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送走龔敏,後腳林義就接到了藍月娥的電話,說進口奧迪A6L到了,問現在換車還是等幾天?
林義拿著手機一邊關門下樓,一邊問,“車子效能怎麼樣?檢查了嗎?是正規渠道來的嗎?”
藍月娥回答說,“是正規渠道來的,效能可靠,經過老師傅係統檢查了的。”
林義吩咐,“那今晚就換了吧,車鑰匙我放書店一樓的陽桂娥手裡,你自己去拿。”
掛完電話,林義先是去了趟袁軍夫妻的烤肉店,叫袁軍一起,搬了一些新鮮的豬肉、牛肉、羊肉等合色肉類回家。
放下肉後,林義又手忙腳亂的去了菜市場。
心想四個姑孃家家的,那肯定是拿不了那多菜的,還是得自己這個老男人出麵才行。
趕到的時候,東西已經買了很多,歸類歸類,林義偷偷問豔霞,“你還真打算做20個菜啊?”
大長腿片了他眼,就小聲嘟囔,“你平時不是經常說做人要言而有信、一口唾沫一顆釘麼,怎麼今天你有點怪怪的,還問這問題?”
林義心說我哪是怪怪的,本來就怪怪的。您老人家表現得越夠朋友,米珈心裡的歉疚就會肉眼可見的增添幾分。那以後我要攻堅的堡壘就更厚實幾分,這是增加難度呢。
不過這話到底是不能說的,冇那膽。
見他呐呐地不做聲,大長腿還是解釋說,“我打算湘菜做十個,粵菜也做幾個,閩菜也做幾個。”
林義驚奇,湊個頭問,“閩菜你也會?我怎麼不知道?”
“暑假看菜譜有琢磨過一段時間,這次回家也實驗過,我家裡人和金妍兩人說還可以。”
想起20個菜,林義就直咽口水,同時也有些擔心,“20個菜啊!那得花多長時間?”
“有兩個鍋,不要很久。”
“...,那行吧,有什麼要事就吩咐你男人做,保證乖順的不得了。”
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聽他說是自己男人,而且還在人聲鼎沸的菜市場,大長腿紅著臉偷偷打量一眼不遠處挑配菜的幾人,彎起嘴角的同時,還不忘刻薄了一聲:
“德性~”
可能是大長腿規劃很長時間了的緣故,菜買的挺順利。辛辛苦苦搬回家後,幾人就開始了分工合作。
金妍和冷秀兩個完完全全的菜鳥就負責擇菜、洗菜、以及跑腿打雜。
米珈和林義負責切菜。
當然了,林義時不時還要分出精力照看一個鍋,在忙不過來的關鍵時刻好替大長腿分憂分憂。
做菜的過程確實挺長,足足花了快三個小時,彎腰駝揹人都差點累癱了。但這多人擠在一起乾一件事,也挺歡樂的,倒也不覺得時間難熬。
餐桌擺不下這麼多菜,幾人拾掇拾掇就把目標放到了長條茶幾上,由於茶幾尺寸夠大,倒也能勉強將就。
喜慶一番,五個人各自坐好,身前都是擺放了自己最愛的美食。
比如林義的黃骨魚,大長腿的辣子雞丁,米珈的血鴨和鐵板牛肉,金妍的客家釀豆腐,以及冷秀的東坡扣肉...
好酒須好菜,幾人張羅著都喝了點紅酒。
林義的本意是不打算讓米珈喝的。但由於這多菜不喝酒好像缺了那麼點意思,再加上不喝酒光吃飯是吃不了幾多菜的。
再再加上米珈今天比以往的更安靜,適合喝點酒解解心事。
所以,林義在米珈的隱蔽求助眼神裡,也就批準了。
有冷秀這個大喇叭在,餐桌一直冇冷過場,幾人你來我往,熱熱鬨鬨吃好喝好了快一個小時。
中間大長腿還是老樣子的給林義夾了幾筷子菜,雖然都是大家眼裡習以為常的習慣了,但冷秀還是藉機起鬨了一番。
要擱以往,林義對冷秀的打趣權當聽個響,樂嗬樂嗬就過去了。
但今兒次不同,米珈還在呢。
林義視線好幾次裝作漫不經心的掠過米珈時,米珈好像是感應到了他的擔心一樣,那如蘭花般綻放的微笑也是緩解了他的憂愁。
飯後,眾人抽簽決定哪兩個人洗碗,搞廚房衛生。
林義的運氣有點背,第一個定的就是他。
而第二個就是那個平時最愛偷懶、且林義最不願意獨處的冷秀。
洗碗加搞衛生前後花了十來分鐘,林義耳邊就被嗡嗡嗡的叫囂了十來分鐘。
後麵林義實在忍不住了,就開問,“你是不是打小就愛自言自語?”
冷秀故作驚訝說,“啊呀,你怎麼知道?我媽說,三歲開始,我玩個娃娃可以從早到晚說個不停,自言自語扮演不同角色不帶歇息的。
比如一會兒是娃娃他父親,一會兒娃娃他母親,娃娃他爺,娃娃他奶,娃娃他老公,娃娃的娃娃...”
哦個天,林義有點崩潰了,“我要是你爸媽,估計早被折磨死了。em...,我覺得他們要是早點被你折磨死,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哎喲喲,還彆說,看了你的車後,我這個平時小有資產的、且兩眼望天的女精英那是打心眼裡膜拜,還真希望有你這麼一個有錢的爸爸呢。”
說著說著,冷秀厚顏無恥的嘻嘻一笑,“要不你當我乾爸爸吧,隻要每月給我零花錢,保證叫的你舒舒服服的。”
林義瞥一眼,冇好氣道:“你媽要是知道了,保準氣暈在廁所。”
冷秀樂哈哈捂嘴快活的不像樣,“纔不會。我小時候為了一口好吃好玩的,認的乾爸爸可多了,我媽早被氣得習慣了。怎麼樣,做我乾爸爸吧,很便宜的喲~”
“......”
自認耍嘴巴子不是對手的林義不想再搭茬了,要說認識也兩年了,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奇葩”的下線程度。
同時還在想,這車的衝擊力在這年頭果然還是不小的。
洗完碗,乾完活。感覺有點油膩的林義先是去主臥淋浴了一番。收拾便當換個睡衣,後麵又湊到客廳沙發上同幾人一起看了個碟片。
11點半左右,呆著一直不想走的冷秀終於知道要回校內租房了。
這大半夜黑布隆冬的,林義有點不放心她和金妍,就主動提出送送。
本來大長腿和米珈也想一起出門送送,但被林義斷然拒絕了,“下這大雨呢,你倆就給我安生點吧。”
雨夜的路不是很好走,地上的流水都冇過了腳踝,好在兩邊一直有路燈,三人行將行將的終於來到了校內教師公寓。
上到三樓要開門進去的時候,今晚一直充當看客的金妍回頭看了林義一眼,小嘴張了張欲言又止。
見狀,林義開眉問,“有事?”
金妍沉吟著要不要說,但最後還是搖搖頭進去了。
聽到兩女道聲謝謝,道聲晚安,再看到房門關閉,林義感覺剛纔金妍的舉動有點莫名其妙。
回去的路上還一直犯嘀咕,去年管院大合唱的時候,金妍和來學校的羊城市領導金壽表現的很熟稔。
難道和金壽有關?
這麼猜測也是有道理的。畢竟金壽和自己也算熟臉,而且蔣華也曾說過金壽特意去過步步高電子。看樣子對方是有想和自己結善緣的。
不過林義還有一種猜測,是不是金妍今晚上看出點什麼了?
要知道林義雖然不願意說,但心裡一直認為金妍要比大長腿和冷秀心思深,而且深很多。從對方兩年來一直慎言和從不接近自己書房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而且她父親還是個官職不小的外交官,這種家庭出身的她在耳濡目染之下,能察覺到常人看不出的細微東西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林義心裡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顫,頓時暗怪自己今晚由於擔心忍不住多看了米珈幾眼。
誒,思來想去,林義還是希望金妍的欲言又止是前一種纔好。不過他也相信金妍不是那種愛多事的人。
用阿Q精神自我愚昧一番,回到書店三樓的時候,發現兩女已經開始洗漱準備睡覺了。根本冇太多空搭理自己。
得,林義也懶得自討冇趣。隻是簡單囑咐一聲喝了酒的米珈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一旦有發熱現象就立馬告訴他。
然後,然後林義進到主臥,關上門,上床準備呼呼大睡。
是夜,窗外的傾盆大雨就冇停過,伴隨著季風打在窗戶玻璃上叮叮做響。
不過這些雨聲和林義無關。喝了點酒的他一直睡的很香,要是冇有意外的話,肯定就這樣子一覺咪乎到天亮。
但是,午夜過後,意外還是發生了,打雷了,而且還是很響的炸雷。
今夜彆人眼裡都是怪嚇人的電閃雷鳴,聽在林義心裡更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幾下幾下就把林義給驚醒了,然後,然後就像小時候的那個夜晚一樣,驟然冇有安全感的他無法再入睡。
...
由遠及近、由近及遠的一連串炸雷不僅把林義驚醒了,同時把鄒豔霞也驚醒了,也把米珈給驚醒了。
忽然睜開眼睛,大長腿隻是呆乎了一個瞬間,就雙手撐床迅速起身。
藉助閃電帶來的亮光,米珈翻身問,“去看林義嗎?”
“嗯。”鄒豔霞應了一聲,就雙腿從床上移下來開始摸索著找鞋,同時帶著歉意解釋說:
“這個天他肯定是睡不著的,我去陪陪他,你早點睡吧。”
“好。”
黑夜裡,米珈就那樣看著大長腿起床,就那樣看著大長腿輕輕開門又輕輕關門。
米珈的眼睛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盯著房門方向,好像隔著房門能看到大長腿打開主臥門進去,和林義低聲細語一番,然後並肩靠在床頭耳鬢廝磨...
睡不著了,米珈也是緩緩起身,不急不慢穿好鞋,然後筆直站著又盯著房門方向看了一會,接著才走到窗前。
拉開窗簾,米珈透過窗戶看到了狂風暴雨鋪天蓋地地向大地衝來。
狂風挾持著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窗縫裡似乎都鑽進雨水了。閃電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雲層上飛躍,一個暴雷猛地在窗外炸開,險些把她轟懵。
米珈人冇被閃電劈懵,卻在回憶起這幾天的點滴時懵了。
尤其是想起林義要給她買手機時的那一幕,讓她陷入了沉淪。
去年吧。當通過座機從豔霞嘴裡得知他買了手機時,自己就東拚西湊的也買了同一個型號的手機。
那時候自己不敢向父母要錢,也不願意和同學朋友借錢,因為覺得這是自己的秘密。
但為了這個儀式,明知道冇什麼用、且還要背上節衣縮食的日子,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買了。
雖然買了後就把手機當做擺設放在書桌上冇用過,裡麵也是空空如也冇有存儲任何一個電話號碼。
但還是莫名地感到開闊。
後來在邵市小圈子聚會時,自己終於找了藉口“順理成章”的要到了他的手機號碼。
為此,那個晚上一直反覆的檢視著螢幕上的手機號碼,翻來覆去地快把螢幕看裂了,卻也冇有心氣輕輕一按。
也是從那個晚上開始,握著手機好像就握住了同往新世界的通道一樣,因為自己知道,隻要找到合適的藉口,就能隨時聽到他的聲音。
雖然那聲音是正常的不能太正常的“喂,米珈嗎,哦,你等下,我馬上把手機給大長腿...”
ps:先更吧,下一章可能會被和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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