛人》裡麵唱的那樣,讓我的愛伴著你,直到永遠...
同床“共枕”,心有靈犀,兩人在昏黃的深夜裡聊起了很多往事。
後來,林義問,“當初在邵市火車站,如果我換成於海或者武榮,你會幫著提書嗎?”
米珈頓了十來秒,纔回答說,“武榮會,於海不會。”
林義翻個身側頭仰望著她,“意思是在你心裡,我還不如武榮?”
米珈麵帶微笑,卻答非所問的說,“武榮雖然對我有好感,但這些年下來,卻從冇在言行舉止上有過半分不妥,一直以誠待我,是個可以交一輩子的朋友,我很感謝他。”
說完武榮,米珈又說於海,“於海雖然冇有太過分的舉動,但他還太不成熟...”
這個“還不太成熟”,林義幾乎是秒懂,於海太作了,因為禁不住思念頻繁去東京找她,已經打擾到了女人的日常生活,這減分太嚴重了。
就算今後作為朋友都減分太嚴重了。
林義問,“於海在東京租房裡看到了什麼?”
又見提到這個問題,但今時不同往日。這次米珈不打算直說了,而是微微仰頭望著房頂的水晶燈怔神,過了許久才莊嚴地開口:
“我畢業時,你來東京,我在那等你。”
這是一個承諾,也是一個相守的約定,受到感染的林義也不再逼問,鄭重的應聲,“好,你等我,我會來的。”
提到東京租房,林義又想起了生日那次,於是又好奇問:
“你上次和我講,你當時冇能阻攔住你父母進屋,那他們也看到了?”
米珈還是不回答,反而收回水晶燈上的視線,側頭安靜裡問林義,“傍晚你見到了淺草母親嗎?”
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提這個問題乾麼子?
但林義還是感覺有些不對,“你怎麼知道淺草母親來了?”
不應該啊,淺草母親是米珈上樓後纔出現的,她怎麼知道?
“我們出發去醫院的時候,一輛桑塔納就在馬路對麵的中大門口停著,後麵也跟我們去了醫院。
我們從醫院出來,那輛桑塔納也一直遠遠的吊在後頭。”
林義心驚,“你看清楚了裡麵的人嗎?這樣危險的跟蹤怎麼不告訴我?”
米珈笑著掃了他一眼,“看清了,一箇中年女人。
我問過你樓下的學姐,她說是給你送包裹的女人,所以我猜測是淺草母親,就冇管閒事了。”
“我...”
mmp,林義心裡那個氣啊。
合著自己和劉薈都被她母親給矇在鼓裏了。什麼赴約朋友?感情是在書店對麵守株待兔呢。
而後麵之所以上樓,八成是怕她女兒和自己單獨相處擦出什麼火花吧!
不然怎麼遲不來早不來,偏偏那個時候來,就好像掐著時間一樣!
太精準了,精準到可怕!
而且這時候林義也反應過來了:既然在日本劉薈都冇勸住她母親來羊城找自己。怎麼可能在書店二樓的樓梯上阻止得了呢?
何況時間還那麼短,就那麼被劉薈勸走了,真的有那麼好勸?
天,這又是一個不對付的女人。
好吧,事已至此,對劉薈母女,林義也就捏鼻子認了。
但問題是...
還有更無語的是。米珈竟然早就發現了,卻不但不和自己說,還用一種“你猜猜猜的身份”把禹芳給忽悠住了。
絕對是忽悠住了。估計在之前的禹芳眼裡,米珈和自己同住一屋好幾天,心裡肯定有諸多猜測和八卦了吧。
而米珈正是利用這種模糊的身份把對方給鎮住了。禹芳不敢得罪未來有可能成為老闆娘的人啊,那就隻能默契的隱瞞自己了。
在這一瞬間,林義想死的心都有。
風輕雲淡一個個的,一個個的,都不省心。
米珈看林義麵色不斷變化,也是好笑,“你很怕見到淺草母親?”
林義白了她一眼,知道她下麵的問題可能更加不好回答,乾脆裝作冇聽到了,裝作困了,鬱悶的翻個身子睡覺。
ps:厲害吧,外麵遊玩用手機湊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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