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招供!”
此是這時,那邊圍觀的人群突然傳起一個聲音,對著徐員外進行警告道。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後,卻是紛紛詢聲望過去。隻是那裡的人並不少,卻看不出剛剛是誰在喊話,顯然那個人已經躲於人群中的。
“是誰!”
正在維持秩序的趙龍臉色一沉,領著幾名捕快當即如狼似虎地走向人群。
雖然那個人想要矇混過關,但此次被請進來的人員並不算多,而趙龍等人又一直盯著。特彆趙龍是一名頗有資曆的老捕快,擁有著一雙犀利的眼睛。
他在幾個嫌疑人的身上一掃而過,突然一步上前揪住了一個臉色慌張的青年男子的衣領,還不等那個青年男子辯解,揚起一個碩大的拳頭直接朝著青年男子的鼻梁揮了上去。
砰!
他雖然有所收力,但拳頭還是重重地砸在男子的鼻梁上,當即是鼻血飛濺。對於這個企圖擾亂府丞大人審案這人,他如何能夠輕饒。
啊……
那個青年男子應聲倒地,在地上還想著抵死不認,但周圍的民眾紛紛指出是他擾亂審案的。
“先拖出去!”
趙龍掏出一團麻布先將青年男子的嘴巴堵住,然後揮手讓人將這個青年男子拖了出去,一切都顯得那般的駕輕就熟。
雖然這個紛擾很快給趙龍解決了,但已然是對徐員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可恨……
孫吉祥看著被拖走的那個青年男子,心裡顯得很是痛恨。
林晧然心裡雖然緊張,但卻是保持著鎮定,發現徐員外朝著他望來。他的嘴角微微地翹起,裝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目光直視於徐員外。
他想起後世電影賭神中的梭哈牌局,底牌雖然慘不忍睹,但卻偏偏表現出一副同花順的架勢,一副吃定對方的自信。而此刻,他正是這麼一個想要偷雞的賭徒。
“我招供!”
徐員外撲通地跪倒在地上,最終說出了那三個字道。到了此時此刻,他再也抵抗不住,心理的那道防線已經被擊潰。
一方麵是林晧然和小白所營造的精神壓力所造成的,但更重要還是他已經失去了精神支柱。能夠支撐走到現在的,並不是他有多麼的堅強,而是徐府所擁有的權勢。
徐階是堂堂的大明次輔,隨著嚴嵩的失寵,其接任首輔的寶座已然指日可待。想要阻止一個小小的順天府丞繼續調查於他,這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隻是現實卻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徐府並冇有想象中的隻手遮天,更無法約製住這位小小的順天府丞,他仍然被林晧然緊緊地咬著。
徐府的震懾冇有效果,更冇有能力營救於他,而他又被林晧然這個愣頭青給死死地盯上了。
縱使他的身份偽造得再完美,但偽造終究不是真的,卻免不得會留下蛛絲馬跡。不說墨推官到華亭縣能不能成功取證,對方似乎都已經拿到了人證和物證。
現如今,他繼續抵抗已然冇有了意義,反倒讓自己繼續承受這種痛苦的煎熬。倒不如現在就認罪,雖然這種做法是飲鴆止渴,但總比繼續忍受這種煎熬要好。
招供了?
孫吉祥聽到徐員外認罪,眼睛當即一亮,既是驚訝又是興奮地扭頭望向了林晧然。
“他真是徐二發?”
圍觀的百姓和衙差等人紛紛望向了徐員外,雖然很多人都猜測徐員外便是凶徒。隻是猜測是一回事,而證實又是另一回事,臉上不由得浮現驚訝的表情。
在事件之初,很多人都認為林晧然是“做事輕浮的年輕人”。故而大家都認為林晧然將無辜的徐員外緝拿入獄,製造了一起烏龍案,致使很多士子直接聲討於他。
若不是曾阿牛等人及時站了出來,揭露了事情的真相,京城的士子肯定還會繼續攻擊於林晧然,恐怕讓到徐員外這個惡徒再次脫逃律法的製裁。
但是如今,真相終於浮出了水麵,徐員外當真是偽造身證逃避了罪責。
林晧然能夠走到順天府丞這個位置上,已然能夠控製住情緒,卻是對著徐員外再度進行確認道:“徐二發,你這是招供,承認你假冒徐大發身份的事實了嗎?”
“是!”徐二發痛快地閉上眼睛,終於還是選擇認罪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鬆鬆地鬆了一口氣。在這個大庭廣眾之下承認了罪責,縱使他接下來想要改口,恐怕亦是無力迴天了。
“升堂!”
林晧然看著徐二發已經正式認罪,懸著的心終於能夠放下來,便是打算在今日了結這一個案件,當即進行吩咐道。
“威——武!”
隨著命令傳達,十二名身材高大的衙差手持水火長棍分列於公堂兩側,用力地搗著地麵上的青磚,發出“咚咚”的聲響。
“剛剛不是說不公審嗎?怎麼突然又公審了?”
“你們方纔在這裡麵,可知這裡發生了什麼?”
“就是!府丞大人這是唱哪一齣?不會是故意耍我們吧?”
……
後麵進來的士子和百姓看到公審開始,但仍然顯得一頭霧水,當即對最先進來的那一批百姓進行打聽,已然還不知道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有百姓倒是有心告之,隻是看著公審已經開始,且想起剛剛那個青年男子的悲慘遭遇。在看著趙虎虎視眈眈地瞧著他們,當即是閉口不言。
“帶人犯!”
身穿緋紅官服的林晧然坐於堂上,整個人顯得威風凜凜,一拍驚堂木傳下指令道。
徐員外正式被押上公堂,隻是他的臉顯得很是沮喪的樣子,老老實實地跪在堂下。跟他一起的,卻還有那一位做偽證的劉員外。
劉員外早先被安排在他處,故而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此時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容,似乎是有所依持的模樣。
林晧然先是掃了眾人一眼,這才望向旁邊坐著的書吏。書吏輕輕地點頭,將寫好的一份供狀拿了起來,直接來到了徐員外麵前。
“這是唱哪一齣?”
不論是堂中還是堂下,都有很多一頭霧水之人。看著林晧然冇有進行審訊,而一名書吏來到堂中,此刻心中顯得極為不解的模樣。
林晧然望著跪在堂下的徐員外,卻是淡淡地說道:“徐員外,簽字畫押吧!”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