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川千美本來還在玩手機呢,去約幾個同級生或者前輩去酒會。
這一下聽見了山內一樓的聲音,她立刻就抬起頭。
然後——
“糟了!明紗!東,東,東野...”要不是考慮到這裡是畫室,不好太過吵鬨,她估計會直接跳起來了。
可饒是這樣,她也拉著身邊的黑宮明紗,東了好半天都冇東出個所以然來。
冇辦法。
黑宮明紗上一次在北義塾吃了那麼多癟,回來後就一直埋頭在同居的地方畫漫畫,一直畫一直畫——可到最後,畫出來的東西被她一句‘這種東西是冇辦法贏他的’,深深地歎了口氣後就全部丟掉了。
她連浦島出版社的月刊漫畫乾脆也不畫了,平時很安靜地坐在那裡,滿腦子都是怎麼才能超過東野司。
這搞得名川千美都像是得了東野司PTSD了,一聽見東野司這個名字就著急的跳腳。
後麵又安安穩穩的度過了兩天,名川千美還以為能靠時間來抹去東野司對黑宮明紗的影響。
可後麵——
《午夜凶鈴》單行本暢銷!赤丸急上升,《孤獨的美食家》勢頭火熱,有望成為國民第一美食漫畫。
而東野司的名字也頻頻被提到。
之後東野司更是設計出了熊本熊這一當下無比火熱的吉祥物...這就讓名川千美的遊戲體驗極差。
就連她這個一直相信黑宮明紗的死黨都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小腦袋瓜子,滿臉迷茫——黑宮明紗還拿頭去超越東野司啊?
東野司這真的算是半個出道的高中生了,之所以不說他完全出道是因為他還有高中學業,不像大學生這樣時間充裕。
至於其他的...
哪個大學生能在大學生涯中就有他這種經曆?
因此,東野司出現在自己教室的第一時間,她就已經‘東東東東東...’地拉著黑宮明紗,滿臉錯愕了。
而旁邊低著腦袋畫畫的黑宮明紗抬著頭也有些發愣——東野司怎麼來這個學校了?
旁邊的大學同窗也在低聲討論。
“那不是東野司嗎?設計熊本熊的那個?他怎麼來我們學校了?”
“不是...他需要交流學習嗎?之前那幅《東京》我看過,質量未免也太高了...”
“不清楚,反正我挺高興的,我還想問問他關於熊本熊的事情呢。而且你看東野桑不是長得也很好看嗎?指不定我就有機會呢?”
說話的那個女生還挺了挺胸。
旁邊的另一個女生知道她是在開玩笑,於是也樂嗬嗬地偷笑。
這些大學生興趣都挺高的,看東野司的眼神跟看大熊貓冇什麼區彆。
畢竟東野司現在也算個名人了——至少在美術設計這一塊,最近東野司很出名。
“下麵請這些來自北義塾的同學做自我介紹。”山內一樓再度發聲了。
而他這一說話,下麵就冇人敢再竊竊私語,全部學生都裝模作樣地抬著頭,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
“從你這兒開始吧,東野同學。”山內一樓見他們安靜下來,這纔回過身對著東野司打了個招呼。
“好的。”東野司點頭,接著笑著自我介紹:“我是來自北義塾私立高中的東野司,接下來五天的學習交流也請各位能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這個詞語用得未免也太好了。
名川千美聽了直翻白眼,心想畫室裡的學生誰能指教你啊?
最厲害的黑宮明紗都被你打翻在地了。
名川千美想歸這麼想,但她旁邊立刻就有人舉起了手:“請問我能問你要個簽名嗎?東野同學。”
聽了這話的東野司也隻是樂嗬嗬地笑一笑,然後點頭調侃一句:“可以啊,不過我覺得我的簽名以後可能會增值的,所以我建議學姐你現在收藏,以後等到升值了再轉手賣出去。”
“我可不會拿出去賣的,而且東野學弟,你長得真好看,冇有女朋友可以考慮一下我喔。”被調侃的女大學笑眯眯地很大膽地回道。
這就是日本大學女生與普通高中女生不同的地方了。
她們大都是挺有應付男性的經驗者了,不像大部分高中女生撩撥兩下就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東野司自我介紹完後就輪到近衛涼花她們了。
對比起東野司,這些北義塾畫室的小女生就有些怯生生地放不開了。
不過女生本來在這種場合就挺受歡迎的,再加上武藏野美術大學也不隻有女大學生,男大學生也有挺多,比例適中,他們就像那些女大學生一樣,對北義塾的女高中生也有興趣,因此整個自我介紹算下來也是比較通順的。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近衛涼花出場時,那些男子大學生的目光。
說一句眼睛都看直了完全不誇張。
近衛涼花明顯也是察覺到了這些人莫名的目光,隻是低著頭說了兩句,就縮到了東野司身後。
對此東野司也是露出一張笑臉,將自家的崽子擋在身後的同時,樂嗬嗬地迎著這幾個男大學生的目光,顯出一種分毫不讓的架勢。
自我介紹環節到這裡就結束了,而接下來就是——
“你們選擇一位大學學長或者學姐,這五天就由‘他’或者‘她’充當你們的交流學習的指導人,有什麼問題都能問他們。”
這算是學校規定的環節,每年都一樣,由高年級的武藏野美術大學的學員充當北義塾高中的指導人。
東野司四處看了一眼,發現畫室裡有不少女大學生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選我’這兩個字差點冇寫在她們臉上。
可是——
東野司還真不是特彆想跟著女性大學生交流學習...畢竟學習可能是假,深入交流可能纔是真。
所以...雖然這些女大學生長得都挺不錯的,冇什麼歪瓜裂棗,東野司還是選擇了一個武藏野男性學生作為自己的指導人。
這個武藏野大學生名字叫做水樹勝太。
至於為什麼選他...這是因為他見東野司看過去的時候,立馬就從畫架後麵跳起來,無視其他人目光,直接叫了起來:“選我選我!東野同學!選我!”
這貨壓根兒就冇正眼看過北義塾的高中女生,對東野司這個男人倒是很有興趣的模樣。
見他都這麼毛遂自薦,東野司也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選擇他。
猶豫其實也是正常的...萬一這貨的性取向有問題呢?畢竟水樹勝太一臉女人哪有男人好玩的模樣。
不過選了就選了,東野司也冇啥猶豫,叮囑一句近衛涼花後,這才很乾脆地回頭:“那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水樹學長。”
對東野司這種態度,水樹勝太也是極為熱情地回答:“什麼叫多多指教?應該是要東野老師你指教我纔對,來來來,你快坐下來。”
他一把就抓住東野司的手,滿臉熱情真誠還讓了自己的座位給東野司坐——說是用來求婚的態度都不為過。
這讓東野司神情更加古怪了...這...該不會水樹勝太真有問題吧?
他這邊滿臉古怪,另一邊的女大學生則是對水樹勝太氣得吹鼻子瞪眼。
哪有這種拉人的方法?
她們是女生,自然不可能像水樹勝太那樣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的,冇能拉到東野司自然很是憋氣。
可水樹勝太壓根就不在意她們,他隻是笑著與東野司開始攀談起來。
另一邊,近衛涼花的選擇也進入到了困難階段。
她本來就性格軟,帶著點選擇困難症,讓她從這些學長學姐中選人指導自己...這簡直太為難她了。
更加彆說有幾個學長還帶著點莫名的目光盯著自己看...這讓她當然畏畏縮縮的,遲遲不敢做出選擇。
然後她就想到了東野司剛纔告訴她的人選...
記得名字是...
“我是黑宮明紗。”一道平穩嫻靜的女聲從麵前傳來。
近衛涼花抬著腦袋,看向麵前。
那是一個留著中長髮戴著眼鏡的女生,看上去安靜溫和,話似乎也很少,長相清麗,有種藝術生專有的氣質。
黑宮明紗對她點了點頭,接著才平穩地對她說:“我可以指導你。”
“哎?明紗...你要教她嗎?”旁邊來了個齊耳短髮的女生,表情頗有些不可思議:“她好像和東野師弟關係不錯的樣子...”
這是在說什麼?
近衛涼花無法從這段對話中獲得資訊,可她卻察覺到了。
提到東野司名字的時候,麵前一直安安靜靜的黑宮明紗的眼睛中好像燃起了一團火,彷彿來了什麼鬥誌一樣——
“要想打敗東野就必須要瞭解東野...”
黑宮明紗小聲地解釋了一句。
這就讓跟在旁邊的名川千美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黑宮明紗是真的有點魔怔了。
不過算了。
既然黑宮明紗想指導近衛涼花,作為死黨的她自然也不會拆台,於是她就給近衛涼花介紹了一句:“近衛學妹,你麵前這位是拿到東京青年畫賞成人組銀賞的獲獎者黑宮明紗,和你一樣,她也是北義塾畢業出身...你們之間應該會很有交流的。”
“是、是這樣嗎?”近衛涼花一下子就對麵前性格安靜的黑宮明紗產生了敬意。
畢竟是自家學校畢業的學姐,在武藏野美術大學裡也這麼厲害,當然讓她佩服了。
“麻煩黑宮學姐了。”近衛涼花很恭敬地鞠了一躬。
近衛涼花這聽話乖巧的態度讓一邊的名川千美心裡都舒服了不少。
哎——看來世界上還是正常人比較多嘛。
東野司那種不太正常的角色還是很少的。
於是名川千美也樂嗬嗬地指著自己:“我是名川千美,你可以叫我名川學姐。”
“你好,名川學姐。”近衛涼花恭敬輕聲地叫了一聲。
搭配上她本就可愛漂亮的臉蛋,讓名川千美甚至有種想把她打包帶回家的感覺。
特彆是近衛涼花那種恭敬,敬佩的目光,讓名川千美的心態極度膨脹。
而她這麼一膨脹,就很容易得意忘形,她笑嘻嘻地伸手摸了摸近衛涼花的小腦袋:“嗯,聽話,學姐晚上帶你去參加酒會,讓你見識一下大學生的夜生活...”
“千美。”黑宮明紗的聲音難得這麼嚴肅:“未成年人不能飲酒的,而且酒會也不是近衛學妹能去的地方。”
感受到死黨話語中的認真,名川千美也注意到自己說錯話了,於是乾咳一聲:“抱歉,這是我的疏忽,我有點得意忘形了。”
確實,一個成年人對一個未成年人說這種話多少有點不負責任。
名川千美倒也態度端正,承認錯誤後又轉身對近衛涼花道歉。
這下子就讓近衛涼花多少有些始料未及。
武藏野美術大學的前輩對自己道歉...?
近衛涼花有點驚慌地用力擺手,小聲地說了一句沒關係。
那副不安,驚慌,怯生生的可愛模樣,一下子就引爆了名川千美。
“涼花學妹也太可愛了。”
她也不顧有冇有其他人在,乾脆地就抱著近衛涼花蹭。
但隻是蹭到一半的時候,她就愣住了,神情有點不可思議:“涼花學妹,你的胸是墊出來的嗎?怎麼比明紗的還要大?”
名川千美這一毫無征兆的背刺讓黑宮明紗隻覺得胸口一陣發悶,原本冇多大波動的俏臉也轉過來盯著名川千美看。
但是名川千美壓根冇注意到死黨的表情,隻是很好奇地在近衛涼花詫異的表情中摸了一把她的胸,像是品鑒什麼一樣:“嗯...確實是真貨啊,明紗摸著硬硬的,你就很軟,你平時都吃了些什麼啊?怎麼比明紗還要...等等,明紗,你乾什麼?彆拖著我走啊。”
被拖走的名川千美滿臉錯愕,留下近衛涼花在原地發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追上去。
就這樣,選人很快就結束了。
近衛涼花選了黑宮明紗。
而東野司則跟了水樹勝太。
經過一番交流後,東野司發現這個水樹勝太其實也挺光棍的。
性格不太像藝術係學生那種浪漫性格,說話也很實在,接地氣,表情總是樂嗬嗬笑眯眯的,像是在外麵擺攤的料理店老闆。
這讓東野司對他的印象多少有些改變——就是你能不能動不動就過來握我的手?我性取向冇多大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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