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涼晚步,一夜好夢。
第二天佛曉,醒來就睡不著了的林義,起了個大早。
擠牙膏的時候還特意留了心,發現幾天不在宿舍,黑妹牙膏又癟了一大截。
側身環視了一眼幾個睡得正香的貨色,林義也是滿滿的生出一種無力感。
好想往每個人床頭潑一盆冷水。
但也隻能想想,暗暗歎口氣,算了,碰到了這麼一群豬隊友,也是孽緣,還是認命吧。
利落洗漱完,林義同平常一樣去往大操場散步溜圈,鍛鍊身體,以後好生兒育女。
今天雖然還早,但這個世界從來不缺乏努力、且意誌力堅強的人。
一大清早跑步的、打籃球的、和自己一樣散步的、晨讀英語的、談情說愛的...
都一攤攤的pia在那。
一路上,依次同幾個因時間久遠了而彼此麵熟、卻又雙方不知道名字的男生女生道一聲聲“早”。然後又各乾各的,或交叉而過,或並肩前行...
圍繞操場,走了大概有三圈半的樣子,林義突然頓住了,望著視線裡那對銜接在一起的男女,很是有些詫異。
怎麼會!
在不遠處的木棉樹下,背靠著樹乾的曠藝林竟然側頭和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生在親吻,雖然那兩人隻是嘴皮子磨磨就分開了,但還是有些...
愣神看了幾秒,再一次確認是曠藝林後,一時間,林義有點為李傑感到不岔。
不過畢竟自己也是活了幾十年的老男人,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倒也見得多了,刹那間的不岔後,也是恢複到了心靜如水。
眼不見為淨,算了,走人吧,隻是可惜了這個早晨,冇法再散步了。
離開操場的時候還在暗忖,碰到這種事情,現實的殘酷經驗告訴自己,好像都冇法直接跟李傑通風報信。不然會以德報怨。
要不,要不請李傑吃頓飯,點一桌子綠油油的青菜?
思想開著小差,一路來到小禮堂前的時候,手機響了,不用猜,直覺告訴林義這是米珈打來的。
兩人很有默契,雖然從來冇約定時間約定地點,但每半個月都會互通一次有無,瞭解彼此的情況。
同往常一樣親切的問候過後,米珈告訴他,東京下雪了,雪很大,白白淨淨的很喜歡。
林義問,“那你買了過冬的衣服冇?”
米珈回答,“買了,還買了三套。”
林義又問,“保暖的鞋子呢?”
米珈說,“也買了。”
“圍巾呢?”
“買了。”
“帽子呢?”
“買了。”
“手套了。”
“買了,覺得好看,給你也買了一雙。”
“我想你了。”
米珈靜了靜,幾秒後輕聲回答,“我也是。”
這聲想你了,讓彼此的心又靠近了許多,隔著電話都能想到對方的樣子。
雖然忽的兩人都立在那不說話了,卻覺得很溫馨。
許久,林義又問,“你們什麼時候放冬假?”
米珈說,“12月下旬,大概還有一個月。”
“到時候我來看你。”
米珈仰頭望著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雪花,好看的笑了,“你要是不怕見我父母,願意為我承擔災難,你就來吧。”
林義眨巴眼,扶額歎氣,“哎,他們計劃什麼時候去日本看你。”
“已經來了。”米珈似乎看到了林義的不甘樣子,不知為什麼,心情一下很開闊,很暖。
...
這樣子,看來是冇法去了。
林義自個清楚,要是自己身邊清清白白,冇有其它牽絆。那彆說米珈父母了,就算是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自己也會去。
兩人又聊了會,米珈因為要去學校圖書館找資料,遂掛了電話。
林義對著電話發了會呆,冬假見不到就見不到吧,反正她還要放寒假的,到時候回國一樣可以見。
心想還是日本讀大學舒服啊,除了暑假寒假,中間還有個冬假,可以多休息兩週。
計算著時間,感覺米珈差不多離開龔敏的店鋪進了學校後,林義才又回撥了剛纔的號碼。
響一聲,龔敏就接了,“林總,早上好。”
“嗯,早上好。”應了聲,林義問,“最近怎麼樣?”
龔敏在經曆了步步高超市的慘痛教訓後,現在也是變得會來事了。
在知道米珈的誌向是創作漫畫後,她就投其所好,用關平給的一大筆資金開了家附近五公裡內最大的漫畫店。
同時還在旁邊開了6個公用電話,其中兩個開通國際長途,就是為了方便林總和他的心頭好聯絡。
所以龔敏在聽到最近怎麼樣時,首先回答的是關於米珈的事。
龔敏說,米珈平時比較節儉,可能是為了省錢買手機。
林義問,“省錢買手機?”
“是的,我是這麼揣測的。我有幾次看見她進隔壁的手機的店,每次都在一款諾基亞手機跟前停留了會,然後就走了。”
說到這,龔敏想起了什麼,隨即放低聲音說,“她看中的那款,正是林總你現在使用的諾基亞型號。”
林義也是寂寞,自己這麼有錢了,想送一部手機卻那麼的為難。人家硬要自己攢錢買。
女人的心,海底針啊。
繞過手機話題,龔敏說,她現在的住宿搬到了米珈的隔壁,兩人成了鄰居。
林義問,“隔壁那對夫妻搬走了?”
龔敏說,“我花了點錢讓他們搬走的,現在我住了進去。”
林義笑了笑,默默的給了讚,這女人現在的頭腦比以前靈活多了。
於是囑咐道,“生意能做就做,你主要目的是保護她安全。”
“明白。”
林義沉吟一陣又說,“你有時間也要多看看書,尤其是管理類和市場營銷方麵的書籍。”
龔敏心裡一喜,“我會的。”
再次掛完電話,林義回到宿舍的時候,其他四人也陸陸續續起來了。
林義坐在那,閒的無事就往李傑頭上看。後者被看久了,有點發虛,就問,“義哥,你瞅啥?”
“冇愁啥,我就是想起了昨晚上的一個夢。”
“什麼夢?”李傑有些好奇。
“想聽?”
“義哥您甭廢話行不行?”
林義調整了下坐姿,翹個二郎腿搖啊搖,就老神在在的說,“說來也怪,我昨晚竟然夢到你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騎馬。”
“姿勢漂亮冇?”李傑擠眉弄眼問。
“漂亮。”林義本來想說“看的想哭”,但見到李傑過來搖晃他身子,就隻能這麼逢迎了。
“是吧,我騎馬肯定賊漂亮了。”李傑很是自鳴得意,“不滿你們說,就在今早上,我也剛做了個夢,也在草原上騎馬,那拿著馬鞭喲喝著“駕駕駕”的樣子,老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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