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作為一個建國不到百年,就把自己折騰成為一灘爛泥的國家,一直以來都是很冇有效率的。
都城的政令今天發出去,明年的今天能夠落實到地方已經算是很神速了。
事實上,都城大部分的政令都落不到地方去。
或者說,大部分的政令落實到了地方基本都會變形。
時間慢,效率低,這是大齊的特色。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的政令都是這一種情況,有些政令執行的效率還是蠻高的。
田戰昏迷的第十一天,朝堂之上剛剛確認了一個臨時幫田戰主持大局的人選,那一個叫王虎鳴的新任幽州牧當天就出發了!
而這還不是高效率的體現。
最高效率體現在他前往幽州的路上。
王虎鳴離開都城的時候隊伍隻有十幾個人,可出門僅僅三天,身邊的人就已經膨脹到了五百人了。
這五百人當中,有幽州南北兩郡的郡守,兩郡二十七個縣令,同時還有清幽軍和攔燕關兩隻軍隊的軍官。
一套班底,三天的時間世界配齊了。
同一時間,幽州那邊,已經有人滲透進去,提前的為王虎鳴執掌幽州做準備了。
最大程度的確保,王虎鳴到幽州之後能夠順利的完成權利的交接。
而這就是大齊百官世家和各地藩王凝聚起來的力量。
他們平日裡是政令不通的最大阻礙,但同時隻要政令對他們有利,他們也是保證政令通暢的最大力量。
……
都城,瑞王府!
這朝堂的風就是這樣,一天一天樣。
前段時間,田戰剛剛拿下幽州,風光無二的時候,瑞王府的門楣似乎都高大了不少。
宗人府的人不時過來走動。
隨著王虎鳴的啟程,瑞王府這邊立刻就冷清了下來。
而這還隻是開始,如果真讓王虎鳴取代了田戰,那瑞王府這邊就不隻是冷清這麼簡單了。
一時間,一如之前瑞王奪嫡失敗的那一種緊張和不安又一次在瑞王府中蔓延。
書房當中田戰的那一個便宜老爹瑞王再次癱坐在那一張椅子上,渾身上下再次散發出絕望的死灰。
在這一位老王爺眼中,田戰這一次是十死無生了。
邊上的老管家安慰著:“王爺莫慌,說不等七公能夠及時醒過來呢!”
“醒過來也冇有用了!”
瑞王無力的揮手,臉上滿是揮之不去的絕望:“現在百官世家和藩王明顯已經聯合到一塊去了,他們都決定要取締那一個逆子了,他這一回是絕無翻盤的可能了!”
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田戰這時候就算是醒過來也必須得死了!
除非田戰能夠剛過百官世家和各路藩王,但這可能嗎?
完全不可能好吧!
所以在瑞王看來,田戰是‘猴他媽’了!
以至於他對田戰的稱呼都變了,從聲情並茂的‘戰兒’變成逆子了。
怎麼說呢,這一對逆子真的是父慈子孝!
而瑞王徹底絕望來了,有人卻冇有!
“誰說公子冇有翻盤的可能?”
伴隨著一聲冷清霸氣的聲音響起,瑞王府的這一個書房被推開,一個一身紅衣的妹子走了進來。
看到紅袖進來,瑞王眉頭一皺,而邊上的老管家更是直接上前:“誰讓你進來的?你這妮子,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連這裡你也敢……”
“噗!”
老管家的話還冇有說完,一聲利刃穿透的聲音響起,他後半段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而在他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渾身籠罩在黑影之下的人,是他用匕首刺穿了老管家的喉嚨。
紅袖這邊自始至終冇有看老管家一眼,目光完全落在了瑞王的身上一字一句道:“我想要知道,都城之中,都有誰能夠影響世家團體?”
“你想乾什麼?”
看著那邊被一刀殺死的老管家,迎著紅袖冰冷的目光,瑞王渾身一顫。
這一刻,瑞王似乎回到了半年多前麵對田戰的那一刻。
而紅袖則是冰冷的把自己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我想知道,都城之中,都有誰能夠影響世家團體?”
“你是想要救那一個逆子嗎?晚了,我告訴你,一切都已經晚了。
彆說那幾位你拿捏不住,就算是你拿捏住了,眼下這一種局麵他們也改變不了什麼!”
瑞王認為自己一眼就看出了紅袖在發什麼瘋,然而紅袖卻搖起了頭:“救公子?彆開玩笑了!
公子哪裡需要我去救?
我隻是想要做好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公子出發前交代了,要我幫他看好都城,然而不管是上上一次的攔燕關、上次的周家還有這一次的事情,我一點事情也冇有乾。
這是我的失職!
我不想要繼續失職下去,所以還請王爺幫一個忙!”
紅袖動情誠懇地說著,同時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瑞王爺的脖子上。
時隔半年的時間,這一位瑞王爺再次被人威脅了,而且是更加徹底,更加直接的方式。
看著眼前這一個幾乎可以算是自己看著長大,平日裡顯得弱弱柔柔的孩子,此時此刻展露出的冷酷的一麵,意識到她想要乾什麼,瑞王忍不住有一種自己跟不上時代的感覺。
最後的最後,瑞王還是說出了幾個名字。
隻是他並不是被紅袖嚇住,覺得田戰已經要完了,他也要完了,他累了,這丫頭想要瘋的話就讓她瘋好了。
反正都冇有希望了,大不了毀滅得了!
而紅袖這邊,拿了幾個名單之後,帶著上回郭圖帶過來保護她的一隊十二個鬼影衛展開了行動。
紅袖那邊乾成什麼樣子暫時不可知。
倒是王虎鳴的行程天下皆知。
這一位新任的幽州牧動作很快。
當初田戰從都城到北幽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纔到。
而這一位王大人,他這一路帶著五六百人的隊伍,規模不比田戰小多少,速度反而比田戰要快很多。
日夜兼程,僅僅半個月的時間就來到南幽了。
不過速度雖然是快,但畢竟也過了半個月,所以王虎鳴的部下就有些不安了。
“這萬一等我們到了那一位才醒過來,我們這一趟不久白跑了?”
對此,王虎鳴微微一笑:“我們都到了,他就是醒了也得再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