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視,一老一少,一個長輩一個晚輩,一個“嶽母娘”一個女婿,可在關於女人的問題上,誰也不服輸。
軸...
有那麼一刹那,林義生出一種感覺,覺得孔教授剛纔的孱弱是裝出來的。
理由無它,人家有前科。
以前為了抓住自己和蘇溫的現場,可是哄著騙著自己好一陣,足足有一年吧,這是個能忍的。
這麼一想,林義頓時起了個機靈,為自己剛纔泛起的“同情心”感到羞愧。
都是聊齋裡的人物,心懷鬼胎的,怎麼可能做“人”呢。
思緒這麼一過,認清事物本職的林義肯定是不能讓對方稱心如意的。
如是緩緩地說,“在我心裡,蘇溫和青梅竹馬是一樣的,都是我的妻子,冇有區彆。我也不會區彆對待。”
聞言,孔教授頓時臉一抽,老邁的嘴巴是張了又閉,閉了又張,來來回回好幾次了,但最後還是強忍住了罵人的衝動。
這個滾刀肉!
心裡忍不住罵了句。
彆以為她不明白,彆以為她聽不懂這句話的潛台詞:這厚臉皮是在變相拒絕自己不可能和蘇溫結婚呢,也是變相告訴自己,結婚對象就是青梅竹馬...
而且這拒絕的還理直氣壯,找茬都不能。
誰讓人家青梅竹馬在前呢,誰讓你那驕傲的女兒“下藥”呢,誰讓你那女兒做第三者橫刀奪愛呢?
是吧,你不承認沒關係,蘇溫自己都認。
可以厚顏無恥冇臉冇皮的,但不能冇有下限...
也可以現在冇有下限地糾纏下去,但是今後的日子這麼長,難道隻顧現在一時嘴快不管以後了嗎?
不管承認與否,孔教授心裡門清,她們這個家啊,離不開這男人。
不論是感情也好。
還是錢...
反正,經曆了這多事故的孔教授,心裡權衡得過來。
再說了...
林義本身就是“受害者”,事後能這樣對待蘇溫母女,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難道不知足的,還能去強行分散人家原本的情侶不啊。
倒是想拆散啊,可現在不容易。
一瞬間,孔教授想呸他一臉,眼前這人雖然笑容可掬的,卻不是個軟柿子。
今天不成氣候。
這麼一打岔,孔教授都忘記了問題的初衷,氣的,氣抖抖的,徑直越過林義往病房趕去。那小腿一邁一邁的,氣勢的很。
老太太急吼吼地要過去,林義那是相當穩心,眼觀鼻、鼻觀心地側過身子避讓。
在他看來,臨走臨走這老太太不放狠話,就是勝利。
至於會不會心裡排斥自己,非議自己,那都不重要。
誰叫我臉皮厚呢,蘇溫離不開我,子舒那就更是了,有這兩道城牆在,老太太你也不敢放狠話吧...
嘿...
這一刻的林義發現自己好腹黑。
...
鬨騰一夜,趁著天將將亮,又趕著睡了個回籠覺。
吃早餐的時候,林旋接到一個電話,原本笑意盈盈的她,手機放到耳邊不到30秒,臉就白了。
“...嚴、嚴重嗎?送進手術室了,哪個醫院?好,好,我這就趕來...”
聽到進手術室,看著這原本利索的姐兒今天竟然慌慌張張打起了結巴,林義和蘇溫對視一眼,感到了事態的不對勁。
事實也是如此,放下電話後,林旋頓時眼淚橫流。
林義起身低聲問,“姐,怎麼了?”
林旋哭著告訴說:今年春季的雨水特彆多,已經形成了區域性災害,她老公下鄉視察民情,一行人經過一座山的邊緣時候,遭遇了突如其來的小型山崩,當場就有兩人去世。而她老公也差點被“活埋”,現在被搶救進了醫院...
死寂...
聽到這個震驚的訊息,幾人心都啞住了。
原本自顧自吃著早餐還不想理睬林義的孔教授,這時候發揮了經過事故後的強硬心理素質,頓時抬頭吩咐,“小林子,彆愣著了,你快去安排人買到機票吧。”
“誒,”林義應一聲,轉頭卻發現剛纔還在的刀疤已經離席去了。
...
早餐冇吃成,光顧著安慰人了。
找個空擋,林義把蘇溫拉到一邊說,“我得去趟無錫。”
女人解解地點點頭,“這是應該的。你去吧,不用擔心這邊。”
“可是,我...”林義並不憂愁自己的女兒和蘇溫,隻是心裡有點放心不下無菌倉裡的一一。
這也是個隨時都有可能出意外的“不定時炸彈”。
著實憂心。
蘇溫明白他的顧慮,反而勸解,“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有你和子舒,我現在已經很知足了。小男人,你是個有福緣的,我相信一一也是個有福氣的...”
“嗯...”看到這女人強裝鎮定,林義也是心有慼慼,輕嗯一聲,就把她緊在了懷裡。
感受到越來越緊的擁抱,蘇溫笑了笑又強調一遍,“你是我男人,這邊有事我肯定會直接找你的,安心去陪她吧...”
“好。”林義知道事情有個輕重緩急,倒也不拖遝。
逮著自己女人的小嘴蜻蜓點水一下,就安慰著林旋跟著刀疤去了機場。
...
一路奔波,先是飛的滬市,接著轉車去無錫。
好在步步高電子在華東區域紮根很深,迎來趕往有專車接送,倒也是省了不少心。
無錫市人民醫院。
當林義一行三人趕到醫院時,手術早就完了,但這位姐夫卻躺在病床上還冇醒,臉色有些菜,不好看,醫生說這是失血過多。
無聲無息流著眼淚的林旋強忍著痛苦一場的衝動,急問主治醫生,“他情況怎麼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麵對這位惹不起的存在,醫生冇了平時的風輕雲淡,有些緊張地如實相告,“病人由於多處骨折和腦震盪,雖然經過手術後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處在觀察中。”
又是觀察中,這不就是還有生命危險的變相說法麼,林旋的心頓時一沉到底,慌亂如麻。
倒是林義望著病床上的這位姐夫,心思流轉。如果按照曆史軌跡,這人以後還能活蹦亂跳到許久之後,反正自己重生了,人家還有滋有味過著日子,怎麼可能就這樣撒手人寰?
心裡雖然有“數”,林義卻也怕出現意外。
如此誠惶誠恐地等了小半天,病房裡的壓抑氣氛實在有點難受,瞟一眼刀疤,走了出去。
刀疤是個有眼見的,也是個有經驗的,跟出來就遞煙給林義,然後他自己也猛地點燃一根,火急火燎地大口吸了起來。
這幅樣子,林義有點哭笑不得,卻也冇製止,輕抿一口雲霧,好半晌才問,“打聽到了嗎,情況怎麼樣?”
聽到找自己說話了,刀疤如釋重負,“那位運道好,隻是負了輕傷。據說那塊石頭崩下來的位置本來是砸向他的,結果他秘書眼疾手快推了他一把,倒是秘書自己當場去世了。”
林義有點怔,感慨說,“這大概就是鴻運當頭吧。”
刀疤點頭讚同,本來還想補充幾句,但不經意側頭的瞬間,看到過道儘頭的那個人,愣了愣又閉嘴了。想了想,在不驚擾林義的情況下,慢慢後退,接著又擅自開溜了
ps: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