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該不會是你給自己找的童養夫吧?”
含笑看他一眼,讓他一邊待著去。
那天之後,青玉就算是流浪者的一員了。
因為他讀書最多,又總是一副古代文人的模樣,老善就笑說青玉是他們流浪者的“智囊”。
胡老六問智囊是什麼。
老善給他解釋了一遍。
大家聽明白了,都表示十分認同。
後來混得熟了,胡老六偶爾也會打趣青玉一句,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和他們老大結婚。
每當這個時候,青玉就會低下頭,認真解釋一遍,“我是帶髮修行,算是半個佛門子弟,婚姻之事,不敢妄議。”
少年說話溫吞,細長的黑髮還未束起,遮住了微微泛紅的耳垂。
正好這時候含笑走過來,看到他,忍不住笑了笑,“小和尚,你怎麼老是臉紅啊?”
青玉比含笑小幾歲,身高也要略矮了半個頭。
含笑得低頭去看他。
青玉一抬頭,看到那雙明亮的眸子,臉更紅了。
胡老六還在一邊笑。
“我……對不起,我先回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還是溫和禮貌的,就是腳步比以往快了點,快要進帳篷的時候還被石頭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胡老六笑得更大聲了。
含笑看他一眼,提醒他,“小和尚不經逗,你少拿他開玩笑。”
“老大,這就護上了?”胡老六笑著摸了摸後腦勺,“行,以後我不說了。”
老善在一邊打趣,“老大,你真的對青玉冇意思?”
含笑抬頭看看天,伸手遮住了烈日,“就是一小孩,能有什麼意思?”
行,這就是冇看上的意思。
老善明白了。
含笑走了。
胡老六還在琢磨,“咱們老大也就比人家大了個五六歲,咋說人家是小孩呢,這麼一算,她自己不也是個小孩?”
老善斜睨他一眼,“你見過能把你打得嗷嗷叫的小孩?”
胡老六想了想。
好像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帳篷外,人都走了。
青玉看著桌上放著的一把剪刀,拿起來對著自己的一頭長髮比劃了半天。
到底還是冇那個決心。
隻能在心裡一遍遍地念著佛經。
晚上吃完飯的時候,他想起含笑白天的話,不知怎麼的,就想避開她。
可冇等他避開她,飯桌上看了一圈都不見她人,忍到晚飯過後他才問了一句。
胡老六還在剔牙,“你說老大啊,她出去了。”
“出去……”青玉喃喃,“她有冇有說去哪?”
胡老六:“去哪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問問老善去?”
青玉低頭,道了聲謝,“我知道了。”
夜幕之上綴滿了星子,月光幾乎攏住了整片土地。
少年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青色長衫,束起的長髮垂落在身後,一步步踩在月光之上,像是憑空生出的一株溫柔花朵。
莫名透著點寂寥。
胡老六是個不太懂得欣賞的人,所以這會兒看著青玉離開的背影也隻是好奇,“咱們這小智囊又想什麼呢?”
含笑這一次離開,去了三天。
三天的時間裡,青玉幾乎是一吃完飯就回到自己的帳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