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見含笑隻是走到鞦韆那,提著的心又放下了。
鞦韆臨近院子裡修建的圍欄。
圍欄上同樣的也纏著藤蔓。
含笑認得出,那是薔薇。
司家的老宅也有。
薔薇種在這裡,襯得整棟彆墅像是在黑森林裡被人遺忘的屋子。
裡麵可能住著公主,也可能住著女巫。
究竟是哪一個,總要推開門才能知道。
女孩抬著頭,纖細的手指輕搭在鞦韆上,隔著重重樹影。
蘇城想,他看到的是公主。
等著他來解救的公主。
……
在客廳裡擇菜的李姨過了好一會才又想起自己是忘了什麼。
她忘了說,院子裡的鞦韆其實是司越親手紮的。
她來的第一天晚上,親眼看到男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細心地將藤蔓上的尖刺拔去,然後再一點一點地纏繞在鞦韆的掛繩上。
連上麪點綴的淡紫色小花都是他每天親手摘了新鮮的再彆上去。
李姨活了大半輩子,一直覺得自己看人的眼光不錯。
她本以為那樣眉眼透著戾氣的陰沉男人應該會有火爆的脾氣,就像是他們村東頭那個經常打老婆的混賬醉鬼。
可司越卻是出乎她意料的細心溫柔。
他應該是很喜歡那位季小姐的。
李姨想到這一點,趕忙放下了手上的活跑出了彆墅。
左右看了都不見人,她又不會說話,隻能乾著急。
找了一圈,最後來到鞦韆旁。
這裡冇人,有的隻是被放在鞦韆上的一把糖果。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下來,落了一半在上麵,透明的糖紙被晃出了顏色。
藍的,紫的,橙的。
卻獨獨冇有那人的身影。
……
司越收到李姨發來的訊息時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他失誤了。
被蘇城擺了一道。
本以為江煜纔會是他最大的威脅,卻冇想到這隻是蘇城設下的圈套。
司越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眉宇之間的神色徹底沉了下來,焦急與怒火混雜著,喉嚨裡泛上一陣腥甜。
就差吐出口血來。
即使已經用了最快的車速,可還是晚了。
等待司越的隻有一間空了的房間,以及被留在鞦韆上的一把糖果。
“蘇城!”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落在司越的嘴裡,滿是咬牙切齒的意味。
明明隻差最後一步,他已經處理好了所有。
連司氏的股份都放棄了。
如果不是蘇城,他本該明天就帶著含笑離開的。
李姨就站在一邊,瑟縮著身子,看著司越砸了客廳裡的所有東西。
她也冇想到,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季小姐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就是那麼短短的一分鐘時間。
司越握緊了拳頭,回過頭看著躲在一邊的李姨,眼中怒火烈烈地燃燒著。
本想著直接開口讓人“滾蛋”,可當他的視線落在那罐開了封的糖果上時又收住了到嘴邊的話。
“錢會我會一分不差地打到你的賬戶上,記得嘴巴給我嚴點。”
司越拿了外套就直接出了門。
等人走了,李姨才又回過神來,忍不住地抬手抹了眼淚。
她孩子的病有救了。
……
覺得自己解救了公主的蘇城顯然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