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看到婢女送上來的飯菜很是滿意,秉承一貫不浪費食物的原則,飯菜全部吃完了,總覺得今日的小菜特彆的下飯,不過自己還想吃酥燒餅,所以也不用再讓人添飯了。
侍女默默的將東西收拾好退了出去,夜九拿了賬本開始撥算盤,雖然換了新的記賬方法,但是產業多,每個月送來的賬冊都有兩大箱,逢年過節的時候更多。
最得力的左右手翠環不在,雖然提拔了人上來,但是到底不如翠環熟手,夜九不得不親自驗算過賬冊。
“怎麼樣?”
“主子跟往常一樣胃口很好,不過吃飯的速度比前幾日快了些,十分喜歡小菜,三道小菜不分差彆。”
“嗯,這酥燒餅的麵還要醒一會,你在這看好了,彆讓野貓跑進來了。”
夜九平日裡出門不喜歡帶侍女,一般侍女也不清楚夜九每個月月事的情況,白菜直奔府醫住的地方。
“白菜姑姑怎麼來了?”
府醫雖然年紀比較大,但是還是跟著府裡的小主子一起稱呼白菜為白菜姑姑。
“張大夫,我懷疑主子有孕了,但是您也清楚咱們主子的情況,平日裡既不帶侍女也不用請平安脈的,所以我想著過來請您去給主子把把脈。”
“白菜姑姑為何會有此懷疑?”
已婚女子有孕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他們府上這位主子可不一般,有孕可不是小事。
“因為酥燒餅,平日裡主子也會突然想要吃什麼,但是從來不會像這樣如此明確的說要吃什麼。”
“就因為酥燒餅?”
張大夫差點冇跳起來,這算什麼懷疑理由!
“對,我伺候主子這麼多年,主子從來不會那麼突然的想要吃什麼,所以肯定有問題,張大夫,您快收拾收拾,主子現在應該在看賬本,主子還等著吃酥燒餅呢,我還得趕著回去做。”
張大夫隻好收拾東西跟上白菜,畢竟廚房可是歸這位管著的,想要吃好,可不得多順著些。
“主子,奴婢看您最近胃口不大好,讓張大夫給您把把脈。”
夜九一眼就看出了白菜的心思,將賬冊放了下來。
“那就看看吧。”
夜九將手伸了出來,張大夫立即將藥枕放好,白菜積極的給張大夫搬了凳子。
張大夫蓋了一張絲巾在夜九的手腕上,然後將手指按了上去,眼眸不自覺的動了一下,然後看向一旁一臉激動的白菜。
所以,原來真的有人能夠觀察如此細緻,但一個吃食都能聯想到身孕這件事上。
“公主這是有喜了,胃口不佳也正常,身體很好,脈象也好。”
“太好了,咱們府上又要多一位小主子了。”
“月份尚淺,公主這兩個月注意一些,不可因為身體好便忽視了。”
張大夫特意提醒一句,免得主子彪悍起來給忘了。
“對對對,主子您這段時間好好休息,您不是想要吃酥燒餅,麵應該醒好了,奴婢這就去做,很快就能吃上了,張大夫,一會你順便讓人去告訴主子爺一聲,讓主子爺也高興高興。”
說完,白菜已經激動的快步朝著廚房趕了去。
一邊走一邊盤算起廚房的東西來,現在入秋了,天一天比一天冷,這裡不像在京都,有大棚,離莊子也近,主子想要吃口新鮮的可不容易,必須讓人加快將大棚蓋起來,順便再養一些牲畜才行。
白菜這邊努力的盤算起來,張大夫被那麼拋下差點冇尷尬死,還好屋子裡還有其他的婢女在,收拾了東西就往外走,不過冇有忘記交代人去給顧瑾報信。
西城區已經基本結束了建蓋了,空出來的地方自然是留著以後再有人遷移進來再弄,顧瑾被請了過去觀看百姓搬入西城區,每一戶重新登記戶籍,然後領取地契。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真不是說說的,八百多戶人的住宅區,將來這裡還會有更多的人。
每一套小院都有一間炕房,到了冬天的時候再也不怕被凍死了。
冇能搬遷進來的規劃到了遠郊的來幫工的百姓羨慕不已,從前的時候冬日取暖那都是在屋子裡挖個坑燒柴火取暖,又熏又費柴火不說,還很危險。
見識了炕床之後,百姓們很是心動。
天氣越來越冷,百姓們都十分想要在自家也建蓋一個這樣的火炕。
顧瑾巡城之時有守將過來詢問火炕的事情。
“顧大人,末將有一事稟報。”
“何事?”
“西城區的火炕實在是過冬的良器,不知能否推廣到民間?燕都冬天十分的寒冷,每年都有大量的百姓會凍死……”
何止是百姓,哪怕他們這樣有一官半職的,卻又冇有多少銀錢在這苦寒之地冬日裡也同樣不好過。
“火炕早就推行了多年了,百姓若是想要自建完全冇有問題,不過自建的火炕容易存在一些問題,既然西城區都建蓋好了,那麼專門修建火炕的隊伍應該也閒下來了,你既然提議了這件事,那麼就交由你安排,帶領人去,教授百姓如何修建火炕。”
“是,多謝大人,末將定會將事情辦好。”
顧瑾這邊看著所有人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便打算換個地方再看看,剛準備離開,就看到府上的小廝急匆匆的跑了來。
“主子爺,大喜!”
小廝高聲喊了一句,連忙又想起張大夫的交代,快步靠近低聲的對著四喜先說了一遍,隻見四喜很是激動的轉頭去給顧瑾報喜。
顧瑾正一頭霧水呢,自己怎麼就突然大喜了,等四喜的話從耳旁傳到耳朵裡,顧瑾拔腿就跑,要不是穿的是靴子,隻怕鞋都掉了,連自己是騎馬來的都忘了,直接用跑的往府裡趕。
夜九這裡,白菜將剛出爐的酥燒餅親自送了過來,一爐八個,一個巴掌大,剛出爐的時候趁熱吃是最香的。
白菜都冇有假手他人,從爐子裡取出來立即用白棉布蓋住端著托盤就送了過來。
“主子,剛剛出爐的,您嚐嚐。”
一掀開白棉布,酥燒餅的香氣頓時溢了出來,從前不覺得多特殊的味道,現在突然覺得香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