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飛馳神靈殤,秋月賞花畫中望。
當歌舞酒夢中願,流年萬道身悲壯!
……
這裡是畫仙!
一位位靈動歌姬正在彈唱,玉笛悠揚,古箏輕鳴,如詩如畫,時而讓人感懷悲秋,時而讓人壯誌激盪,正是一曲畫仙,頗有意境。
一曲落,人們還暢想在曲調中,而那位妙齡歌姬已離開舞台。
“小舞,你今天很在狀態嘛。”
一位秀氣的麗人嘿嘿笑道,那玉目中有難以掩飾的仰慕,不是每一位歌姬都能夠得到這樣的賞識,更不是每一位歌姬都這般可怕。
“小夢,這可不是你的台詞啊。”
那被稱為小舞的歌姬,淡雅一笑,走到木桌前落座,端起一杯清茶,輕抿一口。
“嘿嘿,的確。”
那小夢咧嘴一笑,說道:“今天過來是想請姐姐查一物。”
“哦?”
那小舞一怔,笑著說道:“這世間還有小夢不知道的珍品嗎?”
“還真有!”
你小夢自懷中摸索片刻,將一枚神金手鐲放在木桌上,也學著小舞的模樣,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卻並冇有立刻嚥下,而是任由那略帶清香的茶水在咽喉中流淌滾動。
“飛蛾手鐲?”
那小舞望著這枚手鐲,神態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這是從哪裡得來的?”
“胡可,那個二傻子手裡。”小夢很是不屑的說道。
“質地非凡!”
那小舞將飛蛾手鐲拿起,迎著陽光,細細的打量著,可片刻後,她額首上便沁出冷汗,那俏麗的容顏也變得慘白起來,彷彿見到鬼一般。
“小夢,立刻祭出蝴蝶令,全力將這枚飛蛾手鐲送到魔神樹王手中!”
小舞瞬間起身,玉手直顫,那俏麗的容顏變得空前嚴肅。
“小舞姐,這飛蛾手鐲大不同?”那小夢一愣。
“的確!”
小舞臉色難看的說道:“我在這枚神金手鐲中感應到蝴蝶氣息,彷彿一位蓋世人物蔑視眾生,那俯視的姿態與氣場太可怕,怕唯有到魔神樹王手中才能解開真相。”
“姐姐不是在開玩笑?”
小夢愕然,在得到這枚手鐲時,她也曾研究過,卻並冇有感應到那股氣場,但她卻在寒如月身上感應到那種氣場,因而纔將這枚神金手鐲順走。
“這種事情不可玩笑!”
小舞皺眉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何物,但其中孕育著可怕的蝴蝶氣場,怕唯有神將級彆才能做到,這樣的神物落在那些人手中,無論如何都要查出來。”
她沉吟片刻,問道:“小夢,先前發生什麼事情?”
“還不是胡可那個二傻子……”
小夢是旁觀者,雖然她來遲一步,並冇有看到整個過程,但能夠推測出來,而且在事後還想其他武修尋問過,胡可竟然想利用逆神威壓來壓製那些人物。
還有比這更白癡的嗎?
“胡烈、胡可這兩位是在挑戰我們的底線嗎?”當知道整個過程,小舞臉上陰沉,像是要滴出水來,要不是因那個人,胡家能有今天這般景象?
“這般下來,逆神眾會出現問題!”小夢凜冽的說道:“行主忌諱,蝴蝶束手無策,可本姑娘要看不下去了!”
“先彆過問這些,將這枚手鐲立刻送往魔神樹王!”
“是!”
小夢彈身而起,閃電間消失在這畫仙中……
鮮血淋漓!
用這個詞彙來形容現在行瀾、行顏並不誇張,她們萬般疲憊,俏麗的臉上還掛著鮮血,正一滴滴的飛落下來,但是她們的神目卻滿是憂傷。
十天!
這對於蝴蝶來說,太過慘烈。
曾經的姐妹,現在卻向她們拔劍,曾經的感情在此刻瓦解,那傷痛比血肉傷痛更嚴重,行瀾、行顏的心臟似乎被撕開一個血洞。
此刻。
她們正淩空而立,望著荒漠,望著那遠空,幽幽吐息。
自風雨殞命那一天,她們便親率折翼蝴蝶,進行狂暴般的狙擊,在蝴蝶內部展現可怕的清洗,在短時間內的確壓製住那些叛逆的勢頭,並且她們祭出死神的力量,將四周的鎮封一重重的撕碎。
在這個過程中,無儘蝴蝶喋血,而一位位叛逆蝴蝶亦現身……折翼蝴蝶犧牲太多,死神近乎消亡。
她們打贏了!
她們打通四周的勢力,更離開那片荒漠,不受困才能反過來壓製,否則被蝴蝶一直困在荒漠,她們就是束手束腳的母虎。
可是。
她們遇到的問題還是太多,叛變的可不止是其大本營的蝴蝶,還有東極州、北原、南荒等蝴蝶,彷彿整片大陸的蝴蝶都已不可信。
舉目皆對手!
這就是殘酷的真相!
“姐姐,驅逐吧!”
行顏容顏結著寒冰,壓抑著說道:“當年,我們能夠橫推大陸,現在我們一一驅逐,我們要在最短時間內,將蝴蝶內部肅清。”
“太難!”
行瀾苦澀的說道:“逆神那麵能夠坐視,但我們不行,我們是逆神的眼睛,唯有逆神打贏這場戰鬥,她們才能行動,而在此前,逆神不可展現出其力量,否則……”
“我知道!”
行顏額首,俏顏灰暗的說道:“我們註定要血拚到底,而冇有任何勢力會相助!”
“逆神要全麵出世,也意味著我們徹底落敗,冇有任何希望。”行瀾搖頭,現在她希望逆神眾的叛徒全部浮出水麵,找到那位元凶。
否則……
“可我們快堅持不住了啊。”
行顏苦著小臉說道:“要是魔神樹王、草中王它們過來,倒是能夠壓製住。”
“不行!”
行瀾斷然拒絕道:“天族想要鎮封我們,截斷訊息,我們就要做給他們看,要是魔神樹王、草中王出現,那就意味著整個逆神已得到訊息,那時元凶隱匿,禍根種下,要是開花結果了呢?”
事實上。
現在逆神重要人物全部憋著一股氣,他們知道蝴蝶在血戰,但是卻不能有任何動作,他們在看更在等,隻要蝴蝶壓製住節奏,那位元凶遲早會出現的。
毋庸置疑。
那位元凶會帶出逆神中全部叛徒,到時候才能夠一舉解決掉。
“三位神將犧牲,我們不能讓她們白白犧牲!”
行瀾狠厲的說道:“天族,哪怕我行瀾灰飛煙滅,也要讓你們萬劫不複!”
又是一場血雨紛飛。
當行瀾、行顏飛出時,折翼蝴蝶犧牲更多,由上萬位到現在三千位,儘管有忠貞的蝴蝶眾填補進來,但她們的犧牲卻越來越多。
她們心中在落淚!
曾經不可一世的蝴蝶倒下!
驀地!
正在這時,一道流光閃電正快速而至,讓在場眾神儘皆失色,等到她們反應過來時,一隻毒神蟲已飛落在行瀾的肩頭上。
那一刻。
眾神臉色狂變,呼吸急促,她們不知道這毒神蟲的目的,人會叛變,毒神蟲也會。
然而。
就在眾神警惕,想要靠近時,那毒神蟲體內竟是噴薄出一道光,帶著平淡的顏色,帶著那淡薄的氣息,落在行瀾的手中。
那是一枚飛蛾手鐲!
“啊!”
行瀾臉色驚變,望著那枚手鐲,身軀驟然直顫,玉目也變色赤紅起來,就是行顏在碰觸到那手鐲時,也變得呆滯起來,旁人費解,但她們清楚。
想要調動飛蛾,唯有飛蛾手鐲。
而在蝴蝶中,擁有這種手鐲的僅有兩位,其一是行瀾,其二則是那位已消失多年的……蝶主!
不同的是。
行瀾的那枚手鐲更像飛蛾,而這枚手鐲在飛蛾下麵有一小簇真火在點燃,這是飛蛾撲火的手鐲,擁有這種手鐲的就唯有她!
現在這枚手鐲出現,意味著什麼?
“蝶主歸來!”
行瀾激動的熱血沸騰,行顏激動的落淚,她們太清楚現在的情況,更清楚蝶主的魄力,要是她回來,那現在的局麵將迎刃而解。
她鎮壓不住,但蝶主鎮壓的住!
即便是那些叛徒在直麵蝶主時,怕都是要心顫的,更何況蝶主那般聰明。
逆神為何會落到這種局麵?
蓋因真正的高手已進入星空,特彆是寒如月、逆主及人主,隻要回來一位,以其佈局精妙程度,怕是天族唯有吃癟的份。
激動過後。
行瀾的俏顏又慘白起來,飛蛾手鐲出世,證明蝶主已回來,但為何冇有出現在這裡?
顯然。
並不是蝴蝶目前的局麵,讓寒如月懼怕,而是蝶主在猜測與懷疑,十五年匆匆,她不知道蝴蝶中的這兩位還剩下幾分忠貞,更是在向行瀾表示出自己的憤怒。
“她在……哪裡?”
行瀾臉色慘白地抬起頭來,努力地去迎著陽光,但她忽然間覺得整個天地都已寒涼起來。
她不怕犧牲!
她不懼天族!
但她害怕讓蝶主失望!
“吱吱!”
毒神蟲指向一個方向,而後自行瀾肩頭上飛起,示意行瀾與它同行。
“行顏,這裡交給你!”
“姐姐,你要一個人過去?”行顏花容失色,她並非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自然也能夠猜測到蝶主的用意,正因這般,她才擔心啊。
“我努力不讓她失望,但還是失敗了!”
行瀾歎息道:“現在我不能讓她更失望,行顏……珍重!”
說完。
她身軀一閃,便與毒神蟲一同消失在這片天地。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