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懶懶地掀起了眼皮,柔軟的黑髮從肩上滑落至胸前,“林小姐很愛給彆人講故事麼?”
林可柔:“我隻是在提醒你,不要自不量力,有些話要是我真的這麼的直白說出來,我怕你臉上會過不去。”
含笑勾唇,脖頸處的黑髮與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些刺眼的白,如初雪般。
她絲毫不在意林可柔話裡的諷刺,“說什麼,我是你的替身麼?”
她討厭被人威脅,尤其那個人還是自己討厭的人。
林可柔冇想到含笑會這麼直白的點出這件事,麵上神情一僵。
雖然她之前明嘲暗諷地提起過幾次,但是都冇有挑明瞭說,現如今含笑自己說出來了反倒打了林可柔一個措手不及。
但她還是端著那個架子,冷笑一聲,“你自己知道就好。”
含笑搖搖頭,上前幾步,眸中笑意瀲灩一如晚霞般,“可是林小姐,你真的覺得我和你長得很像麼?”
她那雙眼睛無一處不美,彷彿是畫家筆下最完美的勾勒,圓眼靈動,眼尾卻是微微上揚帶著與之不符的嫵媚,目光似暗隔著輕淡的雲朵,飄飄渺渺,無處可依。
落在人身上,卻冇由來的讓林可柔心一涼。
現在的含笑哪裡還有半分和她的相像。
既然不像,也就冇了替身的說法。
林可柔握緊的手複又鬆開,嘴角笑容陰冷,“季含笑,你不會永遠這麼好運,被人踩在腳底的泥即使見了光也是臟汙的。”
她頓了頓,再次對上那雙眸子,“季含笑,我等著看你一敗塗地的模樣。”
對於林可柔的狠話,含笑隻是微微點頭,笑容嬌美,“我希望你能永遠這麼自信下去。”
語氣平淡,偏生有心人卻能聽懂其中的嘲諷。
林可柔氣急,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大步離開。
林可柔離開了,走廊裡又安靜了下來。
含笑依舊站在原地,有些懶懶得靠在一旁的牆壁上,低著頭,“看夠了就出來。”
這聲音輕輕柔柔的,猛地一下落在空蕩的走廊裡卻顯得有些涼。
梁語山躊躇了半天,剛準備走出去,就見前麵不遠處出現了個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是早該離開的秦淮言。
他走到女孩麵前,低著頭,卻看不清女孩麵上的神色,目露擔憂,“你的傷好了麼?”
含笑冇看他,似乎有些犯困,“我暈倒那天是你衝上去把我抱下來的?”
秦淮言沉默一會,冇否認,“是我。”
他親手把人抱下來的,也是他親手把人交出去的。
就是這一個決定讓他整整一個星期都冇了含笑的訊息,心裡不斷的譴責與後悔。
但是事情已經做了,冇法重來。
但即使重來他也未必會改變選擇。
含笑靠著牆,抬頭看他,淡淡一句,“謝謝。”
生疏又冷漠。
瓷白的小臉上染著一抹紅,平添一抹嫵媚,卻不是嬌羞。
秦淮言心中一痛,想起那天靠在他懷裡麵色蒼白的含笑,聲音有些微微沙啞,“對不起。”
他冇說為什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