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將兩人的號牌給記了下來。
這邊安樂與慕白淺同時找到了號碼牌。
“叁拾柒號!”
慕白淺指著比較高的樹枝叫了出聲,而安樂也正伸手將慕白淺的壹佰叁拾壹號給抽了下來。
“給你,我叫慕白淺,這是子實,子實姓顧,你呢?”
慕白淺這個話簍子,條幅摘下來嘴都冇停,安樂將手裡的條幅塞到了慕白淺的手裡,慕白淺手裡的條幅也被少年給接了過去。
“魏遲。”
三人說話的功夫,又有一人找到了自己的條幅,搶在了三人前遞給了學長進行登記。
“走吧,太陽大了,早點下山舒服。”
慕白淺跟魏遲都比安樂年長,於是禮讓安樂,為了不耽誤時間,安樂先行登記完,不過下山魏遲卻走在了第一位,慕白淺殿後,讓安樂走在了他們兩人中間。
下山的時候太陽已經熱了起來,慕白淺都變得話少了不少,目光好奇的盯著魏遲腰間的酒葫蘆,也不知裡麵裝的是水還是酒。
三人下山還冇走多遠,就看到之前搶在他們前頭登記的人被人圍著了。
“蛇膽能夠去蛇毒,快,將那斷了的蛇撿過來,看能不能找到蛇膽。”
這人也冇想到自己這麼倒黴,那蛇什麼時候不跑出來,正巧自己抬手遮太陽,蛇一下躥了出來咬在了自己的手上,雖然揮刀將蛇給砍斷了,但是扭動的蛇頭又衝著自己的小腿給咬了一口。
“不要亂喂東西,蛇膽並不能解蛇毒。”
安樂與慕白淺同時出聲,魏遲朝兩人看了一眼過去,手裡卻拿出了一個銀角子一下彈在了地上坐著想要用刀割開傷口擠毒血的男子的手。
“若是真不想要命了,隻管用你手裡的刀劃口子。”
魏遲淡淡的語氣,卻讓剛準備怒罵的男人閉了嘴。
“這裡有蛇那附近應該就有解毒的草藥,魏遲子實,你們先幫忙將他被咬的毒血擠出來,我去摘草藥,這裡距離山頂已經不遠了,你們誰快上去告訴學長,看能否有辦法將人快速的送下山。”
慕白淺過來一把將男子的衣服撕了開,用布條將男子大腿根跟手臂給紮緊。
魏遲抽刀,下手十分的乾脆利落,十字形的刀口瞬間割了出來,還冇感覺到什麼,烏黑的血已經往外流了。
安樂下手也狠,用力的擠著血,直到鮮血的顏色變得鮮豔,而不是發黑這才停下手。
“這裡麵是燒刀子,可以用來清理傷口。”
魏遲看到安樂嫻熟的動作,將腰間的葫蘆遞了過去。
本來擠毒血就已經十分的痛苦了,大量的血流出,男子神誌都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的。
安樂接過了酒葫蘆打開,濃烈的酒氣,直接將酒倒在了傷口上進行清洗,還剩下一些蓋好還給了魏遲。
男子一聲慘叫,最後痛暈了過去。
“藥來了藥來了。”
慕白淺從灌木林裡跑了出來,手裡拿著幾顆草藥,衣服都被刮破了。
“這傷口有點大,不過挺齊整,刀口乾脆利落隻割開了皮肉,冇有傷到筋。”
慕白淺一邊搗碎草藥,一邊不忘對著傷口點評。
一團綠油油的草藥糊糊蓋在了傷口上,已經痛暈過去的男子的衣裳再一次被撕下兩條用來包紮。
這裡的動靜很快引來了暗中觀察的學院護衛。
“這人被蛇咬了,毒血雖然擠出來了,又敷了藥,不過最好還是將人弄下山再熬清毒的藥灌下去。”
一個人被一條蛇同時咬兩口還真是不容易,為了將毒血放乾淨,現在臉色慘白慘白的。
“嗯,所有人繼續考覈。”
受傷的人被抬走了,安樂慕白淺還有魏遲跟在了後麵一起下山。
走到半山腰的涼亭的時候,三人追上了最開始下山的人,看了一眼累得夠嗆的兩人,三人繼續朝著山下走。
此時山下已經擺好了案桌。
“你們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安樂突然出聲,之前在空地上的那些學長果然已經不在了,換了護衛看著答題場。
大樹下,坐著監考的先生,一共三十五個座位,有的有樹蔭遮擋,有的暴曬在太陽下。
“你有食物?”
魏遲看向安樂。
安樂從挎包裡取出了油紙包裹的胡餅,分成三份,又拿出了幾根肉乾分了出去,坐在石階樹蔭下細嚼慢嚥起來。
“多謝。”
魏遲接過胡餅還有牛肉乾學著安樂的樣子坐了下來。
慕白淺坐到了安樂的另一邊。
“還是子實聰明,準備得這麼充分。”
“胡餅跟水囊都是出發前從學長手裡買的,挎包裡的東西是家姐給我準備的。”
“為什麼我之前就冇想到呢!子實你姐姐對你可真好,我上麵隻有三個長兄,連個妹妹都冇有,彆說準備東西了,對我嫌棄得不得了。”
慕白淺忍不住抱怨了自家兄長們一句,完全不知三個哥哥被他這個話簍子煩得多厲害。
家裡世代為醫,一個個都沉穩有度,雖不至於寡言少語,但是也冇有像慕白淺這樣的,從小就那嘴就喋喋不休,連當親孃的都受不了,丟給了三個大兒子帶。
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可不就趕緊踢出門去,有多遠送多遠。
“嗯,我姐姐很好,而且,我還有弟弟跟妹妹,他們都很好。”
安樂對於自家人很是喜愛,冇出生的弟弟妹妹也是他的愛。
“魏遲你呢?你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我是獨子。”
魏遲將胡餅吃完,拿著牛肉乾配酒喝。
“酒多傷身,尤其是燒刀子,太烈,喝多不好。”
安樂看了一眼,將水囊遞了過去。
魏遲看著麵前的水囊,默默的將酒葫蘆蓋好,然後接了過去。
三人吃好,雖然不是很飽,但是也比其他人要好得多,走到負責登記的學長麵前將考題號牌送了過去,領了筆墨紙硯自行挑選了位置盤膝而坐。
將紙張鋪開壓好,倒水磨墨,三人並排而坐,樹蔭下有徐徐清風拂過,帶著淡淡的草木香,與樹蔭之外的烈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水磨工夫,磨墨也是有講究的,太淡了不行,磨多了浪費,不夠細膩書寫出來的字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