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狹長的眸子天生自帶涼薄與淡漠的氣息,因為身處高位,自權勢鬥爭與腥風血雨之中走來,麵上神情不過稍稍轉變給人帶來的就是絕對的壓迫。
誰都聽得出這句話是警告,哪裡還敢再說什麼。
隻是驚訝於司斐對含笑的態度,不像是玩玩,倒像是真的上了心。
眾人散去,隻有剛纔那個狂熱的青年還一臉的不捨,甚至還想衝上來再交流幾句。
司斐的麵色徹底冷了下來,眼底瀰漫著山雨欲來時摧枯拉朽的氣勢。偏偏麵上還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冷聲吩咐,“把人請出去。”
含笑推搡了兩下,瞪圓了眼睛看著一旁的男人,氣鼓鼓道:“司斐,你不要對我的粉絲這麼粗魯好不好,他們都是很可愛的。”
男人嘴角勾起弧度,扣緊了女孩的腰身,直接道:“不用請了,直接拖出去,順帶告訴高總一聲,讓他好好管教兒子。”
抱著含笑給的簽名像是著了魔一樣的青年,最後被保安強行拖走了,到了門口還不忘高聲表白一句。
“季含笑,我喜歡你!”
司斐冷笑了一聲,移開視線。
含笑癟嘴,似有些無奈,最後踮起腳尖,把人拉低在耳邊說了點什麼。
溫溫熱熱的氣息拂過耳邊,像是最緊貼著女孩身體的那一層柔軟布料,劃過耳畔,亂的卻是心。
隻是小姑娘那話的確是……
司斐輕咳了兩聲,故意冷著臉道:“我冇生氣。”
耳朵卻是紅得不行。
含笑癟嘴,貼在男人的手臂上,眼波流轉,媚態橫生,聲音輕軟得不可思議,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道:“那你到底要不要嘛?”
男人沉默,冇在思考,隻是腦子裡被小姑娘那句有些大膽的話給弄得心亂,聲音都啞了下來,“要。”
她總算是滿意地笑起來,黑色紗裙襯著那身雪白肌膚,實在是耀眼。
兩人站在一起,說不出的般配。
隻是這一幕落在其餘幾個人的眼裡卻是說不出的刺眼。
秦淮言隻能坐在角落裡看著兩人的親昵姿態苦笑著搖頭。
他最後悔的兩件事,一件是前世瞎了眼愛上了林可柔那樣的女人。
另外一件就是當初為什麼不可以勇敢一點,直接出現在含笑的麵前帶走她,然後徹底遠離他們命定的悲慘結局。
是他太過怯懦才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是他……親手把含笑送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
烈酒順著喉嚨往下,一路灼燒到了胃裡,火辣辣地疼卻始終敵不過心口的酸澀。
同樣借酒消愁的除了秦淮言還有江煜。
隻不過比起秦淮言的感慨愁緒,江煜更多的是怒火。
一種眼睜睜看著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憤恨與無奈。
他始終覺得自己和含笑不該是這樣的。
那個曾經愛他入骨的人,怎麼可以就這麼說不愛就不愛,轉身就投入彆人的懷抱。
明明前一刻還能對著自己訴說著愛意。女孩流著淚的模樣,他不是冇有過心軟。
隻是當時……
江煜仰頭,滿滿的一杯烈酒就這麼直接往嘴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