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回過頭看向來人，眼眸輕抬，露出淺淡笑意來，“司越。”
瑩瑩暖光灑落在那張精緻的麵容之下，眼尾微微上挑，帶出些許的嫵媚風情。
她叫自己的名字，反倒顯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遠了不少。
司越輕笑了一聲，冇走近，隻是靠著牆站立，指尖一根點燃的香菸，火光明滅，“在等司斐？”
風裡似乎也帶上了淡淡的菸草味。
並不算好聞。
含笑低頭看了看時間。
九點三十分整。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差十五分鐘。
隻是司斐有個習慣，喜歡早到。
再抬頭時，含笑的語氣認真卻又帶著點漫不經心，“他被你攔下了？”
肯定的語氣。
她抬頭看著不遠處的男人，目光像是能輕而易舉地就看到人的心裡去。
司越指尖微頓，灑落下些許的菸灰來，戲謔道：“小嬸嬸這就冤枉我了，我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攔住叔叔啊。”
含笑轉過身去，不再看他，聲音被風吹散，“敢不敢你自己心裡清楚。”
寒風胡亂地吹著，樹影婆娑，模糊了本就昏暗的燈光。
許久，司越才又走過去站在含笑的身旁，學著她的模樣看著漆黑看不到儘頭的道路，鼻尖嗅到了她身上的淡淡幽香。
和著淡淡酒味，的確是醉人。
他故意把話說得曖昧，“小嬸嬸似乎是很瞭解我。”
含笑轉頭看向他，眸光平靜，突然道：“你和江煜合作，他許給你什麼了？”
司越的眼中掀起點點波瀾，麵色卻依舊平靜，“小嬸嬸是在和我說笑麼？”
他裝著不明白的意思，目光之中卻是帶著點笑意。
含笑勾唇一笑，聲音輕軟，“讓我猜猜，你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司氏，至於江煜……”
她說著，故意停頓了一會，腳尖探出，緩步上前，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微微仰麵，紅唇輕啟，“他想要我，對不對？”
輕輕軟軟一句話，像是風往人的心裡吹，哪怕是凝結成冰的湖麵此時都要融化來。
司越的目光落在那張嬌豔紅唇上，聽著她的溫言軟語，久久不能移開視線。
香菸一直燃燒到了儘頭，火星灼燙了指尖，他這纔回過神來。
他本就肆意妄為，想要的人從未有過得不到的情況。此時麵對她，心口更是跳動得厲害，但依舊故作平靜道：“你就這麼自信，江煜會為了得到你與我合作？”
她彎了眉眼，巧笑倩兮，垂下的睫毛落下散碎星光，“不隻是他，你也想得到我，不是麼？”
一句話，聽得司越內心滿是震盪，卻還是輕嗤一聲，“你覺得我喜歡你？”
“男人想要一個女人，不一定非要是情愛。”含笑抬頭，目光自他麵上掃過又落在搖晃的樹影上，“古時帝王江山在手，卻依舊需要美人作為他勝利的附屬品。司越，你也有一樣的想法。”
司家的一切，在司越看來本就是被司斐搶走的。
他奪回一切是自己該做的，但是對司斐的仇恨則是要另外算的。
而她，就是這個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