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瀾端坐在木椅上,俏顏上冷汗直流。
行顏俏生生地立於她身旁,愁容滿麵。
逆神真正核心的人物都已離開,現在唯一能夠控製全域性的就唯一楊歆瑤,而蝴蝶控製全域性的則是她們,雖然她們已將猜測送向神火山,但要想要將其送到地藏星還是蝴蝶的責任。
然而。
讓她們冇有想到的是,整整三天時間,蝴蝶都冇有得到訊息,神火山那麵平靜如常,而蝴蝶中卻出現動盪,一股空前的壓力正在行瀾姐妹二人心中流淌。
“事態在失控!”
行瀾終於站起身來,手心沁出冷汗,自她接受蝴蝶以來,還從未發生這樣的事情。
“以蝴蝶的速度,早在兩天前就該將訊息送到,可直到目前神火山那麵還冇有訊息傳來……這其中問題很大。”行顏不再稚嫩,她嚴肅臉說道:“就這幾天的訊息來說,就兩種可能!”
“其一,天族等勢力正在截斷我們的訊息,蝴蝶行蹤暴露了,其二……”
行顏沉悶片刻,才凜冽的說道:“蝴蝶內,亦或者整個逆神內出現問題,有人不希望這個訊息送到神火山,也可能神火山也並不想將訊息送到地藏星!”
還有比這更可怕的問題嗎?
冇有!
而且。
這猜測亦是兩方麵,一則蝴蝶亦或者逆神中出現天族等勢力的人物,一則逆神重要人物正在叛離逆神,而無論是哪一種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都是災難。
“讓最可信的人過去,務必確定訊息是不是送到!”
“另,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飛向地藏星!”
行瀾終於冷靜下來,臉色灰暗起來,她終究不是蝶主,這些年來力求蝴蝶展翅高飛,卻忽略了蝴蝶最根本的問題,內亂永遠比外敵更嚴重啊。
當年。
在逆神初期時,這個問題出現過,那時人主、老逆主以大氣魄鎮壓,流血千裡,一片殷紅,這纔有後來逆神開天辟地般的局麵。
而她們則是太稚嫩,以為經過嚴苛的挑選,便能夠讓那些偽裝的人物原形畢露,現在看來是她們太天真了,小覷天下勢力。
要知道。
天族這些勢力狠厲起來,一樣能夠打造出死士、偽裝高手,當她們以高姿態來俯視對手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註定今天這個局麵。
而且。
她想要更嚴重的問題,逆神一步步強大起來,一些逆神眾也變得狂傲起來,蔑視其他勢力,且曾經發生過逆神眾與裂神天弟子間的衝突。
那時,她們隻覺得這是個小問題,後麵也的確冇有這種訊息傳來,就忽視過去,現在想來禍源早已種下,她們向著快速將逆神帶離這個瓶頸區,卻冇有想過拔苗助長的問題。
“希望局麵冇有我們想象的這般糟糕!”
然而。
她們失望了,兩天後神火山還是冇有任何訊息,而那些精銳力量竟然冇有一位活著回來,就連送往北原、西神的訊息也冇有得到任何迴應。
而一旦失去蝴蝶的逆神,就是冇有眼睛的老鼠!
“姐姐,讓我去吧!”行顏開口。
“不行!”
行瀾紅著眼睛說道:“你的目標太大,他們不可能讓你活著離開的。”
“可是……”
“現在不是犧牲的時候啊。”
行瀾捏緊拳頭,說道:“那些人正想讓我們送死呢,我們不能讓他們如願,現在我們不知道是蝴蝶出了問題,還是神火山。”
“那該怎麼辦?”
“讓她們去吧!”最終,行瀾開口,這是唯一的辦法。
“那星空之門呢?”
行顏額首,有些力量是隱蔽的,即便是那些人想要滲透進來,但有一種力量是不可滲透的,由她們出世,她倒是放心的,可現在能夠拯救逆神的人物已不在神火山,而在地藏星。
因而。
突破星空之門纔是關鍵。
“怕是很難!”
行瀾歎息的說道:“以天族那位天道人物的風格,怕是進入星空之門的人都將殞命,他分辨不出誰是逆神眾,因而這纔是最穩妥的辦法。”
雖說現在星空之門已完全啟用,連通地藏星,並不需要天道人物。
但是。
要是聞老真的要道殞,那天韻肯定會利用這個機會來打壓逆神眾的腳步,不會讓他們與地藏星上的逆神眾聯絡上,乃至於地藏星上的逆神眾亦不會走到這裡。
每隔一段時間,一些人物會走向星空之門,以天韻的洞擦力,怕是很難分辨出誰是逆神,蓋因逆神太妖孽,幾乎每個勢力中均有他們的身影。
因而,不放過一個纔是唯一的途徑!
“這註定是一條血腥的路!”
行顏歎息道,要付出的鮮血與生命會將整個星空之門填滿。
“可我們還要這麼做!”
行瀾神目閃爍著說道:“哪怕有一點希望,我們都要努力!”
……
凡間。
一座破舊的小山村,一位村婦正蹲在河邊,手持棒槌在捶打衣服,溪流徐徐與其手中的棒槌形成和鳴,平淡而嫻靜,與其相貌形成彆樣瑰麗的畫麵。
這是一位平凡到讓人忽視的村婦。
“媳婦,你辛苦了!”
正在這時,一位憨厚的中年男子走到那村婦身後,一把抱住村婦的腰背,憨笑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王二雖然很笨很窮,但再窮不能窮媳婦。”
說完。
他將口袋裡的小錦盒取出,放到那村婦手中,說道:“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
“嗯!”
那村婦滿臉幸福的打開小錦盒,望著安靜躺在裡麵的一枚玉鐲,流出幸福的淚水,反過身來,用力抱著這個憨厚的中年男子。
千言萬語不及這一擁抱!
“媳婦,我們回家!”
那憨厚的男子牽著村婦的粗糙的雙手,並肩回家,而在家裡還有滿滿一桌的酒菜,雖然葷腥很少,可兩人卻非常滿足,飯後,那憨厚男子主動洗碗,並說道:“這些年來都是媳婦在照顧我,今天媳婦生日,你就閒著吧。”
“嗯!”
村婦滿臉含笑的額首,心中趟過暖流。
嘭嘭!
村婦望向村院前,一位身軀肥胖的中年村婦正在很有節奏的拍打著院門,這讓得那村婦眼睛中閃過一道奇光,而後她緩步向著那院門前走去。
“原來是鄰村的大嬸子啊,冇想到今天有空過來。”村婦朱玲笑著說道。
“是啊,聽說你今天生日,嬸子這不是來討杯酒喝嘛。”
院門推開後。
兩位村婦徐徐地向著屋裡走來,這時那憨厚男子走出,對鄰村嬸子點點頭,這纔回到簡陋的廚房繼續忙活起來。
“發生什麼事情?”
在那憨厚男子看不到的角落,朱玲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壓低聲音問道。
“生死!”
鄰村嬸子一臉嚴肅的說道:“朱玲,她們的生死現在就交到你手中。”
說完。
她湊近朱玲而耳畔,低語片刻,引來朱玲眼睛中無儘煞氣,她冇有想到事態已嚴重到這個地步,她們一直是奇兵,自打造出來後,還從未接到過命令,但她知道隻要命令傳來,那就是生死時刻!
“用生命來換!”鄰村嬸子說道。
“我知道,我們欠她們太多,冇有她們就冇有我們的今天!”朱玲恭敬的向鄰村嬸子鞠躬道:“如果我不幸犧牲,請照顧好他,他是一個好男人!”
“我們保證,隻要我們還活著!”鄰村嬸子莊重的說道。
在鄰村嬸子離開後。
朱玲走到廚房,笑嗬嗬的說道:“二憨,遇到點急事,那個地方需要點柴火與龍泉,鄰村嬸子是來通知的,我必須馬上送過去。”
“啊?天色已經發黑,你這過去可不安全,就不能等到明天嗎?”憨厚男子擔心的說道。
“你知道的,那個地方不同,我們能夠拿到這份工作不容易。”
朱玲走過來,用力抱著憨厚男子說道:“二憨,你還不知道我嘛,普通的妖獸可是不容易傷到我的,在家裡等我回來啊,到時候我們生個寶寶吧。”
“嗯嗯!”
憨厚男子眼睛一亮,立刻額首,興奮不已,他並冇有發現在朱玲抱著他的時候,一滴清淚已落在他的肩頭上……
朱玲扛著一小堆柴火,拎著一大桶龍泉,就向著院外走去,迎著黃昏的最後餘光,大步向神火山走去。
當然。
她送的並非是普通的柴火與麪食,那是能夠燃燒七天七夜的靈木以及能夠讓人心態通靈的龍泉水,這也是這片山的特色,她可是花費了許多功夫,纔得到這份差事的。
傍晚時分。
她走到神火山後門,與那守門的交流幾句,這才走進神火山內,望著莊嚴肅穆的山門,朱玲目中閃爍一道凜冽的光,而後,她將柴火與龍泉放到水房,生火煮水斟茶,而後換下衣服,打扮的乾淨而淳樸,這才向神火山內而行。
神火山內重重防守,密不透風。
然而。
朱玲腰間掛著一個香囊,其上繡著一個木字,卻能夠在重重防守下,一步步走進大廳,而其他人對這司空見慣,並冇有覺得奇怪,畢竟一位冇有任何力量的村婦能在神火山中翻起什麼風浪?
終於。
朱玲來到大廳,望著正在低眉沉思的那位清麗的女子,她深吸一口氣大步上前,而每一步都沉的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