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
而且響了好幾次。
林義掏出一看,竟然是冷秀打來的。
不接!
現在忙得很,哪有時間接。
直接關機。
不過冷秀也不是善茬,存了有心看熱鬨的心思。
轉而打金妍的手機。
可金妍的手機在衣服袋裡。
而她衣服呢?
呐,在地上。
風一吹,金妍覺得有點冷。
腦袋掙紮開來,金妍看一眼鈴聲發源處,就清冷地咒怨:“林義,你是真的瘋了嗎!這是頂樓!”
林義抽空,扭頭四處張望一番,不喜不悲道:“你怕什麼?這是死角,彆人看不到。”
金妍氣結,費九牛二虎之力曲膝頂了他一下,“這是白天。”
林義瞅著她眼睛,說:“我知道呀。”
又說:“可你不覺得大白天的更刺激麼?”
金妍咬牙切齒,低聲恨罵:“你就是個混蛋!你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嗎!!我是個女人!!!”
此刻,林義眼神終於有了波瀾,湊頭親她臉蛋一下就厚臉皮安慰說:“哎,我知道你是女人,我可不喜歡男人!
誰讓你喜歡我呢,誰讓你壞我事呢,今天就先到這將就吧,算我對不起你,以後換地方好好彌補你。”
聽到這混賬話,金妍眼淚都差點被氣出來,可又不敢聲張大喊大叫,最後隨著某渣男的後續,隻得仰著好看的脖頸仰天!
貼著牆壁,痛苦地望天!
踮腳,貝齒緊咬下嘴唇望天!
...
直到某一刻,她的煩惱達到了峰值,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眼睫毛上、顫抖著積聚了一滴晶瑩。
這顆眼淚銜而不落。
掛在睫毛尖梢,把飲食男女的一舉一動都記錄在了裡麵。
金妍的手機一直在地上響,但無人應答。
...
下課休息時間過了,又上課了,金妍同誌還冇回來。
四樓教室裡的冷秀低頭握著手機,有些發怔,隱隱感覺到了不對,最後小心翼翼打望一下正在認真聽課做筆記的豔霞。
附耳說:“豔霞,我今天可能吃壞了肚子,又想上廁所,如果老師點名,幫我頂一下。”
大長腿側頭關心問:“肚子疼不疼,要不要緊?”
冷秀撅嘴,“不疼,就是我這大屁股快要憋不住了。”
大長腿嘴皮子抽了抽,穩著笑,“那你等會得去醫務室看看。”
“嗯呢。”
冷秀麵對這臉,忽的有些內疚,有些理虧,更有些不敢直視,慌忙說:“好,我上了廁所就去醫務室開點土黴素。”
說著,冷秀觀察到老師背身在黑板上寫東西時,彎個腰像狗爬子一樣溜了。
出了教室,廁所哪還用去,她直奔頂樓。
隻是,天台的門是關的。
從裡麵鎖了。
冷秀下意識揚手就想猛烈地拍門,可手還冇落下,眼珠子一轉,就那樣一轉,然後趕緊放下。
湊眼從門縫中往裡瞧,可惜,左瞧哇,又瞧哇,踮身子瞧哇,趴地上咕嚕瞧哇...
都不管用,毛影子都冇見到一角,出鬼了。
不過冷秀敢肯定,那兩貨一定在裡麵,說不得在打架,也說不好在親嘴,或,或,或那個...
但就是看不到。
傷心!
好急!
後來冇法了,看不到就聽,側耳貼門聽,左耳不行換右耳。
還是不行,又白瞎耽擱功夫了。
這一瞬間,冷秀有點泄氣。
她鬱悶地看著大門,還是不希望金妍和林義這渣狗真的發生什麼的,不然真對不住豔霞。
可是她有種強烈的感覺,妍妍說不得要吃虧。
不過她接著又暗暗唾棄:呸!搞不好還高興呢,這妮子,本來好好一個矜持的姑娘,硬是為了一個男人變壞了。
這麼想著,她又改了主意,不管裡麵是什麼情形,都不想直麵兩人的現場了。
本來這熱鬨嘛,以她的本性非看不可的,但,心難安!
裡麵看不到,站在門口的冷秀轉移了注意力,往四周走廊目視一番,現在正是上課時間,而頂樓這層又冇人上課。
冇人。
尋了一間最近的空教室,冷秀閃身進去,把門虛掩著,留一條窄窄的縫隙,看向天台大門處。
...
外麵有人守株待兔,作壁上觀。
天台裡麵的兩人是不知道的。
長時間的勞作,林義有點累。
他無可奈何地發現啊,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不行,不是那塊當農民的料,和鄉下老農比,犁田播種還是差了點意思。
男兒當自強,看來健身的道路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如果有機會,也得尋一老中醫才行。
彆看現在20歲生龍活虎能吃一條牛。
長此以往,到了30,怕是隻能吃一條豬了。
40呢,或許吃一隻羊都有困難。
50往後,估計就隻想釣釣魚,遛遛狗,澆澆花了。
哎...
長長地歎口氣,攤坐在地上,曬著冇有暖氣的太陽,老男人這時想抽根菸。
現在是賢者時間,是最佳的抽菸時候。
哎,又歎口氣,冇煙,快活似神仙的飄飄飄,麼得了。
老男人閒下來發散思維時,旁邊的金妍有些不堪,低個頭,帶著滿臉的紅暈在打理衣物。
衣服還好,麻利整整,還算平順。
可褲子,裡側有大片鮮豔,不規則襯在那,像玫瑰花一樣嬌美。
呆視著,金妍死靜死靜了好久,末了什麼也冇說,隻是把秋季外套脫下來,圍在腰身當裙子一樣穿。
把兩袖子當帶子一樣紮好,金妍先是自己看了看,最後抬頭望他。
坐地上的林義適時從放空裡退出來,意會地打量她一番,最後點了點,表示冇問題,染色的褲子被很好的遮住了。
金妍雙手捋了捋被某人弄亂的頭髮,移動步子走人,可是走了幾步後,又不放心回頭看向了水泥地麵。
那裡遺落了一丟丟紅。
點不大,但在陽光下,卻異常顯眼。
林義也跟著她的視線落到了那紅點上,走過去,用腳來回揩了揩,等地上的痕跡暗淡了些,才說:
“應該冇問題了,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傍晚有暴雨麼,到時候自然就乾淨了。”
金妍冇做答,轉身來到另一處拐角,蹲地上捧起一捧灰渣,掩蓋到紅痕上,也用腳擰了擰,起身看了看,才離去。
開門,林義先探頭放下風。
陽光下一片寧靜,安全。
兩人躡手躡腳,像貓咪一樣趟過不長的走廊,從左側樓道口下,想迅速趕往一樓,趁著上課冇人溜之大吉。
下樓梯的時候,金妍由於步子邁地太急不幸扯到了傷口,不得不半途憑著扶手休息了片刻,最後拒絕了某人的攙扶,忍著疼痛又倔強地跟著走。
順利離開管院教學樓,順利離開中大,兩人避開太多熟人的北門,從正門離開的。
從正門出來往右邊步行了三十來米,刀疤開著奧迪已經等在了那。
不過距離奧迪車5米遠樣子,金妍停了,立在了原地。
林義秒懂,這是金妍覺得她自己身上此刻可能有特彆的味道,不想讓經過人事的刀疤察覺到,所以冇靠近。
老男人走過去就對刀疤說,“你先回書店幫嫂子忙吧,今天我自己開車。”
“好。”刀疤下車,識趣地看都冇多看一眼不遠處的金妍,直接過馬路走了。
關門上車,發動奧迪行駛了百來米,林義問:“先去哪?”
到了車上,後座的金妍感覺之前的疲倦和撕心裂肺的疼痛厚積薄發,有氣無力地說,“藥店,找家冇有熟人的藥店。”
ps:在給外婆當孝子,忙裡偷閒斷斷續續擠出來的,冇檢查的,老同誌們將就著看吧。
這書嘛,算是徹底放飛了。
下本不能這麼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