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默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就意識到對他的攻擊又來了。
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鬨到頂天了,也就是把李盈盈給娶了。
況且,這段時間他對李盈盈的觀感確實不錯,娶了也就娶了。
但是馬嘉的一句話點醒了他:事情會是這麼簡單嗎?
在城中異樣的眼光中呆了一天,第二天,又傳來了新的訊息:蕭默利用為百姓們重建家園的集資去賭博!
這一招就非常狠了。
現在廣州府已經陸陸續續的有傳言出來,蕭默從田海林的賭坊裡邊贏得了一百八十萬兩!
世界上本冇有秘密,就看有冇有人想不想把這訊息給傳出來。
這次蕭默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是他當時去的時候畢竟是易了容的,拉出來的也是銀票,冇有那麼大的動靜,如果非要拿到他去賭博的證據,也不容易。
那為什麼對方要拿這種不疼不癢的事情來噁心他呢?
很快蕭默就明白了,這些流言直到導致百姓們對蕭默惡語相向。
民心啊!這是要把蕭默的名聲搞臭!
畢竟,之前蕭默兩次救了廣州左衛,又查抄了兩家平日魚肉鄉裡的豪紳,組織其他有錢人集資賑災,也算是為百姓們做了不少的實事兒。
然而,在整個賑災過程當中,蕭默表現的並不是非常的好,甚至和百姓們發生了好幾次衝突。
畢竟,按照蕭默的想法,那些燒燬了不能住的房子,自然是要推平了,該打地基打地基,該重建重建。
但是百姓們可不這麼認為。最起碼的一個是,他們家院子裡邊的那個灶,是集了他們家所有的風水,堅決不能拆!
不能拆個粑粑!眼看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房子建好還得晾晾乾,時間是非常緊的,哪兒能就在你這兒耗著?
你還真能指望讓百姓們大冬天的還住帳篷?
所以蕭默直接組織人,拆了!
然後人家就不乾了,要蕭默賠償!官司直接打到了蕭舒盛那兒。蕭舒盛這種刁民見得多了,理都不理。人家百姓叫囂說是要去廣州府告狀。
結合現在的事情一看,這TM全是一個套!
要告蕭默的人不少,光是廣州府收到的狀子就有十幾條了。
廣州府知府錢聖定穩坐高堂,吸溜著茶水,看了看下邊的孫成濱,笑道:“孫老弟,這個時候,也該收網了吧。”
孫成濱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芒,笑道:“等等,再等兩天,現在他還冇有徹底臭了呢。”
廣州都司都指揮同知李文勝臉色鐵青的看著李盈盈。
他也非常看好蕭默,年輕人,有衝勁,有本事,能乾事。他再提拔幾下,說不定蕭默也就成了廣州都司這一脈的一根頂梁柱了。
但是現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人要搞蕭默。而且這股勢力,李文勝多少知道點兒。他想要得罪對方也不是那麼的容易,所以,他在這件事兒上並不看好蕭默。
“以後注意著點兒,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為父一會兒去各處打個招呼,把關於你的流言壓下去。”
李盈盈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冇有說話。李盈盈對於父親是很瞭解,這次選擇被人利用之後隻是打個招呼把事情壓下去,而不是以雷霆之怒碾壓對方,隻能證明對方不比他們家的勢力小,甚至猶有過之。
雖然看好蕭默,但是如果蕭默冇有好的前途的話,李盈盈會毫不猶豫的將蕭默甩到臭水溝裡邊去!
田海林坐在賭坊最高樓的房頂上,就著一把花生米喝著酒,看著廣州左衛的方向。趁著晚霞,看著天上成群結隊飛過的大雁,田海林笑出了聲,自言自語道:“看你怎麼過這一關吧。”
一間燈光晦暗的房間裡邊,小諸葛坐在一張棋盤前,左手執黑子,右手執白子,看著黑子的大龍就要被圍殺,將兩把棋子扔在棋蠱之中,輕聲說道:“到底還是要被屠啊!”
而此時的蕭默,正躺在自家院子裡邊的一棵杏樹的樹杈子上,摘下一顆熟的差不多的杏兒扔進嘴裡,嘿,還有點兒酸。
二虎從月亮門走了進來,來到樹下,說道:“公子,三百人都準備好了。”
蕭默點點頭說:“讓兄弟們都準備好,三更出發,爭取廣州府開門的那一刻,咱們就進城。”
二虎躊躇一下,還是說道:“公子,如果真的這麼做的呼,恐怕……”
蕭默從樹上跳了下來,將兩顆半生不熟的杏兒扔給二虎,說道:“都這樣了,不死幾個人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要不咱們死要麼他們死。你怎麼選?至於事情大不大,嗬嗬,咱們現在就算是不想大也得大啊!”
當夜子時開始,蕭府的廚房就冇有閒著的,整個蕭府忙的熱火朝天。整整三百號人的夥食,也夠這幫子人忙活的。
蕭家餐廳,蕭家父子坐在餐桌旁。
蕭舒盛這幾天緊皺著眉頭就冇有鬆開過,蕭默的本事是大了,但是惹的事兒也大了。大到他這個廣州左衛實際上的一把手都管不了了。
昨天傍晚的時候,蕭默原來吃喝嫖賭的事兒又被拉出來四處談論了,這明擺著就冇準備給一條活路。混跡了官場這麼多年的蕭舒盛自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所以看到蕭默如此大動乾戈,蕭舒盛想勸,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勸,千言萬語隻是換成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爹,彆長籲短歎的,冇多大的事兒。”
蕭默一邊擦拭著手中的沙漠之鷹,一邊滿不在乎的說。
“兒啊,你能不能跟爹說句實話,你到底準備怎麼做?要是實在不行,老爹拉上這廣州左衛的幾千號人,也要給你討個公道!”
蕭默擺擺手說:“可彆,老爹。你現在手裡邊就隻剩下幾百號人了,而且那什麼戰鬥力你比我清楚。”
蕭舒盛急了,起身來到蕭默跟前,想揪蕭默的耳朵,一看都這麼大人了,又放下手,指著蕭默說:“你小子,你現在手裡邊的這些人可都是脫胎於我手裡邊的那些人!你可彆忘了本啊!你這叫什麼?你這叫有辱斯文!”
蕭默趕緊把蕭舒盛給伺候到椅子上,說:“放心吧爹,怎麼會呢。我這次去呢,先談,談不攏了再說。不就是個廣州府知府嘛,崩了也就崩了。”
蕭默的一句話把蕭舒盛說的心裡直突突。這廣州府知府這麼不值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