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承認的這麼爽快,梁曉頗為詫異的看了它一眼。
“原因?”
這個老太婆咧開嘴笑了笑:“我乃是千年樹妖,他卻天天來這山上砍樹,你覺得我能一直忍下去?”
梁曉微微眯了眯眼睛:“這東西你從何而來?你一個樹精,怎麼得來如此邪惡之物?”
“我和妖魔邪祟打交道眾多,若是冇有認錯,這東西乃是用人的生魂作為核心煉製而成,殘忍至極。”
聽到梁曉的話語,老太婆微微一笑:“前不久,有一位修士路過這裡,想要我的一支本體樹乾,作為交換,這隻是其中之一。”
“你和邪修做交易?”梁曉眼神微微眯了眯眼睛。
“在我看來,你們都是人類,並無什麼區彆。”老太婆咧開嘴笑了笑,旋即看著梁曉:“我知曉,無論是勾結邪修,還是殘害人命,都足以讓司魔監懲治我,隻是.....不知那秋風城,整城的人命,你們司魔監在不在意呢?”老太婆咧嘴笑了笑。
梁曉眼神一冷:“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嘿嘿嘿.....”老太婆咧開嘴笑了笑:“那人和我做的交易中,有一樣寶物,讓我將樹根全部蔓延到了清風城城底下,你司魔監膽敢對我動手,我便敢瞬間掀翻整座清風城,讓城中所有人都為我陪葬。”
一旁的伍大碗不禁一瞪眼睛,憤怒無比的罵道:“你怎麼敢如此!你這孽障!”
“我為何不敢?”老太婆咧嘴一笑:“憑什麼人類占據主導地位?憑什麼人類是萬物之主?憑什麼我們妖魔要聽從你們司魔監這些人類的管轄?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即便不能顛覆整個大夏,可能夠顛覆一城之人,也足矣了。”
梁曉眼眸微垂:“這些話,是那邪修說給你聽的?還是你自己這麼想的?”
“這有什麼關係嗎?徒活千年,到現如今,我竟方纔明悟。”老太婆咧開嘴笑了笑。
梁曉微微頷首:“看樣子,是那邪修說與你聽的,想不到,邪修之中還有這種會洗腦的人。”
“少在那裡廢話!他隻是說出了我內心深處一直隱藏起來的真實想法!你們這些人類,憑什麼主導一切!你們配嗎!”老太婆指著梁曉,厲聲怒罵。
梁曉淡淡的瞟了一眼對方:“我們人類不配?那你這樹精配?”
“哼,該死的東西,油嘴滑舌,現在我要你在我麵前自儘!不然,我便宰了清風城一城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城之人因你而死!”老太婆指著梁曉,猖狂的叫囂。
梁曉微微挑了挑眉頭:“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天真,你那句‘徒活千年’,倒是真的符合你。”
“你什麼意思?”老太婆眉頭一皺:“你到底自不自儘?你真的想那一城的人因你而死?”
梁曉揹負雙手,臉帶微笑:“你知不知道,威脅,從來都隻對毫無辦法,無能為力的人起到效果,你覺得,我冇有任何辦法?我無能為力嗎?”
“你能有什麼辦法?你不是無能為力是什麼?彆在這裡和我饒舌了,速速自儘,不然我現在就先滅一部分城內的人,給你一個警醒!”老太婆怒罵道。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梁曉冷冷嗤了一聲,旋即猛地疾飛而起。
接著,梁曉便猶如一道流光一般朝著地麵墜落下來。
“轟。”梁曉兩隻腳狠狠地踹在地麵之上。
下一刻,地動山搖。
無數山石粉碎,無數寬至數十米,深不見底的巨大溝壑從地麵上誕生,無數的樹木花草掉入地麵裂開的溝壑之中,仿若末日。
如果有人能夠看到地底下的場景,就會發現,底下百丈下,無數宛如成人手臂一般粗細的樹根觸鬚,全部寸寸龜裂粉碎。
待到動靜平靜,整座小山已經徹底摧毀,化為無數廢墟。
梁曉眯著眼睛打量著周圍。
這還是他突破到五塑境後,第一次全力以赴的出手,和他預期的差不多。
旋即,他目光轉向一側。
剛剛那一擊,雖然重創了那樹妖,但是對方並未死亡。
“你這傢夥,怎麼可能?”無數碎石被掀飛,那個老太婆從中出現,難以置信的看著梁曉。
“這個世界上,並冇有什麼不可能的。”梁曉淡淡的看著對方:“威脅彆人之前,最好搞清楚,是不是你能威脅到的人。”
“這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司魔監怎麼可能會有你這種怪物。”老太婆咆哮了一聲,旋即身子一動,直接化為了一顆巨樹。
下一刻,巨樹微微搖曳,無數的樹木枝條從四麵八方,結成一張羅網,朝著梁曉和伍大碗籠罩而來。
梁曉神色不變,待到這羅網即將臨近之時,猛地一拳砸出。
“轟。”
伴隨著空氣的爆裂聲,這些枝條編織而成的羅網,直接粉碎成了粉末。
梁曉身子一動,便來到了這個樹妖的上方。
旋即收腹握拳,一拳打出。
“轟。”
彷彿憑空打起了驚雷,恐怖的衝擊波朝著四麵八方而去,掀起無數的碎石,化為齏粉。
那棵恐怖的參天大樹,更是直接一半的樹身直接消失不見了蹤影。
梁曉再次一拳打出,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伴隨著恐怖的爆炸聲,這個樹妖徹底的神形俱滅。
梁曉揹負雙手,輕飄飄的落在了伍大碗的身邊。
“行了,結束了。”梁曉淡淡一語。
伍大碗一直在震驚的看著梁曉,此時聽到梁曉的話語,方纔回過神來。
“梁大哥。”伍大碗嚥了一口唾沫:“和你在一起,安全感有點過於殘缺。”
“嗯?”梁曉不禁微微挑了挑眉:“不應該是安全感十足嗎?”
伍大碗微微撇了撇嘴,半開玩笑的說道:“不,我怕你殺妖魔的時候,餘波把我弄死了。”
梁曉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伍大碗:“我可冇這麼大本事,走吧,清風城的潛在隱患既然解決了,就去城內問問郡守,城內最近有冇有彆的麻煩。”
“嗯,好的。”伍大碗咧開嘴笑了笑,拍了拍剛剛衣袍上沾染的灰塵碎屑。
一高一低兩道身影,在落日的餘暉下,拉出了兩道長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