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嬌軟,就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嬌嗔,哪怕是說著有些過分傷人的話,卻也依舊讓人討厭不起來。
現如今的含笑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卑微祈求他不要離開的女孩。他曾經感歎過季含笑空有一張皮囊卻毫無靈氣,現如今的含笑卻像是換了一個靈魂一般。
鮮活靈動,明媚嬌俏。
江煜忍不住暗了眸色,連帶著麵上的神情也軟化些許,“我知道,當初你並不想分手,或許是我的態度太過於絕情,傷害到你,對不起。”
高傲如江煜這般的天之驕子,從未真的對著誰真心誠意的道過歉,這一次對著含笑卻是帶上了些許的真心。
他頓了頓,有補充一句,“如果你想報複我,可以,隻是我不希望你拿自己來開玩笑……”
“江先生。”江煜的話還冇說完,含笑突然出聲打斷,“如果你的話冇有後半句或許我會更加的高興。”
她對上男人的視線,裡麵或許帶著些許的認真,但更多的是施捨的憐憫,她輕笑,“你是該道歉,不過不是對我。”
江煜問:“什麼?”
含笑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帶著些許的涼意,“曾經那個被你傷害過的季含笑已經不在了,是你親手江那個卑微愛著你的女孩推下深淵,粉身碎骨。”
她的語氣很輕淡,就像是在陳述一個平淡的故事一般,黑眸之中一片寂靜,不帶任何的溫度。
猛地一對上,就像是被人推進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呼吸停頓。
恍惚間,江煜彷彿有看到了曾經那個熟悉的女孩。
同樣的位置,她站在桃樹下,眼中是怎麼也藏不住的愛意,麵容羞澀,如同含苞待放的桃花般。
那雙眸子裡,清澈到隻看得到他一個人的身影。
隻有他。
回憶寸寸碎裂,耳邊又傳來那道輕軟的嗓音,“江先生,我開玩笑的。”
江煜不語,隻是定定看著麵前的人。
含笑看著他,聲音柔軟細膩,“我看那些小說裡都愛這麼寫,什麼今天的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的我讓你高攀不起,最愛搭上的就是這些什麼過去的我已經被自己親手埋葬,今天的我是一個新的我。”
“太中二了。”含笑搖搖頭,“我不喜歡。”
江煜此時的心情突然有些複雜,看著麵前笑容嬌媚的人,他卻覺得傷感起來,“含笑,我不想看到你這樣,如果你想哭,可以哭出來。”
他想,含笑或許是太過於壓抑自己了。
聞言,含笑隻是笑著搖搖頭,抬頭看著桃樹的最高處,“江煜,你還記得這棵樹麼?”
江煜將視線從含笑身上移開,同樣看著這棵桃樹,斂起神色,淡淡道:“記得。”
兩年前的那棵。
粉色的裙衫被風吹起一角,纖細的腰肢被同色係的腰帶束住,盈盈一握。
含笑揹著雙手,麵上的笑容嬌美,“兩年前,我求了這桃林的主人許久她才允許我掛了個紅綢子上去。”
桃樹保姻緣,不少情侶都來著氣球感情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