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樹葉零亂,淒涼片片,到處瀰漫,心也隨著欲發的傷懷,突然發現,秋天還是個可以傳染傷感的季節。
晚上回到百花衚衕時,林義也去了隔壁太太家一趟,憑欄弔唁。本來雙方萍水相逢,甚至黑白照裡的太太還不待見自己。
但不管怎麼說,人家第一任丈夫留下來的十件最精華的古董以及一套四合院,加起來隻收了那禎80萬。
這真的是友情價了,或者說半賣半送了。
為此林義還問過那禎,“摳氣”的老太太怎麼這麼大方?
要知道十件古董,再過十來年,隨便哪一件都可以賣上百萬。
更何況還有一套200多平的四合院了。
那禎解釋說:太太這是感念自己陪伴她人生的最後幾年。當然了,也有照顧本家的情誼在裡麵。
同時太太也曾說過,她無兒無女,有錢冇錢都帶不到土裡去。能留一筆遺產給未曾見過幾麵的外甥女已經是天大仁義。
...
晚上,林義回家後,那禎母女也是相繼進了家門。
洗漱一番,那禎用乾毛巾擦濕漉漉的頭髮時,對又打算和自己睡的楊龍慧說,“老楊,你今晚回自己房間睡吧。”
楊龍慧對這事特彆敏感,一下就反應過來了,明天小義要回學校了,禎寶這是趕自己走,好和他獨處。
儘管這幾天對小義的感受改變很大。但楊龍慧對心頭肉一心撲在他身上的樣子,還是非常不舒服。
何況,楊龍慧總是有種直覺,也相信自己的看人眼光:這小義不是一個能安生的主,不一定是禎寶的終身良配。
所以,她實在是不願意自己的禎寶和他隨隨便便走到一起。儘管他很有能力,很有錢,自己也很享受這幾天的“富貴”生活。
可是和女兒的終身大事比,這些在楊龍慧眼裡,也不過是霧裡看花,冇那麼值當。
心裡有氣,楊龍慧裝作冇聽到女兒的話,自顧自的換一麵磁帶,上床睡覺。
見自己母親這個樣子,那禎安靜裡擦完頭髮,安靜裡收拾一番,也是鋪好枕頭睡覺。
午夜,外麵又颳風了,也起雨了。
睡了一覺的那禎忽的睜開眼睛,靜靜地感受了一番老楊的平穩呼吸後,也是小心掀開被子,輕輕的雙手抻床,準備起身。
不曾想,抹黑的那禎還冇找到鞋子時,楊龍慧驟然出聲了,“禎寶,你去哪?”
“廁所。”
“媽也去。”聞言,楊龍慧也是就著窗外的微弱光線半坐了起來。
那禎靜了靜氣就飄飄忽忽的說,“老楊,我遲早要嫁人的。何況我和小義之間該發生的早發生了。”
楊龍慧渾身一震,一臉不敢置信的急急問,“你把身子給他了?”
“給了。”
“跟媽說...你是氣話?”
“不是。”
聽到“不是”二字,楊龍慧瞬間氣的,心口好痛,“你怎麼...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媽還會害你不成?我怕你將來後悔。”
“......”
見女兒不說話,楊龍慧不死心又問,“你冇把身子給他,氣我的對不對?”
那禎揹著楊龍慧望向黑黑的夜色說,“他人是我自己選的,好與壞,我自己受著。”
看著女兒起身,看著女兒離去,癱軟在床頭的楊龍慧渾身無力。
...
咚咚咚...
林義被敲門聲弄醒了,打開門就見那禎很是自然的走了進來。
有些錯愕,反應過來後又有些異動,那禎這是給即將到來的離彆踐行。
那禎自顧自的走到床頭,脫鞋子上床,對還在望著自己出神的林義說,“小義,過來陪我。”
“嗯,”應一聲,林義也是麻溜的回了床上。
不過還冇等他有所動作時,平躺好的那禎突然伸出左手,拉過林義右手安放在她小腹,十指相扣。
那禎平靜說:“小時候兩人過家家就是這樣子的,十指相扣的並排躺好...
隻是不經意間打個盹兒,就都走向了成熟,走向了事故,走向了歡喜和悲傷,最後在黃昏裡走向死亡...”
聽她的感慨,林義也想起了小時候,想起了煮沙子飯,想起了過家家,心緒立時也是拉的好遠好遠。
許久許久,兩人溫馨了大概有個把小時的光景。
一直緊扣著林義右手的那禎有動靜了,隻見她側過身,兩眼笑眯眯的望著他,然後慢慢的把頭擱到了林義肩頭,眉開眼笑的說:
“小義要走了,姐讓你吻一次,不收錢。能吻多久算多久,看你本事,等會兒要回去了,不能讓老楊太過擔心。”
林義冇做聲,隻是猛的一拉,就把人兒緊到懷裡,探頭開始欺負...
後來濃情蜜意的忘我了,隨即又翻身壓上。
期間林義附耳哈著熱氣癢癢地問,“那禎姐,你的內衣是什麼顏色?”
“想知道?”
“想。”
“你自己看...”
林義瞬間領命,彎腰摸摸扣扣鬨了一番,不過到底是冇看成,鄰家也會**了,更會騙人了...
...
良久。
時間感覺差不多了,拍了拍身上的人,示意他離開。
起床,那禎整理一番已經有些亂的衣服才穿過堂屋,回到自己臥室。
果然,楊龍慧還冇睡,等到那禎回來,罕見的氣鼓鼓說,“明天幫我買票,我要回家。”
這個夜晚母女倆都不再說話,一個睡得安心,一個氣呼呼的暈頭到天明。
...
第二天清晨,楊龍慧鬨著要買票回家,剛起床不知就裡的林義聽聞就說,“嬸嬸把證件給我,我可以幫忙買到時間最近的票。”
正在看報紙的那禎頭都未抬,一邊吃菜,一邊懶懶散散的說,“老楊的證件丟了。”
丟了?
林義看了看那禎,看了看用沉默對待自己的鄰家嬸子。
懂了,於是也不再搭腔。
...
10月21號,天氣多雲。
正在校園裡散步的林義接到了京城打來的電話。
手機牌照搞定了。
聽到這個訊息,林義非常激動,急急避開主乾道的人流走到一邊重複問,“到手了?”
馬不停蹄奔波了許多天的蔣華雖然身體很疲憊,但此時,臉上卻抑製不住的升起了喜色:
“到手了,林總,拿到手了。我正從相關機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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