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晶稍微清了清嗓子,瞧了一旁的宋玄一眼,這才繼續出聲:“刑魔司用刑期間,在那虎妖魂魄深處,發現了精怪氣息。”
“哦??”梁曉聞言不禁目露思索。
所謂精怪,便是草木之類成精。
精怪天生便比妖怪少一股戾氣,多數隻願埋頭苦修,鮮少會去爭鬥,害人。
司魔監以法立本,監大夏境內妖魔詭怪,除為惡害人者,與人苟通者。
至於良善妖魔,
並不會去為難,從古至今,被輯魔令緝拿的妖魔詭怪中,精怪最少。
“那倀鬼能反過來奴役虎妖,便是那精怪的功勞。目前察魔司那邊已經查到了那精怪氣息的出處,並進行了詳細調查,擬定了輯魔令,輯魔檄文。”宋玄晶掏出輯魔檄文遞了過來:“梁兄得靈寶認主,氣運不凡,這次的輯魔令,便是表兄帶隊,我們三人出動。”
梁曉這才明白,這是來結交拉攏自己的。
接過來輯魔檄文打開:‘五雲山千年參精,經查明,私下協助倀鬼害人,當對其進行鎮壓教訓,損其百年修為以作警示,責令其五雲山自醒百年,不得踏出半步。’
看到梁曉遞還輯魔檄文,一側的宋玄微微低語:“這是我所見過的輯魔檄文中,懲罰最輕的了。”
聽到宋玄的低語,宋玄晶靠近宋玄:“表兄,要我說啊,輯魔令中言明,這參精從未作惡,常行善事,助那倀鬼也不過出於同情,不應治罪。”
聽到宋玄晶的話,宋玄先是瞥了一眼梁曉,旋即眉宇緊皺:“表弟,切勿胡言亂語,這參精相助那倀鬼,才致使六名察魔司之人身死,談何無罪?察魔司若非看它從未作惡害人,還私下多行善事,它定然逃不得個身隕的下場。”
宋玄晶立刻閉口不言。
梁曉看向宋玄晶,稍微轉移了一下話題:“宋特禦,清水縣令勾結魑魅,那魑魅的玉符可查出出處了?”
聽到梁曉提起這個,宋玄晶微微搖首:“聽聞那玉符牽扯甚多,連通那魑魅一同移送去京都了。”
“哦?”梁曉不禁微微一挑眉頭。
那清水縣令勾結的魑魅,是在青州下轄區域所抓,按理說便應該青州這邊的司魔監之人全權處理,現在卻直接移交了京都,看樣子,那玉符真的很不簡單。
不過想想也是,能夠完全遮掩鬼氣,絲毫不泄,這等法器,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走罷,事不宜遲,早些做好,等回來了,請你們頓酒。”
宋玄晶看著梁曉目露思忖,不禁一笑,搖著摺扇說道。
“難得表弟你這麼摳的人,會捨得。”宋玄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怪異:“我可記在心裡,銘心刻骨了。”
宋玄晶用肩膀撞了一下宋玄:“表兄,不會說話,咱就閉嘴不言最好。”
宋玄攤了攤手,一揮袖招出一把玄字劍:“食不言寢不語,現在卻是閉不上嘴。”
地禦輯魔衛的玄字劍,明顯要位元禦輯魔衛的玄字劍強上許多,光是外形的精緻,還有泄露的氣機,便可察覺一斑。
三人登上玄字劍,便化為一道流光冇入夜幕。
五雲山是青州亥焦城外,東北方幾十公裡的一處大山。
傳聞夏太祖時期,這大山常年雲霧環繞,其中有五個霧精占山為王,他們將山命名為五霧山,這五個霧精當時經常肆虐周遭城鎮,食人精氣,後來被除之後,被改為五雲山。
山路蜿蜒,奇花異草爭相綻開,山體古木鬱鬱蔥蔥,山石高高低低,錯落有致,鳥語蟲鳴變換著節奏,時長時短,嘹亮清麗,讓人心情闊朗。
“當真是好景緻,希望那參精識時務點,自毀百年修為,禁足五雲山,不然少不得要破壞這些美景了。”宋玄立於玄字劍前端,目視四方,頗有些感慨的說道。
能讓地禦輯魔衛出動,說明那參精境界怕是不下於四開境,一旦戰鬥起來,破壞必定廣闊。
話音落下,宋玄取出尋魔羅盤,袖中彈出一道氣息,冇入其中,頓時羅盤指針開始轉動了起來。
尋魔羅盤可以精準的探查追蹤附近的妖魔詭怪,更準確的說,是具備祟氣的妖魔詭怪。
妖魔詭怪害人之後會沾染上人的血氣,司魔監將其稱之為‘祟氣’。
而現在的目標參精,並冇有害過人,相反還常行善事,自然不會有祟氣染身,那麼想要精準找到,就隻能用那虎妖魂魄深處發現的氣息注入其中了。
尋著羅盤指引,很快三人便尋到了一個躺在草叢內,閉目養神的老頭。
“參精。”宋玄收起尋魔羅盤,對著老頭叫了一聲。
這老頭眼睛都不睜,猶自說道:“是和我之前幫助的倀鬼有關嗎?”
“參精,你倒是聰慧,不錯。”宋玄落在地麵之上,走到老頭不遠處。
“唉,我就知道,不該多管閒事,終究是動了惻隱之心。”老頭終於睜開眼睛,矮小的身子從草叢中站了起來。
“它屠了六名察魔司之人。”宋玄直視著老頭,言語直白。
老頭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鬚,微微眯眼:“直說吧,打算怎麼處置我。”
宋玄微眯眼睛,神色肅穆,緩緩說道:“損你百年修為,禁足五雲山百年,進行自醒,若百年間擅自踏出,一旦知曉,殺無赦。”
“罷。”老頭歎了一口氣,目光直視宋玄:“交交手吧。”
宋玄聞言,神色微凝,這顯然是不願意自損修為了。
不過,他也冇有什麼意外:“好,那便交交手吧,直視可惜了這方圓的景緻。”
話音落下,宋玄手捏法決,伸手一指。
上百道火箭凝聚而出,朝著那參精絞殺而去。
參精神色並未有什麼變化,隻往地上輕輕一坐,便有無數白鬚自地麵瘋狂生長。
白鬚碰觸火箭,並冇有想象中的灼燃,反而是把那一根根火箭皆數拍散,分毫不留。
宋玄麵色並未有什麼變化,顯然他這隻是純屬試招。
眼看著無數白鬚越長越粗,猶如遊動的白蟒一般朝著自己捲來,宋玄大手一揮,一把燃著烈焰的剪刀現於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