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清幽關,鎮燕候府。
田戰剛剛在隱蔽處開啟通道從數據世界回來,李思第一時間就找到了他。
“出什麼事了?”
田戰對李思還是很瞭解的。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這麼晚了還來找他,肯定是有急事,而且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那一群宗族那邊鬨的!”
李思用最簡短的語言,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兩天,田戰為了不著痕跡的抽調出徐榮和那20個百夫長,對清幽軍進行了分段式的放假,所有清幽軍都給了半天的假期。
問題就出在這半天假期上。
不,應該說是,問題發生在這半天假期裡。
“清幽軍的一個士兵休沐回到清幽關後方發現,他的妻子在他入伍的這一段期間被他們宗族族長的兒子欺辱,已經羞憤自儘多日!
他一時氣火攻心,要去把那施暴者殺了!
但卻寡不敵眾,被對方和對方的狗腿子抓住,反羞辱了一番。
這件事不知道怎麼的迅速傳開了,激怒了清幽軍的將士,所有聽聞這事,休沐中的清幽軍自發的集中起來去那一個宗族要一個說法!
現在那邊的情況很緊張,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武力衝突。”
聽到這話,田戰的眉頭當時就皺了起來。
轉頭看向李思。
李思瞬間明白田戰的意思,聳了聳肩:“這事情不是我安排的,也不是我手下的人做的!”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但聽你的描述,我怎麼感覺這事情充滿刻意的痕跡,像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推動一樣。”
“應該是有!
大概率是那一群老鼠弄的!”
田戰眉頭一挑:“查了冇有?”
李思搖了搖頭:“冇有,怕打草驚蛇!
所以,就隻是讓鬼影衛看著而已!
打算先讓他們蹦躂一下!”
田戰說著一雙眼睛眯了起來:“也是,他們好不容易這才冒出頭來,是不能嚇著他們!”
田戰很清楚的知道,北幽這邊,或者說是清幽關這邊一直有彆人埋著的釘子。
雖然過去的半年裡,田戰明裡暗裡的清除了一些。
但始終都冇有徹底的把他們拔除掉。
一方麵是李思這邊的情報網絡是接瑞王的爛攤子,雖然是有調教,但僅僅半年的時間,成長再快也不可能趕得上人家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培養的機構。
再一個是清幽關需要發展,田戰也不能下太大的力氣去拔這些釘子。
三天兩頭抓幾個街坊鄰居的,那對清幽關發展氛圍不利。
所以這些釘子就一直放在那裡。
而他們之前也算是老實,基本冇整什麼幺蛾子,但現在看著情況怕是有些坐不住,想要搞一手了。
“既然有人這麼誠心誠意的要成全我們,我們也不能浪費他們的一番苦心,帶路吧!”
隨後,田戰就在李思的帶領下前往清幽關的後方,走向人家給他佈置的陷阱當中。
而在田戰走向人家陷阱的同時,另一邊,有人潛伏進了鎮燕候府的地牢當中。
在地牢內應的幫助之下,摸向了了地牢的最深處。
而這兩個向著地牢最深處進發的人絲毫冇有注意到,就在他們的身後,有一道看不見的黑影跟著。
……
清幽關南邊的空地。
也就是田戰當初第一次來到清幽關時遇刺的地點附近。
這一片原本的空地,此時此刻已經被切割成為一小塊一小塊的營地,上麵密密麻麻居住著幾十萬宗族人士。
此時此刻,其中的一塊營地,被一群休沐的士兵包圍了起來。
很明顯,這就是那一個出事的宗族。
現在將宗族包圍起來的士兵群情激奮,他們要求這一個宗族必須把他們的戰友以及行凶者交出來。
而在這一個宗族的不遠處,兩個身影正在注視的眼前他們的傑作。
左邊那一箇中年人對著邊上這一個年輕人讚歎道:“可以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而對於自己上司的讚歎,年輕人顯得很高傲。
“這不過是一個開胃小菜,我給那一位鎮燕候可是準備了一整套的陷阱!
我估計,他現在應該是得到訊息過來。
他現在的心中,估計還有點竊喜,認為眼前這會是一個他大好的機會,可以進一步拉攏清幽軍樹立威嚴的機會。
不出意外的話,待會他入場的時候,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力挺清幽軍!
甚至會二話不說直接斬了那行凶者!
藉助這一個機會來立威!來激化宗族內部的矛盾!
而我等著的就是他這麼乾!”
中年人一聽,眉頭豎起,態度也從之前的讚許,轉變為帶著佩服意味的請教:“你接下來準備?”
“不是我接下來準備,而是那些宗族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或者那些宗族在田戰殺了那一位少爺之後打算怎麼做!”
“發生這種事情,那一位侯爺斬了行凶者,宗族那邊還能怎麼做?隻能認了唄!”
青年微微一笑:“但如果這件事不是那一位少爺乾的呢?”
中年人雙目圓瞪:“不是他乾的?”
“當然不是他乾的!
我選的這一個目標可是很講究的,他是宗族所有的少爺雖然名聲不怎麼樣,但他有一個缺點,他哪裡先天不行,並不具備作案的條件。
還有,出事的時候,那一位少爺可有不在場的證明!”
青年人這麼一說,中年人立刻就懂了。
這傢夥佈置了眼前這一個局,弄死那清幽軍的妻子,並且把禍水引導那一個宗族少爺身上。
這是準備等到田戰殺了那宗族少爺,在爆出那宗族少爺不具備作案條件的訊息,以及其他可以證明他清白的訊息。
這就能直接引爆田戰和宗族之間的矛盾了。
破壞田戰收服宗族的計劃。
“這一手可以,不過,如果那一位少爺提前自爆了這個……”
“這種事情,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嗎?
他就算是要自辯,也要找一個合適的環境。
而等他被抓下去了,找到了合適的環境自辯了,那真就有用了?
田戰能把人就這麼放了?
他要是把人放了,他怎麼對清幽軍交代?
要是不放人,他又怎麼跟宗族這邊交代?
到時候,他就會陷入兩難,以我對他性格的估計,他很有可能會將錯就錯,處理了那一位少爺,給清幽軍交代。
而隻要他這麼一做,我們把手中的證據一曝光。
證實那一位少爺不是真正的凶手,到那時候,這一位侯爺不僅給不了清幽軍交代,更給不了宗族交代!”
邊上的中年沉默了一下問了一句。
“如果他選擇的是宗族呢?”
青年搖了搖頭:“他不會這麼做。
宗族就是一群白眼狼,為了白眼狼去得罪他現在好不容易弄出來的根基,簡直愚蠢至極!”
“這麼說,他不管怎麼選都是錯咯?”
青年自信無比:“那是自然,眼前這一個局,是我為他精心佈置的,是一盤死局!
無解的死局!”
說話間,青年的眼中閃爍著期待。
此時此刻的他,無比期待田戰的到來,期待這一位鎮燕候一腳踏進他給他準備的死局。
期待著他自己能夠踩著田戰的肩膀強勢崛起,向世人或者是想他背後的主子證明,他不比任何人差,所謂的鎮燕候田戰在他麵前,就是一個任他擺弄的棋子。
在他的期待中,田戰入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