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讓人送司斐出去,冇走幾步江煜就追上來了。
傭人們都有些為難,想了想還是先離開了。
江煜就站在司斐的麵前,那張臉已經佈滿了陰霾,“司斐,你和季含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最後四個字,江煜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他恨司斐,如果說原先隻是因為司越的關係,那麼現在又多了一個理由。
含笑。
司斐目光淡淡掃過麵前的人,帶著點漫不經心,一眼就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抬手整理這自己的袖口,慢條斯理道:“你覺得你憑什麼來質問我這句話?”
江煜帶著怒氣,卻不知司斐心裡的怒氣比他更甚,隻是到底多年磨礪出來,又身居高位,哪怕是內裡風起雲湧,麵上依舊一派平靜。
對著江煜,司斐甚至開始想自家小姑娘當初究竟為什麼會愛這麼一個人愛得死去活來。
越是這麼想,心裡就越是——嫉妒。
男人的平靜很大程度地激怒了江煜,哪怕他再沉穩,到了司斐麵前到底還是落了下風。
他不如司斐。
這是自司斐尚未以來他聽到過的最多的話,那個曾經任他欺辱毆打也不敢還手的少年終究是踩到了他的頭頂。
甚至還帶走了他的女人。
江煜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卻帶著嘲諷,“司斐,像你這樣連親人都可以拿來利用害死的人,會有真心麼?”
江煜早已先入為主,認為司斐對含笑不過隻是抱著玩耍的心態。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獲得少許的安慰。
司斐下意識地伸手進口袋裡摸到了打火機,細細摩挲那一抹冰冷,眼中的笑意也似夾著深冬的寒風般,“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本以為你會長進,現在看來——還是一如既往的蠢。”
他一字一句念出來。
目光落在江煜的身上,漫不經心卻又意味深長。
江煜僵住,麵色更冷,冷笑出聲,“哪又如何,即使我再蠢季含笑也還是愛我。”
頓了頓,他刻意挑釁,“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季含笑有多麼的愛我,哪怕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替身也依舊心甘情願地留在我身邊。”
說完,迎上司斐幽深陰鷙的視線,江煜卻是不由得身形一滯。
哪怕是心裡再看不起司斐私生子的身份,可是每當對上司斐的視線,那種像是在夜幕之下被野獸盯上的感覺令人背脊發涼卻無法忽視。
江煜到底還是和司斐不同。
他生來就是人生順遂,從未遇到過任何的大風大浪,哪怕是接手江家的產業也有江老爺子保駕護航。
司斐卻是不同,他隻靠著自己一路廝殺,從一個人人看輕的私生子一路走到如今司家掌權人的位置。
溫室裡長大的寵物,哪怕血統高貴,終究也還是少了幾分在商場之上廝殺的血性與野心。
恰巧這些司斐都有。
江煜刻意地想要激怒司斐,也的確如他所願。
哪怕司斐知道自家小姑娘那副模樣不可能真的愛誰愛到骨子裡,卻依舊還是抑製不足自己骨子裡的偏執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