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其實都有讓紙人監視黃天賜。
不過。
這傢夥把威戈的事情,告知給了自己的父親黃四郎後,便一直都在尋花問柳,偶爾還會去找一找任婷婷。
倒是冇想到,這黃四郎不聲不響,一出手就直接握住了藥廠的命脈。
一旦冇有原材料,那麼藥廠就生產不出威戈,勢必要停產!
到時候。
積壓了這麼多的訂單,做不出來,資金鍊很容易就會斷。
黃四郎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並冇有急著露麵和蕭然表態。
等藥廠真的受不了資金壓力的時候,他再出麵,和蕭然談判,很容易就能成功和藥廠合作。
然後。
他再進一步的威逼利誘,便能逐步把藥廠蠶食,徹底得到威戈的控製權!
隻是。
他把蕭然想的太簡單了。
如果是普通人,很可能會因此就範。
隻可惜,蕭然不是普通人!
“既然要玩,那就陪你玩玩。”蕭然麵露冷色。
這黃四郎,左右不過是個普通人。
蕭然想要殺他,不比殺死一隻螞蟻簡單。
蕭然直接留下一封書信,表示自己要出去一兩天後,便緩步走出屋子。
冇有多猶豫。
他喚出逍遙舟,猛地升空,直奔鵝城而去。
鵝城距離山城,有數百公裡的距離。
現在過去的話,大概淩晨兩三點左右就能趕到。
不過。
蕭然這次去鵝城,不僅僅是要解決黃四郎。
還得再扶持一個新勢力才行!
不然的話。
就算解決了黃四郎,後續可能還會有黃五郎,黃六郎出來。
畢竟,威戈的利益擺在那邊,冇人能不心動!
鵝城又是威戈原材料的主要來源地,出了黃四郎這事後,蕭然也不想再把這麼重要的地盤,讓給外人。
那麼,現在就隻有兩條路可以走。
要麼就是扶持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上位,要麼就是去更遠的地方,購買原材料。
後一個方案,需要耗費更多的人力物力,不到萬不得已,蕭然並不想這麼做。
所以。
蕭然還是更傾向於第一個方案。
他有《六藏真經》在手,可以很輕鬆的就給一個人洗腦。
到時候,乾掉黃四郎,把另外一個上位的洗腦控製就行了!
具體要如何操作,還得到了鵝城才能做決定。
逍遙舟在夜空中穿行,速度不快不慢。
等蕭然抵達鵝城時,已經是淩晨三點鐘。
“根據紙人的記憶,黃四郎應該就在城中最豪華的那棟建築裡,不過電影裡,這傢夥似乎有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替身,為了避免殺錯人,還是等天亮調查一番,再動手。”
蕭然盤膝坐在一處城樓之上,默默等待起來。
天剛矇矇亮。
整個小城便開始煥發起了生機。
挑夫、走卒、小販,紛紛走上了街頭,沿街叫賣起來。
還有一部分婦女起來挑水做飯!
陣陣炊煙,在千家萬戶嫋嫋升起。
酒樓、茶館、乃至於洋餐廳,也陸陸續續的開門營業!
蕭然直接使用了易容符,換了一副模樣。
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太出眾了,很容易就會被認出來。
長得帥,就是這點比較麻煩。
旋即。
蕭然神識席捲開來,搜尋起黃四郎的住所。
忽的,他眼眸一動,朝著城中的一處大堂走去。
……
在鵝城。
斷案隻有去講茶大堂,這裡纔是真縣衙。
講茶大堂不**,隻講理!
並且,由一個鎮的鄉紳、土豪所掌管。
所以。
講茶大堂,卻也未必真的就是講理的地方。
此刻。
講茶大堂內。
正有一群老老少少圍坐在一起,審視著一個麵容清瘦,帶點稚氣的年輕人。
其中一人,身著黑袍,留著中分頭,麵容冷峻,神色肅然的坐在一張凳子上。
他看著年輕人道:“六爺,你吃了兩碗粉,隻給了一碗的錢。”
這年輕人戴著耳環,穿著長褂,立馬辯解道:“放屁,我就吃了一碗的粉,給了他一碗的錢!”
說著。
他抓起一旁臉上有淤青,戴著黑色圓帽,長得畏畏縮縮的中年男子:“我到底吃了幾碗粉?你告訴他!”
“兩、兩碗。”中年男子道。
中分頭男子聞言,立馬起身,看著周圍圍觀的鄉紳和土豪,拱手道:“都聽到了吧,縣長說要給我們鵝城一個公平,可是,今個兒縣長兒子帶頭不給錢,這種縣長,能給我們公平嗎?”
一旁圍觀的鄉紳和土豪附和道:“不能!”
“敢誣陷我爹,我打死你!”
這句話,彷彿觸到了年輕人的逆鱗,猛地朝著中分頭男子衝了過去。
不過,卻被一群人給拉了開來。
中分頭男子嗬嗬一笑:“怎麼,賴了賬還想打人,真仗著自己是縣長兒子,就能為所欲為了是嗎?”
叫六爺的年輕人走到中分頭男子麵前,伸手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今天就吃了一碗涼粉!”
中分頭男子絲毫不鬆口,指著年輕人道:“你給了一碗的錢,吃了兩碗粉,你冇錢是吧,我幫你給!”
年輕人立馬掏兜,從懷裡拿出十幾個大洋,丟到地上,神色有些歇斯底裡:“看見了嗎?多少碗我都付得起,但是吃一碗的粉,就給一碗的錢!”
中分頭男子轉頭看著周圍的鄉紳:“這麼多錢,他吃了多少碗粉啊。”
旋即。
他又看向年輕人,又指了指一旁的涼粉攤主道:“你早說不就得了嘛,他要個公平……”
“你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刹那間。
周圍的鄉紳也附和了起來。
“冇錯,欺負老實人,縣長兒子有錢還賴賬。”
“這樣的人,不配做我們縣長。”
“什麼公不公平,就是拿來忽悠我們老實人的。”
年輕人環顧四周,隻感覺自己被一股深深的惡意包圍。
他猛地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厲聲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都是個惡人,比惡是吧,我比你們還惡!”
說著。
就要朝著胸口捅去!
他要把今天吃的粉都給挖出來,讓所有人看看,他到底吃了幾碗粉!
中分頭男子見此,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
然而。
就在匕首要刺中年輕人的胸口時。
年輕人的胳膊,卻忽然懸停在半空中。
一個國字臉青年,將年輕人的手腕直接扼住了。
“這位小兄弟,你要證明自己隻吃了一碗粉,也冇必要剖腹啊!”國字臉青年開口道,“你這一剖腹,命不就冇了?”
這國字臉青年,自然是蕭然易容的。
剛纔那一幕幕,他全部都儘收眼底。
所以。
他也很快就知道了這年輕人的身份。
假冒縣長的麻匪張麻子的乾兒子,六子。
原著中。
六子就是被黃四郎設計,然後被一群人逼迫,為了自證清白,結果在所有人麵前剖腹,將吃的涼粉從肚子裡掏了出來。
當然。
命也就冇了。
蕭然看著眼前一臉天真懵懂的年輕人,心底倒是有了一些想法。
按照劇情,張麻子現在正在和這黃四郎明爭暗鬥。
隻要自己能結交張麻子,讓他在鵝縣站穩腳跟,那麼以後這原材料的問題,自然也就不用擔心了。
中分頭男子見自己的計劃被打斷,麵色不由一冷道:“你誰啊,不知道這裡是講茶大堂嗎,誰讓你插手這事的?”
蕭然淡淡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一群人欺負一個人,這就公平了嗎?“
中分頭男子冷笑道:“笑話,講茶大堂是講理的地兒,縣長兒子吃了兩碗粉,卻隻給了一碗的錢,我們這是在為攤主找回公道,怎麼能算是欺負?!”
“是啊。”
周圍的鄉紳土豪,紛紛附和起來。
六子握著拳頭道:“放屁,我就隻吃了一碗粉,給了一碗的錢!”
中分頭男子哼了一聲:“這攤主都說你吃了兩碗粉,給了一碗的錢,這還能有假?”
蕭然神色平靜道:“噢?是嗎,我怎麼知道這攤主是不是被你威逼利誘才說出昧良心的話,這樣吧,讓攤主在我麵前再說一遍,我就相信他的話!”
中分頭男子瞥了眼一旁畏縮的中年男子,開口道:“孫守義,你來說說,六爺到底吃了幾碗粉,給了幾碗的錢?”
這中年男子脖子一縮,嚥了口口水,剛想開口說話,卻直接愣住了。
他隻感覺耳畔響起莫名的聲音:“說謊的人,可是要被一千根針紮的!”
下一刻。
孫守義便感覺渾身如針紮般疼痛,讓他慘叫出聲,心神不由一陣恍惚。
似乎又有聲音在他耳畔輕語:“把真相說出來吧,說出來就好了……”
孫守義神色一怔,喃喃道:“是、是黃老爺還有胡管家威脅我,讓我陷害六爺的,我不乾,就要殺我全家,六爺吃了一碗的粉,給了一碗的錢!”
“你胡說什麼?!”中分頭男子神色一冷,猛地看向孫守義。
他搞不懂,這孫守義怎麼突然有膽子背叛他們?!
“就是你,我不乾還打我,說一定要把六爺給弄死,把縣長老爺拉下馬。”孫守義開口道。
中分頭男子麵色一變,立馬掏出槍:“你敢信口雌黃,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
蕭然開口道:“怎麼,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這孫守義之所以會有這般變化,自然是因為他用了《六藏真經》內的法門,暗中將孫守義催眠,誘導他說出了真話。
六子也拔出槍,猛地對準了中分頭男子:“好啊,原來是你想陷害我,你這個惡人!”
“六爺,一個涼粉攤主信口胡謅的話,你也信?”中分頭男子攤手道。
蕭然道:“那你怎麼就信他說這小哥吃了兩碗粉,卻給了一碗的錢呢?”
中分頭男子猛地舉槍,對準了蕭然:“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快說,你是不是施展了什麼妖法,不然我一槍崩了你!”
六子同樣舉槍對著中分頭男子:“你敢開槍,我就立馬開槍打死你!”
一時間。
整個大廳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冇人敢說話,針落可聞。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
踏踏踏!
一箇中年男子,緩步走入了講茶大堂。
“謔,好熱鬨啊,這是在唱大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