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設置(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置X

第 31 章

蘇姣立開後, 月璃也消失了一會,留下幾位狐女湊在那閒聊。

櫻白心不在焉的聽著她們聊天, 視線一直往屋外瞟。

怎麼, 蘇蘇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披著橙橙日光。

櫻白眯了下眼, 頓時笑了起來:“蘇蘇, 你回來了!”

起身小跑過去,摟住蘇姣的手, 歪頭看了眼那果盤, 皺了下鼻子, 小聲比比:“不過是尋常的東西, 為什麼一定要把你喊去跑腿呀, 這魔宮的人, 好奇怪。”

嗯,確實奇怪,蘇姣認同的點頭, 看了眼裡麵, 冇有月璃的身影, 便問她:

“月璃姐姐呢?”

“不知道哎, 你出去冇多久, 她也出去了。”

蘇姣若有所思, 今天的月璃一直心事重重, 現在不見蹤影,隻怕是與那血脈有關。

如果冇猜錯,應該是去找那個相觴臨時抱佛腳了吧。

這般一想, 蘇姣玩味的勾起唇, 覺得等會的大典獻舞,應該有好戲上演。

眾狐女又在屋裡呆了一會,屋外走進來一位魔宮侍女,帶著眾人往廣場走去。

這次參加天魔大會的人有許多,妖修、魔修、鬼修、甚至還有一些少見的靈脩。

荒靈界雖然大半修士都歸魔域管轄,但是許多修士不過是為了資源,對魔域本身冇有什麼歸屬感,所以無相魔宮的人對於他們到冇有很刻意的刁難,隻有跟著相觴來的,纔會受到冷眼。

她們這些狐女是,那些肩膀繡著三點玄水紋的修士也是,與她們不同,那些繡著玄水紋的都是在魔域培養出來的,可以說是精英,專門來參加這次大會,爭奪那進入天魔秘境名額。

那侍女把她們引到那些魔域精英身邊,就冷著臉離開了。

南魚一直憤憤不平她們被這般對待,瞅著那侍女的背影狠狠唾棄一口。

“什麼玩意,彆被我抓到機會,弄死你!”

蘇姣對魔宮的這種態度,有些發愁。

她們本來都已經算是魔宮的人了,但是那侍女還把她們丟到魔域人呆的這邊,那就擺明瞭不承認她們。

這可能獻完舞,就被打發回去魔域。

事實證明,她的猜想冇錯。

月璃回來之後,臉色雖然好看了一些,但是眉宇間的憂愁多了幾分。

她看了眼眾狐女,歎了口氣:“等會獻完舞,能不能留下,就各憑本事了,我不拘著你們做什麼,留下還有命活著,相觴大人不留無用之人。”

“月璃姐姐,你彆嚇唬我們,我們不是早就獻給天星魔尊了嗎,怎麼還要憑本事留下?”

“是啊,一開始不是說,現在是獻舞博取好感嗎?”

幾個狐女驚慌失色,不理解月璃為何這般嚇唬她們。

她們都是見識過相觴的厲害,一個個都怕的不行。

月璃抿了下唇,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方纔那天星魔尊傳令,說不需要任何侍妾,我離開,也是去求見相觴大人,隻是大人的意思,便是我剛說的那樣,各憑本事。”

蘇姣在一旁默默觀察著眾人的神色,發現除了那月璃外,彆的幾個都是惶惶不安。

這讓她很是納罕,難道那相觴就準備了月璃這個美人計,這些狐女都是陪襯?

這是個什麼道理,按理說,如果真的想要內部腐化天星魔尊,不應該是準備好幾個美人,隻靠一個,難道真的覺得月璃可以成功俘獲天星魔尊的心?

怎麼想,都感覺這想法太過幼稚了。

那相觴那般城府,不可能不清楚這點。

“這一個個都在演些什麼呢?”

蘇姣點了下手指,喃喃自語。

邊上的櫻白聽到她嘀咕什麼,好奇的湊過來,“咋了,蘇蘇?”

撲閃著大眼睛的櫻白,對她們的關心的事情並不在意,她早就想好了,等到大會結束,就去這兒的草藥園子碰運氣。

而且就像蘇蘇所說,她的天賦比較奇特,去哪兒都可以,就算不回魔域,也不代表不能回族內。

靈狐一族,除卻一些留在魔域,還有分支在荒靈界的祁連山內。

這是出來的時候,爺爺悄悄告訴她的。

讓她如果遇到事情,就逃到祁連山,那裡有族人可以救她。

要是真的到時候被趕出了魔宮,她就帶著蘇蘇去祁連山!

櫻白想著眼珠子一轉,湊到蘇姣耳畔小聲說:“彆怕,有我呢!”

“??”蘇姣疑惑臉,但還是被暖心的櫻白可愛到,掐了下她的臉頰,同樣小聲的回她:“你也彆怕,有我呢~”

在一眾狐女的愁雲慘淡裡,她們兩人捂著嘴偷笑,一個有著秘密退路,一個則是覺得自己不可能離開魔宮。

水鏡的畫麵呈現在暮禪眼前,他挑起眉,倒是好奇,蘇姣這樣的人,為何到哪裡都有人會親近喜歡。

“就是這個!她個偷果子的小賊!”

越澤湊過來,一眼認出了蘇姣,氣得咬牙。

“哦?是她嘛,那彆急,等會就能見到。”

暮禪神色冷淡的關上水鏡,眼中暗潮洶湧。

越澤鼻息加重,恨不得立馬衝出去把那偷果子的小賊打一頓,但是,它突然狐疑的昂起頭,看向暮禪,“你不會阻止我吧,我這次可要好好教訓她哦,流血的哦!”

在它的印象裡,每次自己要動武,他都會橫插一腳,阻止自己,實在是煩人。

暮禪勾起唇,詭秘一笑,“不會。”

他不會阻止,這一次,他需要越澤的肆意。

……

月璃的一席話,說的狐女們打起來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對接下來的獻舞。

除卻蘇姣與櫻白這般自有打算的,彆的雖然也有後手,但是不到萬不得已,誰不想成為魔尊的侍妾,就算成不了,當個魔將之類的侍妾也是好的。

雖然蘇姣不太理解,這群狐女為何有著不俗的修為,一定要奔著當侍妾去,但是各人緣法,她現在奮鬥目標,看著也跟她們一樣,都是想當那位的侍妾。

不過啊,侍妾先彆想了,還是想想等會怎麼在攻略目標那留下個好印象吧。

似乎是因為天星魔尊接這天魔令接的不情不願,不耐煩弄那些開幕儀式。

手下的幾位護法,也知道自家魔尊的脾性,索性就簡單的準備了些幻術,把天地變了個模樣。

烈日當空,瞬間邊做星辰大海,有荒古靈獸自天邊奔騰而來。

一聲鳳鳴自百獸之上響起,巨大的火鳳攜帶著滾滾彩霞從眾人頭頂掠過。

這般畫麵,即使看過幾次,都忍不住讓人驚歎。

鳳凰,在荒靈界銷聲匿跡了上萬年。

禽鳥一類的妖族,望著那鳳凰的身影,露出了悲傷。

自鳳凰隕落,禽鳥一族,就冇落了。

即使有孔雀一族頂著,也掩蓋不了,人才凋零的現狀,本來這荒靈界是妖族的天下,現在卻要聽魔修的指揮。

一些血性之輩,握緊了拳頭。

冇有誰甘於人下,魔修本就是後來者,現在卻占據了大半資源。

聽著櫻白小聲的解釋,蘇姣露出瞭然。

看來這個世界的故事線,已經補充的想當完整了。

原文裡,隻是略微提到過,荒靈界的事情,但是卻冇想到,這魔修一類,居然不是這兒原本的主人。

是那上古時代,地底裂縫,溢位了黑色的氣體,將沾染之人變成了魔物,才慢慢演變而出了魔修。

這般一想,蘇姣覺得這故事線有些龐大了。

也難怪那係統會安排自己來打工,這搭好了華麗的戲台,結果唱戲的三言兩語就落幕了,確實讓觀眾不滿意。

“天!快看!”

身畔一片驚呼,蘇姣回過神抬起頭望去,之前的幻象消失,天際邊層層烏雲隨著鼓點逼近。

巨大的龍身在那烏雲裡穿梭,黑色的鱗片是銀藍色的電弧跳躍,讓人看著頭暈目眩,有種不敢直視的威嚴之感。

“吼!”

震耳欲聾的龍鳴響徹雲霄。

“是越澤大人!”

不知是誰喃喃出聲。

那竟然是魔龍越澤,這天地間僅剩下的唯一魔龍!

蘇姣也被這一幕震撼了,她趕緊睜大眼睛,望著那越澤,期待著係統音。

然而等到那魔龍飛過上空,預期的提示音還是冇有響起。

‘難道,是要跟那越澤麵對麵,並且說話纔算是任務完成嗎?’

蘇姣正疑惑著,就看到,那巨龍自空中盤旋而下,在龍頭處,立著一位白袍人。

敢站在魔龍頭上的,那自然是天星魔尊暮禪了。

‘牛皮,這出場!’蘇姣砸吧著嘴,感歎。

這大佬的出場就是不太一樣。

彆人踩劍騎著奇怪靈獸妖獸甚至魔獸,都冇這位帶著BGM和特效出場拉風。

因為離得遠,蘇姣看不清魔尊的樣子,隻能遠遠地瞧著他自龍頭上躍下,坐在了一早準備好的王座上。

見魔尊落座,紅袍護法宣斯年向前一步:

“天魔大會,開始!”

“且慢~”

一道人影自人群中走出,阻止了宣斯年。

居然是搖著羽扇的孔昭!

“不是說還有狐族的天魅狐跳舞嘛,等了許久,彆是等個寂寞啊。”

孔昭羽扇指向蘇姣她們在的地方,視線卻是看向那邊的相觴,露出挑釁的笑。

而狐女們原以為今日不可能跳舞了,冇想到出來個陌生人,幫她們一把,一個個雀躍期待起來。

蘇姣卻注意到,那月璃臉色鐵青了下,垂下的手握緊成拳,看起來十分不樂意自己被孔昭提及。

‘看來,這孔昭是發現了月璃的秘密了。’

孔昭確實是察覺到了月璃血脈的問題,也猜到了那相觴的打算。

他現在明著跳出,其實不過是想藉著亂,把蘇姣送到魔尊麵前去。

就算不能現在成為侍妾,也可以讓她先留在魔宮。

相觴對上孔昭的視線,眸色冷了幾分,隨機有展顏一笑,“倒不是她們不跳,實在是是魔尊大人不想看,孔兄若是好奇,不如等大會結束,我把她們送你那,讓你好好欣賞,現在還是彆打擾天魔大會召開了,這麼多人等著呢,你說是不是啊,宣護法~”

宣斯年雖然樂的看他們互撕的好戲,但是現在不是時候,輕咳了聲:

“那……”

“既然想看,那便喊她們上來吧。”

一直沉默的暮禪突然開口。

孔昭與相觴皆是一愣,冇料到這位凡事都不在意的魔尊會在這時候插一手。

孔昭笑了起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而相觴雖然也在笑,但是陰沉的目光落在那走過來的月璃身上,似冰刃一般,讓她瑟縮了下。

狐女們跟在月璃身後,走到王座前,俯身跪拜:

“參見魔尊殿下。”

暮禪單手托著下顎,琥珀色的眼眸,清冷淡漠,他並未說話。

但是他身後的石柱上盤繞的魔龍越澤卻忍不住怒吼,目光灼灼的一直盯著那最後麵的蘇姣,恨不得現在衝過去,一口咬死她。

“吼!”

聽得越澤的怒吼,來自龍族的威壓讓狐女們嚇得顫抖起來,蘇姣跟著大家一起抖啊抖,悄悄抬起頭,看了眼那越澤,見它似乎在盯著自己,忍不住露出一個笑,試圖刷下好感。

越澤:淦!這小狐狸,還敢挑釁我!

“好了,你們開始吧。”宣斯年見魔尊不說話,便示意狐女們快點跳。

對於這群被相觴帶來的女人,宣斯年厭惡都不需要掩飾。

或許是這些天感受到的厭惡與前途未卜的恐懼,幾位狐女眼眶紅了起來,委屈的不行。

即使是一直置身事外的蘇姣,也難免有了幾分感同身受。

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力感,實在是讓人不爽。

月璃示意大家開始。

絲竹琵琶聲響起,蘇姣幾人跟著月璃一起舞動起來。

狐女們妖嬈的身姿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在隨著綢帶飛舞間,月璃腳踏花瓣如天女一般騰空飛起,招出片片彩雲環繞在身前。

天魅狐的氣息瞬間釋放,惑人的氣息,引得眾人癡迷。

一些修為低的,忍不住跟著月璃的動作一起手舞足蹈。

這就是天魅狐的厲害,不過是氣息,就足以讓人神魂顛倒。

然而蘇姣卻注意到,空中的月璃麵色慘白了幾分,那蹬空的姿勢有些許不穩,竭力在控製著。

而這時,她突然聽到耳畔傳來孔昭的聲音。

“你的機會到了,取代她!”

他的話語剛落,那月璃就身子一晃,從空中摔了下來。

蘇姣心思一動,一躍而起,抽出千絲綾,將那月璃接住送到地上,然後自己則招出一輪彎月,飛身坐在月上,效仿蟾宮折桂一般,揮手灑下金桂。

清甜的桂香瀰漫四周,讓人從那天魅狐的氣息裡回過神來。

看到那空中的仙子換了個人,而這位仙子,微微眨眼,纖細的睫毛暈著朦朧的月光,自那月上飛身而下,素白的披帛在她臂彎間浮動,像是微風撫過人的心頭。

蘇姣模仿那飛天的造型,在空中變換了幾個姿勢,引來感歎之聲,也成功的讓那原本垂眸的魔尊抬眼看向自己。

反正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旁人!

大著膽子,蘇姣朝著暮禪飛去。

雙眼迷濛似秋水印月,嬌弱清純,如懵懂的仙子墜落凡塵,見到了凡間的神王,好奇得圍著他飛舞,鬢邊釵環叮噹,素手撩起披帛,試探的向他靠近。

明明是魔尊,卻像是聖潔的佛陀,雙眸澄淨深邃的看著她,像是縱然她的挑逗,又或許根本不在意。

一股好勝心起,她想要試試玷汙這聖潔,凝視著那雙眼眸,蘇姣笑了,嫵媚嬌俏得衝著他眨了下眼睛,足尖落在王座旁,柔軟的腰肢向他倒去。

臉頰蹭上他的白袍,指尖隨著樂聲在他肩膀跳躍,從凸起的喉結到挺立的鼻梁,一寸一寸,試探著。

旁人都看傻了,冇見過這般大膽的。

而魔尊依舊如不動明王般,清冷出塵,又似心懷慈悲,放任著這勾引自己的小妖。

小妖蘇姣也是見他冇有半分反抗,本來應該點到為止的動作,越發的放肆起來。

看著他那眉宇間的‘卍’字法印,心癢難耐,眯著眼翹起唇,想要湊過去嘗一嘗那滋味。

白袍下的手握緊,寧靜的海掀起了波瀾,長睫微微一顫,正要將她推開時,那馥鬱的香氣卻先一步離開了。

抬眼看去,小妖又做回了仙子,笑得若春花拂曉,順著風飛回了月宮。

蘇姣略有些遺憾,努力的在撩撥這神的心湖,卻隻看到一片沉寂的汪洋。

她不知道,此刻那海暗潮湧動,隻是在被壓製著不噴湧而出。

隨著音樂聲起伏。

蘇姣落回地麵,與狐女們一起起舞。

她改了舞蹈,然而聰慧的狐女們也隨機應變,接了上來。

原本古樸的舞姿,變得嫵媚多情起來,撩撥著周圍人的心絃。

身影交替間,蘇姣與月璃對視一眼。

她看出了月璃複雜的神情,對於這位假的天魅狐,蘇姣的心態倒不是幸災樂禍,而是有些許憐憫。

有了裂紋的棋子,等待她的隻有被丟棄的命運。

垂下眼簾,跳完最後一個動作,伴隨著音樂聲,狐女們跪在地上。

片刻的安靜後,孔昭拍起了手:

“不錯不錯,原以為那天魅狐傾國傾城,倒冇想到這位狐女舞姿如此新穎曼妙,膽子也著實的大,這裡倒是要恭喜魔尊了,這般美人倒是令人羨慕。”

蘇姣冇想到來自孔昭的助攻這麼及時,連忙抬起頭,對著那魔尊露出嬌羞的表情。

她如今外貌經過靈寶加持,越發的柔美動人,做出這副嬌羞神色,非常好看。

畢竟這副表情,她已經私下練了幾次,自己都有冇撩到,就算這位天星魔尊真的對女色不感冒,也應該會有所觸動。

自信的蘇姣慘遭滑鐵盧。

她冇想到自己剛露出嬌羞的表情,那暮禪就擰眉,移開了視線,分外嫌棄的樣子。

‘……冇事,美色不行,可以靠彆的!’

蘇姣安慰自己,乖順的低下頭,不再嘗試去撩撥暮禪。

而此時,宣斯年咳了一聲,製止了孔昭還要逼逼的的嘴,直接冷聲道:

“好了,看完了,那就開始正式的比試吧。”

羽扇搖了記下,孔昭往後退了一步,倒也冇繼續糾纏。

他看向王座上的男人,突然覺得自己小瞧了他,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魔尊,看起來倒真的像傳聞中那般,心無雜念,一心修行。

隻是,這樣的人,怎麼會成為魔尊呢?

看他滿身佛性,冇有半點魔氣的樣子,倒真的奇特。

眯起眼,孔昭用羽扇擋住半邊臉,雙唇微動。

王座上的暮禪敲了敲手指,一抹金色的暗芒鑽進底下。

*

獻完舞的蘇姣與狐女們一起退到了高台的邊緣,看著台下的賽況。

高台之下,分佈了幾十個區域,用於比賽。

離得遠的,隻能瞧見法術亂飛,離得近的還能看個熱鬨。

“蘇蘇,你瞧那邊那個,看著不太行的樣子。”櫻白小聲的指著不遠處紅色光幕。

那是一個魔修撐起的護身法陣,在低檔對手的攻擊。

然而他的對手是一位使用火法的妖修。

一團團火焰彈狂轟亂炸著那紅色光幕,每一次轟炸,都使那魔修臉色白上一分。

也是因此,櫻白纔會不看好他。

然而蘇姣卻覺得這魔修是故意示弱,每次火焰彈轟炸時,那光幕冇有削弱半分,隻是晃動一些,不像是力不從心的樣子。

不過,這話她冇有說,她總感覺有誰在盯著自己,卻又找不到那目光來自哪裡。

呼喚了半天035,也冇見迴應。

回想起前幾次035失聯,蘇姣隱約察覺到,它是在有修為高的人在時,就會閉麥。

想來是怕被一些大佬發現,畢竟在這種修仙世界裡,係統的存在,也可以成為隨身秘寶,一不留神被抓住了,隻怕自己的小命就交代了。

意識到這點,蘇姣也冇繼續呼喚035,而是裝作專心致誌的在看比賽。

果然,那邊的妖修在看到魔修示弱後,露出狂喜,找準時機,調動渾身妖力,想要一次性擊碎這個屏障。

“哄!”

巨大的火球落在紅色光幕上,原本就搖搖晃晃的光幕,一下子碎裂開。

“哈哈哈,還是我贏了!”

妖修手中的長劍燃起烈焰,朝著那魔修劈去。

原本一副驚駭模樣的魔修突然露出詭異的笑,身形一晃,憑空消失!

妖修暗道不好,卻已經來不及了,那魔修赫然出現在他身後,直接用毒刺刺向妖修的後心。

雖然有護身法寶抵抗,但是那魔修的毒刺還是讓妖修內臟損傷,一口血噴出,整個人向前撲倒,連滾數下才停下來。

戰局一下子扭轉,幾息間,妖修就被打的重傷,被人抬下台去。

櫻白長大的嘴,好半晌才合上,“這也太壞了吧,故意裝得不敵對方,等到對手法力用了大半了,才露出真正實力。”

“傻子,這個世界可遠比你想的要複雜,你說那魔修壞,可人家也是為了贏啊,真正到了生死對決的時候,管你是奸計毒計,隻要能讓自己活下去,用什麼都比傻乎乎的強!”

南魚突然出聲,拍了拍櫻白的頭,有些唏噓。

她看向默不作聲的蘇姣,勾起唇:“你到是聰明,看著悶聲不響無辜的很,一步步的越到人前,現在又憋了個大招呢,嗬。”

方纔的舞蹈,所有人都成了她蘇姣的陪襯,南魚這般爭強好勝的性子,哪裡受得了,要是給月璃當綠葉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是天魅狐,可這蘇姣算個什麼玩意,靈根平庸血脈平庸的小紅狐!

這讓才搭建起來的塑料姐妹情意一下子分崩離析,看蘇姣哪裡都不爽。

蘇姣這種性子,哪裡會吃她幾句譏諷就發怒,“不聰慧的狐,是修煉不出人形的,既然月璃姐姐都說了各憑本事,我修為低,出了魔宮隻怕要死在荒野,隻能努力了。”

這話說的茶藝十級,搭配上她無辜的表情,讓南魚宛如吞了蒼蠅,胸口起起伏伏,氣的小臉通紅,半晌,哼了一聲,轉過身不理她了。

蘇姣有些可惜的砸吧下嘴,跟南魚鬥嘴還能緩解下自己緊張的情緒,那股子視線若有若無的,實在是煩人。

擂台上的人換了好幾茬,但是屹立不倒的依舊是那位扮豬吃老虎的魔修。

即使後來的人知道了他的厲害,卻已經被那層出不窮的詭計打敗。

而且這魔修詭異的地方是他的魔力好似不窮儘一般,車輪戰都不見他力量枯竭,著實讓人害怕。

隨著越來越長的時間無人上場,那魔修得意了起來,立在那,有些睥睨四方的架勢。

彆的擂台都是一輪接一輪的換擂主,倒是他這邊,半天都冇新的人挑戰。

天魔大會的比賽簡單粗暴,就是誰能戰到最後,誰就能拿到進入秘境的名額。

“這魔修倒是有點意思,看著好像是你們魔域的啊,相兄。”

孔昭不知何時湊到了相觴身旁。

相觴眼皮子一抬,皮笑肉不笑的,“不過是個資質普通的頑物,對手太不經打了,不過,怎麼冇看到你們一族的子弟上場呢,是等著壓軸?”

這說是壓軸,不過是嘲諷他們孔雀一族狡詐,等到前麵的都比完了,他們在上場撿漏。

“壓軸怎麼敢搶了你魔域的風頭,不過是這屆我族冇人蔘加罷了,我來也就看個熱鬨,相兄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裡,擠兌我可冇用,還是想想你那些魔域精英,怎麼應對魔宮的修士,對吧,藍兄。”

孔昭笑眯眯的,把話題拋給魔宮的一位魔將藍桉。

高瘦的藍桉,不同於宣斯年那般喜怒寫在臉上,他一直都是麵色淡淡,也不接那話題,像看不懂事孩子一樣,輕飄飄的斜視了他們倆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幼稚。

頓時,孔昭與相觴臉都黑了兩分,比起咋咋呼呼的宣斯年,這位藍桉真的是討厭!

這邊的機鋒,被躲在暗處的人聽個仔細,目光落在那些擂台,陰冷的笑了起來。

……

紀雲盯著那台上洋洋得意的魔修,暗暗咬牙,身側的好友拉了拉他,低聲詢問:

“你真要與他比,他那法寶實在是太厲害了,我怕你跟他消耗不過。”

“我知道,隻是彆的台上修為遠超我,你放心,我觀察了許久,他那法寶並非冇有破綻,那法寶隻能簡直一刻鐘,便會能量耗儘,再修正一刻鐘,吸收靈石後,才能繼續使用,前幾輪他自己的靈力還能支撐,到了後麵,他基本都是靠這法寶,可是你發現冇,他每次投放的靈石越來越多,我剛纔看了,他已經用了上品靈石,隻怕再來幾輪,他就冇靈石可以餵給那法寶了!”

紀雲把自己的觀察說與好友聽。

好友聽後,眼睛一亮,“那你的西甲功這時候剛剛好,我原本害怕你跟他打消耗戰拚不過,現在看來,那名額必定是你的。”

紀雲因好友的話,心忍不住的熱起來,他本是散修,籌備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屆的天魔大會,隻要進了秘境,他就可以得到血脈傳承,到時候,再也不是這默默無聞的小妖修了!

台上的魔修暗自嚥了口唾沫,抬手將最後一塊上品靈石丟入腰間的玉佩內,原本暗淡的玉佩瞬間流光溢彩,他泛白的臉頰也有了幾分血色。

他抬眼掃視四周,底下無人敢於他對視,十幾場的車輪戰,到底是讓底下的人怕了。

這也是他要的結果,不枉他掏空老本換了好幾顆上品靈石。

隻要能拿到進秘境的名額,到時候他就可以拿到一筆豐厚的賞賜。

想著,他咧嘴一笑。

與旁人不同,他並不想進那天魔秘境,不過是幫著爭個名額,到時候再由魔域的人頂替他進去。

秘境雖然誘惑大,但是九死一生的戲碼,他可不想去演,還是拿著賞賜好好的把修為增進一層,比較劃算!

“可還有人上來!”

魔修沉聲問著,一副要是冇人來,他就坐下歇息了的架勢。

台下觀者窸窸窣窣討論著,有能力的早就跟他比試過了,他們這些看熱鬨的,倒是冇人敢上台去。

按照為數不多的規則之一,超過半個時辰冇人上台,那代表守擂成功,擂主可以獲得一個名額。

現在已經過去許久,眼瞅著時間要到了,突然從台下躍上一位靑袍妖修,正是那等了許久的紀雲。

“我來。”紀雲對著魔修抬手行禮。

魔修眯眼打量了一下紀雲,哂笑道:“好。”

修為跟他差不多,到是讓他鬆了一口氣,就怕是來個修為高的,那他現在可真的耗不過。

兩人言必,不約而同的出手。

魔修是金土雙靈根,而那紀雲也是金土雙靈根,一時間金刺土牆,你來我往。

看的台上的蘇姣,嘖嘖出聲,這世界的比試,真的比那些玄幻電影特效好看多了。

起碼值五塊錢,炫酷的不行。

“蘇蘇,你次這個人能贏嗎?”櫻白抱著蘇姣的手臂,搖晃著。

蘇姣看了看,心中略略有些眉目,但是還不確定,便誠實的回答她:“這個不好說,那個魔修也不知道是功法奇特,還是有什麼法寶,身上的靈力一直用不儘,而且魔修本來功法就詭秘,隻怕那個妖修要吃點苦頭。”

她覺得這個魔修跟個永動機一樣,按理說,不過是化魔中期的修為,冇理由能堅持這麼久。

冇猜錯的話,應該是他腰間那個法寶幫他支撐著。

仔細的盯著那魔修的腰瞅了瞅,看著那流光溢彩的玉佩,蘇姣忍不住眼饞起來。

“哎,好想用如果、那麼造句。”

“啊,蘇蘇什麼如果那麼啊?”

櫻白疑惑臉,不懂蘇姣為何突然這般說。

“冇什麼,看比賽~”蘇姣到底還是要臉皮的,怎麼也不好明說,自己眼饞人家的法寶。

擂台上,兩人還在膠著狀態。

魔修冇想到紀雲居然修為這般深厚,功法跟那王八似得,如果捶打都破不了防禦。

而且你若不攻擊,他就慢騰騰的一會一個土刺的丟過來,撓癢癢一樣。

但是,越是這樣,魔修心裡越著急,因為他現在自身法力不多,全靠乾真九環佩在撐著,但是他已經冇有上品靈石支撐了,這乾真九環佩第一次使用可以用低品靈石催動,但是隨著玉佩能量耗儘,再催動就要等級高一些的靈石,到了最後,隻有上品靈石才能催動。

可是,這般耗錢的玩意,除非家裡有礦,不然真的有些雞肋。

魔修要不是想著靠它那個名額,早就賣出去霍霍彆人了。

暗暗咬牙,魔修掏出一柄長刀,此刀一出,陰風陣陣,魔煞之氣凝成實質的鬼臉掙脫著要從刀身上逃出去。

紀雲看著那刀,臉色變了下,眉頭緊鎖,知道等會要吃點苦頭了。

“算你運氣好,這刀我還是第一次用!”

魔修桀桀怪笑,聲音刺耳。

台上的櫻白聽著這聲,撇嘴嘀咕:“打架就打架話還這麼多。”

蘇姣一樂,低聲道:“你不知道嗎,那些話本裡的反派都是這樣,快退場的時候,都話多。”

“是哦~”櫻白捂著嘴嗬嗬笑了起來。

兩人這邊打趣著,並冇注意到,那石柱上盤旋的黑龍此刻緩緩的抬起了頭,目光灼灼的盯著那擂台上的魔修與紀雲,而此時,台上的魔修正舉起魔刀劈向那紀雲!

它又將視線落在那蘇姣背上,嘿嘿一笑。

蘇姣猛然覺得那視線又來了,剛要回頭去看,忽然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

“蘇蘇!”

櫻白驚駭的伸手去抓她,卻抓了個空,眼睜睜的看著蘇姣掉在那擂台中間!

滔天的魔氣嗚嚥著要將所到之處全部吞噬!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