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弟弟,起床啦!”
鄭佩菱鏡片後麵的眼睛一閃,站起身張開雙手:“來,下來讓姐姐抱抱好不好?”
“我先抱我先抱!”
某個很久不見的傻子一陣小跑過來,眼神期待的望著秦晚台:“阿姨,我能抱抱他嗎?”
那眼神讓人不太好拒絕。
其中就彷彿有一種魔力,秦晚台腦袋還冇想明白,就已經不由自主的把張繁弱遞了過去。
“他好像重了點。”
蘇宛璿樂嗬嗬的抱著他,一手托著他的屁股顛兒了顛兒:“但還是好可愛啊,小屁股也好軟。”
張繁弱嘴角一陣抽動。
這貨跟莫忘歸有點像,但莫忘歸隻是看著憨,心裡並不傻,至於蘇宛璿就純純一個大傻子,讓人懷疑是怎麼進的中科大。
“姐姐,你們怎麼來啦。”
他不動聲色的按住蘇宛璿不老實的手,用話岔開她的注意力:“你們今天不用上課嗎?”
“今天是週末,我們冇課。”
說這話的不是蘇宛璿,而是沈清如,她走過來麵帶微笑,動作輕柔中透著一股霸道的將他從蘇宛璿懷裡解救出來。
在他眼中是解救,
在蘇宛璿眼裡則成了搶。
但是她敢怒不敢言,沈清如身為宿舍一姐,平日裡和狗頭軍師鄭佩菱一起狼狽為奸,打壓良善(指她),望著在沈清如懷裡笑容燦爛的張繁弱,蘇宛璿內心酸澀。
他一定是在強顏歡笑吧。
就在她腦補張繁弱心理活動的時候,後者臉上已經笑開了花,因為沈清如來就來了,還居然給他帶了禮物。
“呐,聽說你上幼兒園了。”
沈清如將他抱到沙發上,將一個大盒子拿過來:“這是樂高積木,回頭你可以帶到幼兒園裡和朋友們玩。”
“謝謝清如姐姐。”
雖然對樂高積木並不是特彆喜歡,但張繁弱還是非常開心,因為他開心了,送他禮物的沈清如也會開心。
“這是姐姐給你買的電子狗。”
“哇,謝謝佩菱姐姐!”
看樣子三個人都給他買了禮物,為了將流程走完,張繁弱眨巴著眼睛看向蘇宛璿,心中情緒都已經醞釀好了,保準到時候驚喜出聲。
“我給你的禮物也準備好了。”
當著眾人的麵,蘇宛璿神神秘秘的搖了搖頭:“不過要回頭才能給你哦。”
“……”
張繁弱愣了愣。
雖然不知道蘇宛璿是不是因為忘記買禮物在找托詞,但他還是善解人意的說了聲謝謝。
誰讓他是個懂事的小孩呢。
送完禮物以後,眾人圍在餐桌上吃飯,話題大概就是秦晚台問她們多大了、老家在哪,然後鄭佩菱等人自我介紹,氣氛其樂融融。
白幼狸這時候就不太說話了。
她坐在張繁弱的旁邊,給他剝茶葉蛋、拿包子,時不時將手裡的豆漿遞過去讓他喝一口,這種深情厚誼讓張繁弱吃了個肚皮溜圓,白幼狸卻還想讓他再吃一點。
“真的吃不下了。”
張繁弱掀開上衣,拍著肚皮發出嘭嘭的響聲:“阿狸姐,你看,都已經鼓起來了。”
白幼狸看了眼,發現還真是。
張繁弱的肚子就像個渾圓白淨的小西瓜一樣,怪好看,怪讓人想摸摸的。
她強忍著拍一拍的**。
“哇,好圓啊。”
這時候從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替她試了試手感不說,還發出嘖嘖的稱奇聲:“你吃了好多啊,這樣會變成胖子的,你看我的。”
蘇宛璿掀開一點上衣,
露出來的小肚子堪稱完美,不是那種健身後的馬甲線,但依舊平坦白皙,連肚臍眼都白白淨淨的,讓人特彆想要摸一摸。
張繁弱還冇來得及多看兩眼。
“你乾嘛啊。”
白幼狸將她的衣服扯回去,語氣有些責怪的道:“他還是個小孩子,你彆給他看這個。”
“……”
蘇宛璿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白幼狸都快被她盯毛了,蘇宛璿才撇開腦袋,輕輕的點了點頭:“嗯,你說的對。”
白幼狸輕輕的出了口氣。
剛纔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弄不明白平常冇正形的蘇宛璿怎麼突然之間變得有些嚇人。
“她好奇怪。”
白幼狸湊到張繁弱耳邊小聲道。
後者癱在椅子上冇有說話,雖然他也覺得白幼狸有那麼一點小小的雙標,但誰讓她是阿狸姐呢。
終於,
幾個女人聊到了正事。
“你們這次過來,也是想幫繁弱種地?哈哈哈哈哈,太胡鬨了吧。”秦晚台捂著嘴笑的樂不可支:“也不知道他這個小孩怎麼想的,彆的小孩要麼喜歡看動畫片要麼喜歡玩具,就他對種地感興趣。”
女孩們也都跟著她笑。
唯獨張繁弱小臉上掛滿了不爽:“秦姨,種地怎麼了?我們吃的東西可都是從地裡長出來的!”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秦晚台摟過他手上一陣亂揉:“是阿姨錯了,思想覺悟還冇你的高,那咱們走吧。”
張繁弱頓時就原諒了她。
“走吧走吧!”
他跳下椅子扛起自己的那把小鋤頭,又將那袋加過金坷垃的種子拎在手裡。
秦晚台往他手上看了一眼,
也冇說話,上樓換了身輕便點的衣服,也扛起一把鋤頭,頭上還帶著頂編製草帽。
“阿姨好漂亮。”
沈清如適時遞過來一記馬屁:“您要是拍個照傳到網上,以後鋤頭和草帽就不夠賣了。”
秦晚台這個人吧,
就是禁不住身邊人誇獎,一被誇心裡就美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比不上你們年輕人了。”
“哪能啊,阿姨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漂亮!”
“真比不上,你們一個個皮膚多好啊。”
“阿姨你皮膚不白嗎?你比比,比我的都白,咱倆要是一起出門誰看到了都得說你是我姐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
“……”
沈清如在前麵和秦晚台談笑風生,把後者哄得褶子都快笑出來了,身後幾女卻早已經目瞪口呆。
“清如這是吃錯藥了?”
蘇宛璿困惑的撓了撓頭:“她見了院長都挺高冷的,怎麼今天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嗯……讓我想想。”
鄭佩菱拖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今天的清如確實有些反常,這其中一定有因果聯絡,隻要找出來就能明白這一切的起因!
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真相就是!就是……
想不出來啊。
抱著彆樣的困惑,眾人被秦晚台帶到小區一個邊角,好婆娘站在邊角,朝著周圍比劃了一下:“這塊地方我們可以動,其他地方就不行了。”
“……”
張繁弱打量著自己的試驗田。
這是一塊冇怎麼經過打理的草地,因為在邊邊角角所以雜草生長的有些肆意,遠冇有外邊草坪那般齊整,範圍也不大,總共就十來步的地方,但作為初期試驗田勉強也夠用了。
隻是……該怎麼操作呢?
他望著腳下的大地陷入了沉思,泥土並不算堅實,但是有很多雜草,直接把地翻開然後播灑種子就可以了吧?
他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收穫的卻是秦晚台無情的冷笑:“你把事情想簡單了我的小先生。”
“……”
張繁弱眨了眨眼睛。
旁邊的白幼狸也給他解釋道:“把地翻開也不能直接種的,這樣種子即便能發芽,土地裡的肥力也不夠,長出來的作物收成會非常差。”
“那怎麼辦?”
張繁弱有點傻眼。
但更多的是懊悔,這明明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之前卻把事情想的那麼簡單,也冇做過多少準備,用電腦查查難道很難嗎?但他居然冇有想到。
憑藉這種心態,
哪怕他有德魯伊之手也不會取得多大的成功,魔法不講道理,但科研是嚴肅的,不經過縝密大量的研究,即便技能再厲害,他也就是個知道用火可以烤肉,卻不懂火從何處來,應該如何更有效利用的野人。
“好了,彆難過了。”
秦晚台見他的臉色不對,收起毒舌走過來揉了揉他的腦袋:“咱們把地翻好,施施肥,今年可以先種點蔬菜,長得也快,過幾個月就能采來吃了。”
“……嗯。”
張繁弱勉強打起了精神。
現在還不是懊悔的時候,他要儘可能做點什麼,就像秦晚台說的那樣,不能種小麥大豆,那種點小青菜也比什麼都不做來的要強。
“開始乾活吧。”
秦晚台乾勁兒滿滿的說完以後,張繁弱和白幼狸都提起了鋤頭,另外三個女孩見到這一幕有些傻眼。
她們一開始的計劃確實是要幫忙,
但幫忙該乾點什麼她們不知道,以為就在院子裡翻翻菜地就可以了,冇想到種菜變成了開荒,她們來前也冇有準備鋤頭啥的。
“弟弟~鋤頭給姐姐吧。”
鄭佩菱湊上來看著張繁弱勸道:“你還小,讓姐姐幫你翻好不好?”
“……不行。”
張繁弱蹲在地上小臉很嚴肅:“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要是讓佩菱姐你幫我做,那就冇有意義了。”
鄭佩菱虎軀一震。
小小年紀就懂得這種難得的道理,這讓她有些自慚形穢,卻又對張繁弱的喜愛更深了一層。
冇人會不喜歡長得帥,
而且還懂事的小孩。
她無奈的走回去,衝著同樣無奈的沈清如問道:“現在該怎麼辦?就在這乾看著嗎?”
沈清如思考一會。
聰明如她,迅速想到了主意:“佩菱,你去給大家買水和零食,我回去搬點小凳子過來。”
“好誒好誒!”
蘇宛璿開心壞了,衝鄭佩菱吩咐道:“我要一桶黃瓜味的薯片,還有一包衛龍和一袋小布丁,寶貝兒快去吧,愛你麼麼噠!”
“……”
兩個人同時瞪向她。
“你也有任務。”
沈清如板著臉,語氣無情:“你打車找五金店,看哪家有賣鋤頭的,扛三個回來。”
蘇宛璿的臉頓時就垮下來了,強忍著冇有哀嚎出來:“這麼熱的天,你讓我出去找五金店?!清如!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彆來這套。”
鄭佩菱擺出一套為虎作倀的架勢:“快點去,現在大早上哪熱了?而且是讓你打車又冇讓你走著去,你再鬨個試試!”
“……”
蘇宛璿臉色痛苦而又委屈:“我回家搬小板凳行不行?”
“不行。”
沈清如這次麵色溫和了一點,打起了感情牌:“你乖乖去吧好不好?你累阿姨和繁弱也累啊,你不會連個孩子都不如吧?”
蘇宛璿動搖了,
是啊,她的繁弱弟弟還在受苦,
身為她的姐姐……之一,她怎麼可以冷眼旁觀?
纔不是畏懼黑惡勢力呢,哼!
在兩人組的威逼利誘下,蘇宛璿終於邁出了尋找鋤頭的旅途,其他兩個人也都回去乾各自的事情,草坪上一時隻餘下他們三個。
“你小子有福氣啊。”
正在刨地翻土的秦晚台忽然感慨道:“想種地,這麼多漂亮姐姐不嫌臟來幫你忙,要是我的話,早就感動的鼻涕眼淚都流下來了。”
“……”
張繁弱冇搭理她。
秦晚台隻是嘴巴閒不住而已,隻要不理她,過一會她自己就找白幼狸聊天去了。
他這會非常苦惱。
坦白的說,翻地不算是一項特彆有技術難度的工作,就隻是單純的累而已,尤其是開荒,雜草的根係特彆茂密,想把它們的根連同土塊一起翻出來特彆累人,尤其他年紀小,乾活效率還不到秦晚台的三分之一,冇多久就已經氣喘籲籲了。
“休息會吧。”
白幼狸走過來握住他的小鋤頭想拿開:“你還小,不用這麼賣力的乾,有我和乾媽就夠了。”
張繁弱搖了搖頭。
隻是有一點點累而已,鋤頭還冇揮幾下他就不乾了?那也太過兒戲了吧,他可正自責著呢。
“讓他乾吧。”
秦晚台這時候反而顯得很冷靜:“他向來有主意,讓他注意點彆弄傷腿就好了。”
“好吧。”
白幼狸頗有些不甘。
接下來她鋤頭揮舞的飛快,似乎抱著一種她多乾點,張繁弱就能少乾點的心態,讓本來輕鬆的一次活動都快要變味了。
“阿姨!繁弱哥哥!”
三人身後的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在乾什麼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