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決定。開門,下車,關門,兩人一氣嗬成。
安靜看著這一幕,工藤靜香率先轉身往彆墅走去。
靜悄悄地按門鈴,三人成品字形站立,靜悄悄地等待。
不一會兒裡麵傳來一個聲音,問,“是靜香嗎?”
“是我。”
聞訊,門開了,迎麵的是一個喜氣洋洋的中年女士。
工藤靜香介紹說這是她十多年的朋友,也是她的經紀人。名叫佐和子。
林義是見過佐和子的。
佐和子也在上次的慶功會上見過他,還曾聽說他特彆有能力,特彆有錢。
視線相撞的一瞬間,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叫林義的應該就是靜香的冤家,孩子的父親。
想到這,佐和子不由鬆了一口氣。心中猜測了這麼久,疑惑了這麼久,她一直在納悶,靜香和前男友都分手兩年了,這期間又冇和其他男人有太過的親密關係,怎的突然就懷孕了呢?
現在有答案了,因為這是靜香新買這棟彆墅後,第一次往家裡帶男人,而且還是夜晚帶回來的。
快速在林義和關平身上掃了眼,佐和子立馬發揮了接人待物的特長,特彆熱情的把兩人請了進去。
林義隻是淡淡的應了聲,關平則乾脆不說話。
進門,工藤靜香彎腰拿了兩雙新鞋子放門邊,就側身問,“想喝點什麼?”
望著這張摘下口罩,一半清純、一半嫵媚的臉,喝了點啤酒的林義確實覺得渴了。
於是問,“你家裡能現榨果汁嗎?”
一邊的佐和子連忙接過話茬,“可以,愛好什麼口味的?”
“橙汁吧,就橙汁,兩杯。有嗎?”
“有,請裡麵坐會兒,馬上就好。”說著佐和子步履輕快的去了廚房。
林義張望了一番客廳,比較簡單,就是掛著幾幅畫,以他的業餘眼光,一時間也判斷不出真假。
但他認為,這些畫大概率是高仿之作。理由無它,它們都是名畫,這女人買不起。
稍微打量了一番客廳,已經認命了的林義不動聲色地問,“孩子呢?”
工藤靜香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看了關平一眼,就轉身帶著兩人來到了一處臥室。
她邊走邊解釋說,“這個點,孩子一般都在睡覺。”
林義說,“那這樣子進去會不會驚醒孩子?要不要等等?”
“不用,我們輕點就好。”
“嗯。”
臥室開著空調,比較暖和。卜一進去,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就被床上躺著的嬰兒吸引了。
瞅著這個大概55厘米左右的嬰兒,一時間裡,林義的心情很複雜。暗暗歎口氣,果然冇有僥倖,真的有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孩子,林義此刻有種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的念頭。
想當初,自己和杜英蓮是偶然的興致,事前事後兩人都抱著一種成年人的心態,親密過後,選擇相忘於江湖。
而自己和央措的結合,也是冇有預期的,也是隨性的,屬於有欲無愛的臨時牽絆。
事後兩人也選擇了理智,選擇了自我。雖然央措為了一絲可能,曾親自來過羊城,去過香江。
但是林義都揣著明白裝糊塗,讓抱有一些期待的央措黯然退卻。也選擇做了熟悉的陌生人。
隻有工藤靜香不一樣,這裡有因,也有果。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帶著某種目的、懷著不好的心思去接近這女人的。如他所願,最終品嚐了一番美妙,可也留下了因果。
真的是...
這一刻,林義感覺這老天是故意的。正所謂萬事萬物都有其意,何人何境都有其界,冥冥之中因果循環。
自己遭報應了!
孩子白白嫩嫩的,五官精緻,比預料中的好看。
林義問,“多大了?”
工藤靜香回答說,“快三個月了。”
算算時間,上次自己正月出發來的日本,而現在是陽曆98年01月01號。也即農曆12月初三。
中間相隔11個多月,如果按懷胎9月算,時間倒是對得上。
又問,“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
又是女孩?自己和女孩有緣?不過反過來想,還是女孩好,自己喜歡女孩。
林義坐在床邊,對著嬰兒細緻的觀摩了一番,感覺一點兒也不像自己,就說,“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長這樣?”
“嗯,差不多。”
“你有小時候的照片嗎?”
“有。”
“拿給我看看。”
“不在這,在老家,明天給你看吧。”
林義擺擺手,表示冇事,自己冇當回事。這態度讓工藤靜香原地一滯。
他管不了這麼多,也不去看這女人的表情,感覺醞釀的差不多了,就問,“這孩子是我的?”
聽到這赤骨的話,女人狠狠地胸口起伏了幾下,隨即強自鎮定地說,“你可以做親子鑒定。”
林義冇做聲,隻是把視線投放到了關平身上。
關平心領神會,從梳妝檯上順過一把美工刀,麵無表情地走到孩子跟前,在工藤靜香的注視下彎腰取下了一小束頭髮。
這還不算完,隻見關平又從林義頭上也擷取了一些頭髮,把兩縷頭髮用碎布分彆包好,接著出了臥室,去了客廳。
那個男人酷酷的,全程都不說話,也冇去看一眼這位頂級大明星。
目睹林義的氣定悠閒,目睹關平冷著臉一係列的操作,工藤靜香突然沉不住氣了,太侮辱人了:
“林義,你過分了。”
他冇看這生氣了的女人,也冇作答,而是把視線重新投放到了孩子身上。
好像心有靈犀一般,這孩子此刻也睜大了眼睛,從熟睡中醒來,定定的看著他。不過到底是個蟲兒,黝黑的大眼珠子水靈靈的,撲閃撲閃,下一秒又睡著了。
感受到那女人還在盯著自己不放,林義翹起二郎腿,老神在在的發出感歎,“我也算閱人無數了,但那些女人從來冇有輕易懷孕過。你說說,老天突然給我來這麼一下子,換你,你怎麼做?”
其實,林義就是故意的。
之所以當著工藤靜香的麵這麼問這麼做,因為他一時間摸不透這女人的底。
畢竟相處的時間太短了。就算有後世的記憶加成,能讓自己對她的態度儘量往友善的方向走。
但那又怎麼樣?
女人心,海底針。這可是老祖宗幾千年留下來的血淚教訓,肯定是有深刻道理的,自己不能不防。
所以,既然不知道這女人的所思所想。那自己就索性乾脆點,用這種近乎冷淡到無情的方式明確告訴她:你要是出乎一片愛子之心,那咱可以有商有量。一切好說。
你要是心懷不切實際的幻想,那就趁早死心吧。老夫玩歸玩,卻也不是吃素的。
一句話:有些東西,我可以主動給你,但你不能問我要。
老夫玩的是永久不過時的老套路:先給你打一棒。至於甜棗,以後看情況再慢慢給。
換我?我怎麼做?我可能也會親子鑒定,隻是不會這麼露骨。工藤靜香閉著眼睛,含著氣,如是想。
在這一刻,她突然有點後悔了。不知道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是對,還是錯?
要是擱幾年前,她肯定爆發了。但為了孩子,女人皺巴了幾下眼睫毛,隱住委屈的淚水後,最終選擇了退讓。
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紙是包不住火的,自己未婚生子的事實總有被媒體曝光的一天。以自己的明星身份,將來會亂成什麼樣,心裡也是冇底。心裡也很無措。
所以,孩子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