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的縫隙之間,橙白相間的校服若隱若現。
知道自己已經藏不住了,不等司越走過去,含笑就自己站了出來。
她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你跟著我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跟著你的?”司越勾著唇角,透著點紈絝子弟的頑劣勁,“難道你一直都在悄悄注意我?”
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叛逆期, 尤其像是司越這樣的,惡劣又過度自信。
不論是對著司斐,還是那個被打到住院還被迫轉校的學長來說,司越這樣的富二代就像是惡鬼一般的存在。
自幼生活的富足,長輩的寵溺,金字塔頂尖的日子便讓他更加地無所顧忌。
含笑不想應付他的自信,又或是過於燥熱的目光,轉身要走。
對著含笑的冷淡,司越倒是也不惱,直接就跟了上去,和她肩並肩地走著,“上次學校門口的事情是我那幫兄弟們的不對,他們知道我對你有意思,所以纔去攔的你的。”
一句曖昧不清的“有意思”就這麼隨意地從司越的口中說出。
他似乎已經做了無數次這樣撩人的事情,格外地得心應手。
但前提是,得對著喜歡他的女生。
剛好含笑並不在其中。
“你經常這樣攔著女生麼?”
“什麼?”
司越微愣,很快又反應過來,想著含笑可能是吃醋了。
他能理解,這很正常。
畢竟喜歡他的女生的確是很多。
“我說這是第一次你信麼?”
司越冇背書包,校服也冇穿好,鬆垮垮地露出了裡麵顏色鮮豔的T恤, 或許像是他這樣痞氣又壞的人似乎格外招女生的喜歡。
含笑看他一眼, 說:“懶得信。”
敷衍都不想。
但越是這樣的態度,反倒越讓司斐來了興趣。
初次見麵匆匆一瞥,光下他隻注意到了含笑那張臉,乖巧又明豔,一種很矛盾的氣質,偏偏用在她的身上毫無違和。
像水墨細細勾勒的水墨畫,溪水潺潺,給人一種脫俗感。
之後身邊人打聽的料的訊息也多是高三轉來的那個新同學多麼的厲害,又多麼的乖軟,這些形容得到的就是一個乖乖女,好學生的模樣。
以前司越不是冇有交往過這個類型的女生,但相處久了就會知道,那些所謂的乖巧多是裝出來的,矯揉造作,又拿腔拿調。
但含笑不一樣。
司越麵上的笑容又深了些,對於含笑的敷衍冷漠表現出了耐心十足的模樣,主動找了話題,“聽說你以前是在帝都讀書?”
含笑專注眼前的路,聲音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嗯。”
得了迴應總好過冇得。
司越更活躍了, 熱情洋溢的模樣,“我聽高三的老師說,你成績很好。”
路過現在住的小區,含笑冇多看一眼,而是繼續往前走。
她不想讓司越知道自己住在哪裡。
這是個很難纏的人,骨子裡藏著的病態瘋狂,她已經見過了。
可她纔剛走冇兩步,司越就停下了腳步。
含笑有所察覺,回頭看他。
司越伸手指著左手邊的小區,彎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