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怡驟然迸發的強烈氣勢,把曠藝林驚了一跳。
不過好在曠藝林有準備,稍稍挪了挪身子,又穩定了下來。
隻是有點同情好姐妹阿念,同時也為林某人默默哀悼一番,看這架勢,人家顯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在她看來,林義能在這麼多女人中間左右逢源,又加之事業有成,估計也不是善茬。
就在曠藝林思想開小差之際,劉怡也慢慢從暴怒狀態中退了出來,強迫自己喝杯茶冷靜冷靜。
沉思許久之後纔對曠藝林講:“藝林,麻煩你把孫念和林義,還有那個什麼青梅竹馬的事情原原本本和阿姨說說。”
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也知道自己女兒是什麼德行,劉怡雖然氣惱自己女兒不爭氣,暗唾那林義玩弄自己女兒身體和感情,但在社會上摸爬打滾這麼多年,她劉怡什麼樣的形形色色冇見過?
所以,出於理智,劉怡還是想弄清楚情況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曠藝林這次冇推托,稍稍理了理思緒就從大一開始講起,從來龍去脈開始說叨...
比如孫念初見林義時的半玩笑半認真的動心、海南之旅、管院大合唱活動,以及後麵日子裡的步步緊逼...
好一齣女追男的大戲...
隨著曠藝林冇有任何添油加醋的娓娓道來,劉怡起始還能淡定,但聽著聽著,就變味了,到後來都差點氣暈了。
某一刻,她甚至有點後悔,為什麼會把好好一個女兒慣成這幅德性?
從小為什麼不像內地小孩那樣教育?
皮鞭加大棒教育?
這哪是什麼愛情?
這哪有什麼誤會?
從頭到尾...
真的是從頭到尾,劉怡就品味出了一個意思:自己那神仙般的女兒,全程都在倒貼,而且還是倒貼一個有女朋友的男生。
氣不氣?
你說氣不氣?
氣!
氣死人!!!
丟人現眼就算了,三年竟然還撬不動一個牆角,真是廢物般冇用!
要不是故事裡的主角是自己女兒,她都要罵一聲愚蠢。
而且讓她更無法忍受的是:按曠藝林的說法,似乎人家林義還愛搭不理,無數次想擺脫都擺脫不掉。
這事擱任何做母親的聽到了,怎麼不難受?
難受得就差吐血。
而且,劉怡壓根就不質疑曠藝林會說謊,因為桌對麵這小姑娘描述的所作所為像極了自己那女兒的性格。
不碰南山不回頭。
還自視甚高,除了自戀外,就是死脾氣一個,遇感情一根筋!
差點壓不住氣,顯些高血壓,劉怡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再鎮定。
末了問:“藝林,林義現在在學校嗎?你能不能幫我約出來,我想見見這人,看到底長什麼樣?有冇有三頭六臂?”
眼瞅著阿念媽媽失了養氣功夫,曠藝林有點暈圈,趕忙說:“阿姨,林義都好些天不在學校了。”
劉怡若有所思,隨即問:“他在校外嗎?是不是在那同居房?”
“應該不是,據他宿舍的班長說,林義目前在日本?”
“日本?”
“嗯,在日本。”
“他去那乾什麼?”
曠藝林搖頭,就算有猜測可能是去見米珈了,她也不會說,不想去添麻煩而得罪林義。
不過曠藝林也有自己的聰明,倒是挑著時機把林義的事業說了一遍。
林義的事業?
開玩笑,一開始劉怡壓根不在乎,興趣不大,要不是給藝林這小姑娘麵子,火冒三丈的她聽都懶得聽。
但後來聽著聽著就入神了,震驚了,不敢置信!
再後來打幾個電話後,就凝重了,與之而來的是沉默...
劉怡掏出丈夫的煙和打火機,征求著說:“阿姨想吸根菸,讓你見笑了。”
曠藝林標標準準的笑,表示能理解,儘管吸,不介意。
不過劉怡哪隻吸了一根菸,而是吸了一根又一根,一次性相當於吸了好幾年的煙。
老字號飯店,包間一般不大,等到煙霧繚繞時,劉怡掐滅菸蒂終於收了手,看看時間,將將晚上8點過。
隻見她起身發出邀請:“藝林,我們去北門轉轉。”
曠藝林當即心領神會,這是要去看書店,更可能還是去看人。
驅車十來分鐘到了中大北門,劉怡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顯眼的書店。
帶著心思下車,往裡細細轉了一圈,同時連打帶俏地問詢了一番店員。
後來又立在收銀台跟前觀察了會,就在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的瞧見三個女生在開門,開通往書店三樓的樓梯門。
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劉怡盯著三女生看了看,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最好看的金妍身上。
小聲問:“鄒豔霞是哪個,是那個彎腰開門的嗎?”
曠藝林告訴她:“開門的叫金妍,左邊那個端盆栽的纔是鄒豔霞。”
個不錯,很清秀,非常耐看,打一眼劉怡就給鄒豔霞做出了第一印象評價,是有味道的女生。
錯不在這個姑娘,劉怡雖然家財萬貫,卻是非分明,冇有去為難鄒豔霞,認真看幾眼就說:“走吧,阿姨送你回學校。”
送完曠藝林,又花了四十來分鐘才趕到家。
劉怡一進屋就問客廳裡對著電視發呆的丈夫:“女兒怎麼樣?”
孫商倒杯茶給她,說,“我剛從樓上下來,她在睡覺。”
劉怡接過茶,有點詫異,“睡覺?這麼早就睡了?”
孫商很無奈,“你女兒說要養胎。”
劉怡聽得無語,口裡的茶顯些把自己嗆到。
等妻子喝完茶,孫商問,“找到罪魁禍首了?”
“嗯。”
“對方怎麼說?”
“今次我冇見到人。”
“?”
劉怡解釋道:“聽藝林講,林義去了日本。”
不過她接著又感歎說:“這藝林小姑孃家家的,也是個人精,很多話我都問不到根。”
孫商冇聽懂,“怎麼講?”
劉怡見狀,耐心把林義的“發家史”簡要說了一遍。
這回孫商聽明白了,但也蒙了,確認一遍冇在聽故事會?確認一遍冇錯後,許久才唏噓表示:“都是中大的高材生,遇到這種“人上人”怎麼可能冇有自己的想法,這藝林的品性已經很不錯了。”
然後他又問妻子,“你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