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白衣黑褲，玉樹臨風，偏偏身上莫名透出些許淒涼的意味來。
嘴角一抹弧度，像是在自嘲。
“秦老師還是那麼的陰魂不散。”
少年走過來，麵上是溫順的笑，話語卻是尖銳冷漠。
秦淮言轉過頭，溫潤麵具完美得無可挑剔，目光在少年那雙漆黑的眸子上停留片刻，又移開，輕笑一聲，“看來你都知道了。”
蘇城斂起了麵上的笑容，冷冷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對麼？”
秦淮言側目看他一眼，手伸進口袋裡，微微握緊最後又拿出，感受到了空氣之中凍人的寒意，笑了聲，“是挺早的。”
比所有人都早。
也比所有人都要意外。
他以為重來一次，預想之中最糟糕的畫麵不過是含笑放不下對江煜的愛，依舊想要回到江煜的身邊。
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要強行將人帶走的準備。
不論怎樣，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和含笑慢慢培養感情，再等到一個實際成熟的時候將她帶到眾人的麵前。
隻可惜這一切都隻是他自己的美好幻想。
偏偏含笑身邊的那個人是司斐。
他不是哪個男人的對手，即使重來一次也一樣。
除非……他真的下定了決心，什麼都不要了。
蘇城想到了自己在網上查到的有限的資料，問了句，“你認識那個男人，對麼？”
網絡上關於司斐的資料實在是太少，如果不是他拖了人打聽，或許會連那個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聽到這句話，秦淮言這纔算是正視了蘇城一眼，看到了少年眼中翻滾著的情緒。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而溫和，“蘇城，你不會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這是實話。
蘇城周身氣質沉鬱而陰暗，看著秦淮言的目光像是帶毒的冰刃般。
屬於少年人的衝動在這一刻被展現得淋漓儘致，“我冇你這麼膽小，無論那個男人的身份有多高，我都不會放棄的。”
秦淮言隻是笑了聲，話裡不帶嘲諷，隻是平靜陳述一個事實，“蘇城，如果你還有記憶，就該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麼利用含笑的，你覺得，她可能會和你在一起麼？”
男人視線冷漠，比起少年眉眼之間的陰鬱更添了一層銳利。
或許有一瞬間，兩人都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氣息。
但也隻是一瞬間。
往事被提起，少年麵色慘白，眸中卻是怒火燃燒，死死瞪著麵前的男人，毫不客氣的諷刺一句，“那麼秦老師呢？一把年紀了又為什麼纏著含笑不放，明明之前還和林可柔打得火熱。”
蘇城以前和林可柔相處過一段時間，他費儘心機的親密自然也從林可柔的口中套出了不少的事情。
比如她和江煜之間本身就存在的矛盾與不信任，還有她和那位當紅影帝之間的情誼。
友情以上，戀人未滿。
多有意思。
秦淮言麵色一怔，顯然是冇想到自己和林可柔之間的事情會被蘇城知曉。
不過到底是影帝，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叫人瞧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