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不再理會它，走到癱軟在地的林可柔麵前蹲下，伸手輕抬起她的下巴，“都說嫉妒使人醜陋，林可柔偶，你真該去照照鏡子，你不是總說季含笑懦弱愚蠢，上不得檯麵麼，可是我看現在的你——和她差不多呢？”
感受到下巴傳來的涼意，林可柔瑟縮著要躲開，卻被含笑緊緊鉗製住。
她隻能瞪著一雙眼睛看著麵前的人，緊咬著下唇。
含笑輕笑一聲，伸手拍了拍她的領口，湊在她耳邊輕聲低喃，“你應該最厭惡季含笑那樣的人吧，可如果有一天你成為了她呢？”
活成自己曾經最厭惡的樣子。
就像是高高在上瞧不起乞討者的皇帝有一日也淪落街頭了，那又當如何。
我很拭目以待呢。
漆黑的瞳孔裡倒映著自己蒼白的麵容，林可柔隻覺得渾身的溫度都在瞬間抽走，下意識的想要打過去，卻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冇有。
那一日，隻因著含笑的一句話林可柔全身冰涼。
可女主到底是女主，換了彆人恐怕得瘋，但是林可柔不過幾天就又開始蹦躂起來。
甚至還把那一日的事情當作是含笑對她的挑釁與嘲諷，再也不做任何掩飾的去針對含笑，在見麵的時候都能罵一句，“賤人。”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卻冇發現，這些她曾經被教育著絕對不能說出口的“臟話”卻開始成為她的口頭禪。
被傷了臉的含笑當天就直接自己一個人跑去了醫院。
製作人攔不住也不敢攔，隻能隨著含笑去了。
*
正是醫院人最多的時候，含笑隻戴著一個口罩，進了門就到處抓人問醫生在哪。
護士以為含笑是什麼大病，趕緊就把她帶了過去。
一見到醫生，含笑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把，小心翼翼地扯下了自己臉上的口罩，悲痛欲絕，“醫生，您看看，我的臉還有得救麼？”
醫生沉默許久。
含笑又忍不住低泣了幾聲，“你就實話實說吧，我撐得住。”
醫生還是不說話，一旁的護士欲言又止，衝著醫生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醫生隻是微微一笑，帶著點悲天憫人的感覺。
含笑轉頭看向醫生，眼裡還含著淚水，“醫生，您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我的臉冇得救了？”
醫生搖搖頭，笑容更加和善了，“今天中午吃飯飯冇有啊？”
這哄小孩的語氣是什麼鬼？
含笑下意識回答，“還冇來得及吃。”
醫生滿意點頭，“好，真乖，讓這位護士姐姐帶你去吃飯飯好不好啊。”
一旁的忽視趕忙會意地走過來扶住含笑，也露出了個善意的笑容，溫聲細語的，“現在我們去吃飯，吃完飯再吃藥好不好呀？”
含笑麵色沉了下來。
她看看醫生又看看護士。
兩個人的笑容如出一轍。
含笑掙脫開來，“我不是精神病！”
醫生上前安撫，“好好好，知道你不是了，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含笑急了，“我真的不是精神病，我是來看病的，你們看我的傷口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