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
蘇姣反駁著, 不肯接受這個設定。
鳳淩輕笑著，胸口的震動讓蘇姣難受, 想要躲開, 但是卻掙脫不開。
“是與不是，你不如問問他們，問問這些勇士們。”
‘勇士’二字被他說的嘲諷, 所謂的勇士, 卻需要犧牲同伴來達到目的，多麼可笑。
蘇姣沉默了。
她如果真是單純的小白花, 大概會瑟瑟發抖又飽含期待地詢問, 可是她不是, 這個問題隻會自取其辱。
他們本就不是夥伴甚至還是競爭對手, 犧牲一個最弱的她, 可以無傷登上雪山, 何樂而不為呢。
從被周淼毫不猶豫的推出去那刻起。
蘇姣就徹底明白了，荒靈界隻有一個櫻白，也隻有一個阿木, 會真心實意的對她好。
雖然後者, 大概率是因為原主, 可是, 他沉默的付出, 讓蘇姣難以忽略。
但是, 蘇姣也清楚, 即使再弱小的冰花，也可以在不經意間割破人的指腹。
哪怕隻是淺淺的一道裂口，不出血, 卻也可以讓人難受。
她懂得自己現在唯一可以用的東西, 便是這楚楚可憐的外貌。
握住那擋在臉前的手掌，倔強的往下拽。
鳳淩垂眸看了懷裡的人一眼，想看看她還要怎麼做。
蘇姣蒼白的臉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裡。
她瞪大眼睛，一個個把這些人的麵容印在腦海裡，強撐著的背脊一下子軟了下去。
整個人在鳳淩的懷裡縮成一團，她冇有哭。
卻比哭泣還要可憐。
蘇姣很懂得人性的弱點與劣根，她已經被無情拋棄了，現在自己這副模樣隻不過是要為自己爭取一兩分的同情，哪怕隻有一個人也可以。
她高估了這些荒靈界修士的羞恥心，也低估這裡的殘忍。
鳳淩饒有興趣地瞧著她的表演，用尾指勾起她耳邊的碎髮，冰雪捏成的耳垂上掛著一滴殷紅的相思豆，像極了雪地上的紅梅，輕輕觸碰下，便露出一抹嬌意。
‘冷靜下來，蘇姣，還有辦法的，肯定還有……’
她猛地愣住，耳垂被人含住，唇是冷的，舌是熱的。
一冷一熱的觸感，讓她渾身顫栗起來。
“你！”她驚怒的掙紮，卻被他捂住唇狠狠的壓在懷裡，肆無忌憚的欺負她的耳垂。
這傢夥是有什麼怪癖嘛！
蘇姣掙不開，又不甘心這麼被欺辱，正欲張嘴去咬那可惡的大掌時，敏銳的察覺到一道視線。
她抬眸望去，看到那坐在末尾的宋予。
一直低頭的他現在用一種隱忍的視線看著她。
手指扣在掌心，蘇姣不再掙紮。
淚珠從眼眶一滴滴滾落，纖瘦柔弱的女子絕望地看著門外的風雪，她停止了掙紮，如一抹孤魂般，伶仃無助得被人欺辱。
她似乎不懂，為什麼是她？
難道就因為她是最弱的那個女子嗎？
似乎，她自己給了自己答案，緩緩的閉上眼睛。
宋予的心被刺了下。
這個漂亮的小狐狸，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是在舫市。
一襲紅衣奪到金箔後，眉眼皆是飛揚的笑，他就在人群裡看著她走進了珍寶樓。
原本不想闖關的他，被那笑擾亂了心魂，竟也搶了金箔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進去。
隻是出來時，並冇有尋到她的身影。
冇想到，再與她相遇時，就是天魔大會。
她如月宮仙子翩然起舞，雖然他知道，她那是跳給天星魔尊看的。
但他還是心動了。
但是，對於他這種散修，這點心動不過是水麵的一點漣漪，很快便被壓在水底消失不見。
蘇姣剛剛與他對視的那一眼，才真正將這漣漪又掀出水麵，徹底打破了他內心的靜。
他剋製著自己，不去看她，不去想她，那是這隻漂亮小狐狸的命。
他這麼對自己說著。
可是，現在，他又忍不住在心裡問：
你會不會後悔？
會的。
他宋予會後悔的。
散修孑然一身，卻也會對柔軟的事物動心。
所以，他要試試，那麼可愛的毛茸茸的小狐狸，不應該無辜死在這冰冷的鳳城。
……
蘇姣並不知道自己的一眼，就能起到那麼大的作用。
她隻是想引起宋予的一絲同情，這樣可以在她逃生時，少個阻力。
鳳淩感受到懷中人的安靜，抬起頭，看到那些‘勇士’們正享用著佳肴，似乎是解決了一個難題，一個個都已經談論起瞭如何殺死惡龍。
“難受嗎，被人捨棄的滋味如何？”
鳳淩輕聲問著，低頭埋在她的頸間，嗅了一口。
馥鬱的香味裡，卻冇有他想要的氣息。
“本就是陌路人，談什麼捨棄，你選我做新娘無非是找個引誘惡龍來的誘餌，我既然反抗不了，那這誘餌我當便是，也請鳳城主放尊重一些，不要動手動腳！”
蘇姣彆開頭，擺出了抗拒的姿態。
她言語裡頗有些認命的意味，但是鳳淩卻覺得她現在還冇有死心，依舊在等待著機會。
而且，那一句‘陌路人’讓他很不舒服。
“嗬嗬。”
他冷笑了兩聲，倒也冇有繼續欺負她，“來人，帶夫人下去。”
白衣侍女將蘇姣帶了下去。
蘇姣從長桌旁走過，她昂著頭，冇有去看那些修士。
周淼一直低著頭，等到那腳步聲離開，她纔敢抬頭，看著門外飛舞的雪花，她有些難受，卻又在心裡對自己這樣說著：
你這麼做是對的，就算你不出手，她那般貌美，彆人也會推她出去。
這般想著，她心中好受了許多。
可是，周淼忘記了一點，她和彆人是不一樣的。
大廳內氣氛越發的熱烈起來，等到吃飽喝足後，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何時對付惡龍。
“不知道鳳城主打算何時動手？”
鳳淩慵懶的撐著下頜，一群臭魚爛蝦，懶得開口。
親衛代替他回答道：
“城主大婚，需要籌備，約莫要五日。”
五天，這也太久了。
天魔秘境一般隻開啟七日，七日後，便會關閉。
若是找不到出去的地方，那便會被秘境吞噬。
他們現在雖然可以確定那惡龍便是破開秘境的關鍵，也有了將它引出雪山的方式。
“既然那惡龍怕火，為何我們不在鳳城內設下陷阱，將它擊斃呢？”
眾人看向說話的人，是那沉默許久的宋予。
陸沉心頭一動，也出聲附和道：
“宋兄說得不錯，那雪山之巔情況如何想必風城主也不知道，我們上去了，若是那惡龍還設置了什麼陷阱在巢穴裡等著我們，那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對，冇錯，鳳城主何不在城內設置陷阱，控製住那惡龍，我們這十幾個人，到時候一起給它致命一擊，這不更穩妥一些嗎？”
“但是，方纔城主大人也說了，那惡龍身長百丈，這城池又如何困得住它？還是在老巢殺了那惡龍比較好。”
“嗬，你覺得穩妥，那我問問你，若是那惡龍巢穴內還有彆的怪物呢，亦或者是我們幾個人的火術並不能對其造成威脅呢？到時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一言我一語，幾個修士因為宋予跟陸沉提出的建議吵了起來。
冇了保命的力量，儲物法寶又打不開，這讓他們越發膽小謹慎。
誰都怕成為炮灰，葬送在秘境內。
“我倒是覺得你們的重點偏移了，是引來城內絞殺也好，還是掀了他老巢也罷，都可以商量，現在關鍵問題是時間，不知道鳳城主為何要耗時那麼久去準備婚禮，難不成您還真的要娶那狐女不成？”
說話的修士聽了半天，有些想笑，這群傢夥怎麼回事，難道就忘記了他們隻有七天時間嗎？
宋予看了眼那個修士，麵無表情的垂下眼簾，身側的手握緊成拳。
而那邊陸沉覺得這位修士說得也有道理，正想開口，就聽到鳳淩的聲音響起。
“我鳳淩大婚，是真是假，都不可能胡亂了事，況且……”他停頓了下，目光落在陸沉的臉上，笑了下，“這些時間也是給你們的準備時間，諸位該不會以為灌體是隨隨便便可以完成的？”
“那還望鳳城主告之我們，灌體需要我們做些什麼？”陸沉對著鳳淩行了一禮，他是金鴉一族的天之驕子，若非現在寄人籬下，他怎會給凡人行禮。
鳳淩嗅到那一絲不甘與氣憤，微微一笑，“不急，我今早已經吩咐下去了，你們再吃一些，這鳳城每日隻有兩餐，白日時長，天又嚴寒，諸位吃飽了纔有力氣接受灌頂。”
修士們認為這位鳳城主難得的溫和體貼是因為要仰仗他們殺了那惡龍，便也冇多想，紛紛朝鳳淩行禮表示感謝。
而此時，侍女們上來把冷掉的菜肴撤下，換上了熱騰騰的湯鍋。
奇特的濃香自湯鍋內飄出，本來都覺得自己已經飽了的修士忍不住地拿起了筷子。
“好香啊，這湯怎麼能這麼鮮美！”
一位喝了湯的修士忍不住地讚美，雖然早已經辟穀，但是魔修與妖修偶爾還是很喜歡享受美食，這湯美味程度遠超他之前吃的任何東西。
因為他的話，邊上的修士也忍不住拿起湯勺品嚐起來，凡是喝過湯的人無不感歎，其味道鮮美。
乳白色的湯在炭火上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
宋予看了下週圍埋頭苦吃的人，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湯的顏色，看起來怎麼那麼像……
他猛地轉過頭，看向方纔鐵籠的位置，那鐵籠內空空如也，原本一灘白色的液體消失不見。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讓他眸色變了變。
“你怎麼不吃？”邊上的人推了推他，眼睛直勾勾盯著宋予的湯鍋。
宋予看了眼他，搖了下頭，“我不餓，你吃吧。”
“那我不客氣了，哈哈。”那人心裡嘲笑這宋予古怪不懂得欣賞美味。
看著他一口一口的將湯鍋內的東西撈吃乾淨，宋予麵色凝重起來。
這個鳳城，比他猜想地還要詭異，也不知道，這位鳳城主到底想做些什麼？
他看向鳳淩的方向，卻發現那主位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而鳳淩何時離開的，他居然冇有絲毫察覺！
想到那被帶走的蘇姣，宋予捏緊了手中的筷子。
*
還不知道自己被人擔憂的蘇姣，在被白衣侍女帶出大廳後，就沿著長廊一路朝南走去。
穿過垂花門，眼前的景色突然變得明媚起來。
與外院光禿禿白乎乎不同，內院倒是種了許多紅梅。
朵朵嫣紅嬌美地綻放，在一片白雪皚皚中，熠熠生輝。
嗅著那一股沁人的梅香，蘇姣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味道，不是他身上的香味。
方纔，在被鳳淩按在懷中時，她隱隱約約聞到一股香味，從那盔甲內飄出。
味道清冷卻又不是薄荷的涼苦，一時間讓她想不起來是什麼味道。
熟悉，卻就是記不起。
白衣侍女回過身，見蘇姣冇跟上來，正對著那庭院裡的紅梅發呆，便冷漠地催促：
“夫人，請隨奴婢來，還有一段路要走。”
蘇姣收回視線，看向白衣侍女。
身著古樸白裙的侍女，臉也如那衣裙一般，白得嚇人，一雙烏沉沉的眼睛看人的時候一眨不眨，直到蘇姣跟上來時，才轉過身，繼續往前麵走去。
蘇姣觀察著前麵的侍女，見她走路的姿勢非常僵硬，就跟被人拿著線扯動一樣，她心裡暗想：
‘這該不會是個人偶吧……’
這個念頭像鉤子一樣撩撥著蘇姣的好奇心，她快步走上前，拍了那侍女一下，“你線斷了。”
白衣侍女瞬間停下了腳步，立在那，抬起了頭，望向空中，像是在仔細得觀察什麼。
站在她身後的蘇姣，看著這一幕，汗毛豎了起來。
驚惹，還真是假人，這鳳城到底是個什麼‘神仙寶地’，怎麼這麼詭異！
她現在有些慶幸，自己一直冇吃那桌上的東西，雖然餓，但是也比吃到什麼亂七八糟地強。
蘇姣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用眼睛記錄著周圍的一切。
白衣侍女抬頭檢查了片刻，垂下頭再一次轉身看著蘇姣，目光陰沉沉地說：
“夫人可是等急了，彆急，穿過這個長廊就到了。”
“不急，不急，慢慢來。”
蘇姣擺手，她寧願這人偶再檢查一會，那麼她就有更多時間觀察四周，到時候逃跑的時候，不至於手忙腳亂。
白衣侍女把蘇姣送到一座三層高樓前停了下來。
“夫人請進。”
蘇姣抬頭看了眼那門匾‘拘靈淵’。
好端端的樓，為什麼叫這個名字？蘇姣茫然地邁步進去，剛走進去，就聽到身後‘咣噹’一聲。
轉身一看。
“耦合，這速度夠快啊！”
大門給她關得嚴嚴實實，也是絕了。
不過，從被推出去當那城主新娘起，她便知道，自己估摸是要被看守起來的。
原本以為是鎖在自己昨日住的房間裡，或者是什麼地牢之類的地方。
冇想到是這麼個好地方。
是的，好地方。
一踏進來，蘇姣便感覺周圍暖洋洋的，但是看了下屋內，並冇有火盆之類的取暖設備，因為現在是白天，屋內隻點了兩三盞燈。
蘇姣走到一盞燈旁，伸手靠近燈罩，一股熱力撲在手心。
“果然是這蠟燭的原因。”
看來，這些蠟燭與方纔在前廳看到的蠟燭是一樣的。
不過，當時那個鳳淩明明說隻有十盞，這看起來，不像是庫存不足的樣子啊。
蘇姣數了下，這間大廳內的燈有十八盞，其中點燃的三盞，冇點燃的裡麵蠟燭完好。
所以，那個鳳淩在撒謊。
他很清楚那些修士如今謹小慎微，惜命得很，所以才說隻有十盞燈。
不過，他這麼做，難道隻是想他們主動推出一個人當誘餌嗎？
如果是這樣，那鳳淩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直接說就行，那些修士肯定會直接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方式。
“應該不僅僅是這個原因，肯定還有彆的……”
蘇姣歎了一口氣，抿起唇，將手上的燈罩放了回去。
這個大廳空空蕩蕩的，連個桌椅都冇有，但是看層高，上麵應該還有二樓和三樓，隻是她冇找到樓梯。
“奇怪了，這樓梯能藏到哪裡去？”蘇姣皺起眉，仔細地勘查著四周。
每一盞燈都被她轉動過，然而想象中的機關並冇有出現。
就在她有些泄氣時，突然把視線對準屋內最粗的柱子，走過去，盯著那柱子瞧了半天。
柱身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看起來像是一堆花卉，隻是彆的花草都是凹進去的，唯獨有一朵蓮花是凸起的。
蘇姣抬手按在那蓮花上，用力一壓。
“轟隆——”
大廳正中間的地板裂開一道口，一架金色的樓梯從裡麵升起，眨眼睛便升到的空中，與天花板處的四方洞口相連。
這一幕看的蘇姣暗暗咋舌。
“還挺有意思的。”
等到那樓梯穩定住，不在轟隆作響，蘇姣爬上金色的樓梯，她想看看，二樓有些什麼。
雖然內心深處的念頭很模糊，但是蘇姣知道，這座‘拘靈淵’內，應該有她想要的答案。
或者說，應該能夠解開她心中的困惑。
……
庭院內，鳳淩立在梅樹前，看著那枝頭綻放的紅梅，嬌豔怒放的美，卻無法引來他的垂憐。
伸手摘下一朵梅花，手指輕撚，紅色的汁液凝在指尖。
“倒不如那抹紅好看。”
鳳淩彈了下指尖，將那片紅彈到雪地上。
看著那片紅被消融在白雪裡，鳳淩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大笑起來。
“不如，我們賭一賭，看她最後選擇什麼。”
“你怕了嗎？不敢賭？”
“嗬嗬，我這是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不要，也冇事，那我便……”
“哦？你賭是嘛，那好，希望她不會辜負你，不過，我覺得她不會辜負我，哈哈哈。”
隻有他一人的庭院內，鳳淩自言自語著。
冇有人回答他，可他卻像是得到了誰的答覆一般，哼著輕快的小調，往蘇姣所在的地方走去。
*
蘇姣爬到二樓後，被滿屋子的書架震得愣住。
她順著書架一排排看過去，越看，越心驚。
“這麼多書籍，難道這鳳城真的存在幾千年了，或者更久？”
書這種東西，冇有時間的累積是不可能蒐集這麼多的。
她一開始其實是覺得這個鳳城應該是天魔秘境編織出來的幻境，畢竟那隻會在鬼故事裡出現的侍女怎麼看都像是秘境抓不到活的壯丁，捏了幾個人偶來充數。
現在看來，可能是她想得太片麵了。
書太多了，蘇姣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了。
不知道該從哪裡看起。
想了下，她走到最裡麵的一排書架，站在那裡開始翻看起來。
拿到手上的第一本，一翻開，蘇姣就麵無表情地合上了。
嗬，這是什麼鬼設定，還帶歧視外來文盲的嗎？
一整本書，都是她看不懂的字。
又抽出第二本。
這本還一點，是圖文形式的。
蘇姣雖然看不懂字，但是圖還是認得的。
一頁一頁翻看過去，蘇姣忍不住地挑起眉。
這竟然是一本功法秘籍。
看起來是人修道法類的內功心法。
再拿一本。
看不懂，丟掉。
連續丟了十多本，蘇姣終於找到了一本她看得懂的書。
封麵是有些嫩的藍，上麵用金色的顏料寫著‘鳳城傳’。
原本蘇姣是想著能不能從書內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結果看到第一句話，她就入迷了。
安靜的房間內，隻有‘沙沙’的翻書聲與淺淺的呼吸聲。
沉寂在書內世界的蘇姣並冇有注意到，身後那塞滿書的架子輕輕動了兩下。
‘鳳城傳’並不厚，隻有十幾頁，蘇姣一字一句看下去，也不過用了一小會時間。
當看完最後一句話，蘇姣愣了許久，才把書合上。
“原來，這裡就是神國……”
果然，她以為的隻能是她以為的。
原本隻是以為這個鳳城是被秘境幻化的虛假幻境，後麵覺得應該是真實存在的地方，而現在這本書裡的內容，又給了她當頭一棒。
神靈離開後，隻有原本的神仆守護著神國，他們期盼著神能再次回來。
然而隨著時間消逝，冇有神力鎮壓的大地滋養出了邪惡的生靈。
其中惡龍就是最厲害的那一隻，它早在神還在的時候就生出了靈智，隻不過害怕被抹殺，一直躲藏在冰層內沉睡。
等到它一覺醒來，發現壓在頭頂的大山都不見了，便開心的衝向神國，把自己覬覦許久的元靈仙蓮偷走了。
怪不得，惡龍跟鳳城有宿仇，應該說是鳳城的祖先，那些神仆一直試圖從惡龍那奪回元靈仙蓮。
在跟惡龍不斷地交戰中，鳳城裡神仆一個個隕落，最後剩下的人對抗不了惡龍，就將神國封印起來，慢慢成了現在的鳳城。
而天魔秘境吞噬了神之遺蹟後，也使得鳳城的封印被破壞，為了在封印完全消失前消滅掉惡龍。
鳳城的城主便把目光放在了那些進入秘境尋寶的修士身上。
“所以，我們這些人都是炮灰唄，這城主腦子倒是好用……”
“夫人這是在誇為夫嗎？”
一股冷香襲來，蘇姣脖頸一涼，猛地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