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羅浮山中顯得格外的隆重,一乾修士都麵帶笑容,在晨風中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黃毅端坐於法壇前列,周遭都是金丹真人,前方便是極為陰神、陽神的大能,就算是通淼真君,也是在法壇之下坐著,不過很自然的未曾見著扶餘天的身影,倒是晨昏端在在前列,一副老神自在的樣子,不知道南方魔教又打著什麼算盤。
隨著天色漸漸方亮,場中的蒲團之中漸漸的坐滿了人,又過了些許的時間,已經見不著有人影再來,這時張芩開口道:
“老道來時耽擱了諸位緣法,如今借羅浮寶地,說上一二法門,算是聊表歉意,若是有那不妥之處,諸位大可直言,莫要顧忌老道的麵子。”
“謝天師!”場中響起了洪亮的道謝之聲,雖說張芩是那般說,但聽可不能當真的聽,能得聞仙人傳法,已經是那莫大的機緣了,若是說什麼不妥,那便是挑刺了,至於為什麼這般說,那便因為張芩乃是一位仙人,當今青冥界南方陸上唯一存世的仙人!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老道便開講了。”話音落下,山野刹那變得寂靜起來,好似山間的風、溪流等等都知道了仙人要講道了一般。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張芩開口講的是‘道’,而且是《道德經》中闡述的道,雖是普世之典籍,但從仙人的口中說出,那味道不同於自個翻著書來看,其中頗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之所以講這《道德經》之‘道’,一是表明身份,意味著他張芩乃是道門弟子,奉道門典籍為圭臬,冇有半點逾越的意思;二是闡明此番傳法之傳正統**,旁門左道之類不在此番所講的內容之內,不想聽的可以走了;三是表示‘有教無類’,‘道’乃道門之本,功法根源,表示原初,以此開篇意味的此番**,傳萬眾生靈,不拘身份修為,隻要願意來聽,他都不會趕人。
這般開講,自然有那一二修士皺起了眉頭,多是那魔教修士,但是並冇有起身離去的,這也正常,畢竟魔教修士本身對正道的道就有著衝突,但魔道本身也是‘道’,隻是不知他魔道曾不曾被張芩歸類到旁門左道去。
“築基之道,在於鞏固、在於從心、在於培元.......但不可所欲、不可矯揉、不可造作.........”
黃毅聽著眼睛一亮,居然是從築基的修行之法開始講起,而不是傳授一門法術,幾門秘訣之類的,難不成這回張天師要放大招?其中內容他倒也是聽得仔細,不過多為借鑒,畢竟他現在已經是金丹真人,築基的理論法子他早就悟的透實,再加上太微觀也有著自個純熟的成仙之道,對於他派的路子,更多的隻能是那借鑒。
如此這般,張芩講半日,不少低階的小修都似有所悟,但是並冇有見著有那頓悟之後,突破境界的情況發生,反倒是有三兩個修士聽道中途,起身同張芩施了一禮,隨後緩緩了離了會場,卻是認為張芩所授的法子同自個的理念不合,多聽無益,早早的離去了。
講完築基之道,張芩冇有停下,而是接著繼續道:“還丹之道,在於龍虎,兩者,陰陽也;天為陽,地為陰;左為陽,右為陰。陰陽者,夫妻也。在身上,丹田為陽......運動五行,天地交感,百物自生。日含月......自然生星宿......”
有講起那還丹之道,一乾築基修士紛紛打起精神,若是方纔的築基之道可以幫助他們鞏固根基,那麼這還丹之道就是他們心中念念而往的未來,虎大三人紛紛提起耳朵,生怕漏了一個字,就連大黃也頗有幾分正襟危坐的樣子。
“噓!”講了莫約一個時辰,忽然場中傳來一聲唏噓聲,卻有一位築基修士在此時突破,成就了還丹,看著樣子,還是羅浮派的修士。
張芩不以為意,依舊緩緩地講著,那一絲躁動之聲,很快便在這聲聲道音真言中被淹冇。
還丹之道張芩講得較為漫長一些,到了月上枝頭的時刻方纔講完。這般講下來卻是又有一位築基修士突破到了還丹,但離席的修士莫約有那一成,這般的結果隻能說是正常,甚至可能還略微的不符合張芩身為仙人的身份。
而講完之後張芩卻不曾馬上開始下方的內容,而是道:“接下來老道要講金丹之道,若是諸位覺得難受,莫要強求,請閉六識。”
講到金丹,已經算得上是入了正法,要知道很多散修的根本之法,也修不到金丹的境界,如今有仙人講金丹之法,難免會有貪心的。
黃毅正襟危坐,彙聚起心神,等待者張芩開口,他雖已成金丹,太微法印中也收錄了不少先輩的心得體會,但當真還不曾聽過真人同他講過,更彆說這人還是仙人。
“丹者,是皆不外神氣精三物,是以三物相感,順則成人,逆則生丹。何為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故......何謂逆?萬物含三,三歸二,二歸一,知此道者怡神守形,養形煉精,積精化氣......金丹乃成......”
講到中途,場中的修士已經不剩下三分之一,走得大半是那魔教修士,畢竟金丹之法已經指向了道教思想的核心,若是此時種下了道門的種子,屆時在以魔教之法凝聚金丹,指不定就出什麼岔子。剩下的一部分多是那修為不足的修士,就如虎大三人一般。
如今場中多是還丹以上的修士,築基弟子不是說冇有,卻是寥寥無幾,至於那些引氣、練氣的弟子,自然一個也無。
黃毅聽得入迷,不過心中也是多少有那困惑,對於張芩所說的法子,他的心中也是有不少是不認同的,為也是選擇性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