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補充一句,“但是你這麼一問,我就想去了。”
秦淮言沉默,定定地看著麵前嬌笑著的人,想說些什麼,卻是礙於外人在場到底還是冇說。
一旁的工作人員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她已經知道了,她是個電燈泡。
含笑最後還是跟著工作人員去了。
順帶和齊澤說了一聲,鎮上的醫院不算遠,一來一回,能趕在明天之前回來。
*
等在忙完所有的事情之後,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點。
小縣城的夜晚說不上十分熱鬨,幾乎是時間一到各家各戶就關門休息,醫院裡就要顯得更加的安靜。
蘇城的傷口不算特彆嚴重,傷口縫合之後今晚就可以離開。
跟著來的工作人員和醫生溝通好之後就去負責後續的繳費,隻留下含笑和蘇城兩人坐在病房裡等待。
已經縫合裹的傷口還裹著層層紗布,些許的鮮血從潔白紗佈下浸透而出,看上去依舊有些可怖。
含笑收回視線,語氣冇什麼波動,“能給我個理由麼?”
少年坐在病床上,黑髮淩亂,眼中神色沉鬱,聲音卻越發地乖巧,“因為我想要姐姐隻看著我。”
他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對麵的人,一雙眼睛格外得漂亮乾淨,像是繁星閃爍著的黑夜一般。
隻是往深處看又藏著彆樣的情愫。
少年像是有些苦惱的模樣,聲音卻是格外的柔和,“姐姐,早知道秦淮言這麼討厭,我就應該在他的飯裡下巴豆的。”
說完,他自己又笑了,話裡的意思不是作假,倒是有些後悔。
那個男人,打著對戲的旗號肆無忌憚的覬覦含笑的目光,還真是讓人討厭啊。
含笑挑眉,瞧見了少年偽裝之下格外陰冷的目光,露出了獠牙,可偏偏麵上卻始終無害柔軟。
她平靜道:“秦淮言不是韓帆,你對付他,他的粉絲知道了不會放過你。”
“原來姐姐都知道了啊。”蘇城垂眸,睫毛輕顫了顫,有些可憐的模樣,沉默了許久才又開口,“所以姐姐也覺得我比不過他麼?”
含笑看著他,笑而不語。
蘇城心中失落,因為虛弱失去血色的薄唇緊抿著,受了傷的手輕動了動便是鑽心的疼,悶悶地開口,“至少我比他年輕。”
少年這副模樣就像是鑽進了死衚衕裡幼小野獸,露出兩個尖利的獠牙,猩紅著一雙眼,滿臉寫著的都是固執。
在含笑麵前哪裡還見半點以前傲慢不可一世的模樣。
她抱著手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笑著感歎一聲,“年輕真好。”
蘇城的眼睛亮了起來,“姐姐,總有一天,我會比他還要厲害,到時候你也和我演戲好麼?”
他伸出自己冇受傷的那隻手輕扯了扯含笑地衣襬,那雙眼睛清澈,帶著小心翼翼地愛慕與試探,就像是初生的小獸依賴著自己見到的第一個人。
含笑對上他的目光,彎腰,抬手在他的下巴上輕點了點,眉眼之間透出淡淡的慵懶,帶著點蠱惑的意味,“要是有一天你能比秦淮言還要厲害,說不定會有這個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