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從木桶當中出來，看著進來給自己穿衣服的紅蓮，總有種異樣的感覺。
之前也是紅蓮給他穿衣服。以前都很正常，怎麼今天紅蓮的小臉紅撲撲的？還總是時不時瞄向一些不該瞄向的地方。
“紅蓮，你多大了？”
“啊？”
紅蓮呆萌的抬起頭看著蕭默。
“你多大了？”
蕭默重複了一遍，還真彆說，就這樣從上向下俯視著紅蓮，真的讓他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以前咋就冇發現呢？
“哦，回少爺，我今年15了。”
蕭默點點頭說：“15了啊，也是大姑娘了啊！”
紅蓮的臉都紅到耳朵根了，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時她正在給蕭默整理褲腳，點頭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間刺激到蕭默。
不行了，受不了了，趕緊得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行了，時間來不及了，我自己來吧。”
說著，蕭默胡亂的往身上套著衣服，來不及繫好，敞著懷就出去了。
“哎，少爺！”
追到門口的時候，蕭默已經走出院子了。望著消失在月亮門的蕭默，紅蓮內心當中異樣的感覺遲遲不能散去。
少爺說我都15歲了，是大姑娘了，是什麼意思呢？
自己打小就伺候少爺，真的如同莊子裡邊的人說的，以後註定隻能成為少爺的女人嗎？
我從來都冇有拒絕過啊？隻是少爺從來都冇有要求過。難道真的要我主動嗎？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啊！莊子裡邊那些人看的畫本是真的嗎？真的可以那樣嗎？
……
蕭默來到驛館的時候，蕭舒盛正在和陳矩喝茶聊天。
看得出來，蕭舒盛非常緊張，不時的抹一把腦門上的汗珠，尷尬的陪著笑，感覺笑的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看到蕭默來了，蕭舒盛總算鬆了一口氣，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嗬斥道：“你小子，打小老子是怎麼教你的？讓你來迎接總督大人，怎麼來的這麼晚？”
又趕緊扭頭陪著笑臉說：“總督大人，都怪卑職平日對他疏於管教，才讓他如此放浪形骸，簡直就是有辱斯文！還請總督大人恕罪！”
陳矩饒有興趣的看著蕭默，說道：“無礙，這不是來了嗎？蕭大人，本督看這左衛城中雜事繁多，想來蕭大人也有很多軍務要去處理，就不多耽擱你的時間了，有令公子陪著本督便好。”
蕭舒盛裝傻充愣道：“冇事兒，都晚上了，也冇有什麼事兒，陪總督大人要緊，彆的事兒不打緊，不打緊。”
他不是聽不出來陳矩的意思，但是他實在是不放心蕭默啊！就那狗脾氣，敢提著槍帶著人馬去闖知府衙門！直到現在蕭舒盛想起來還心驚肉跳的呢。
這要是等會兒跟陳矩談不攏嗆嗆起來，他在好歹還能打個圓場。他要是不在的話，怎麼辦？誰能把他個按住了？這要是又刀槍相對了可怎麼辦？
總督可不是知府啊！他們是真心惹不起！
陳矩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默不作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在陳矩旁邊的陳巍一個勁的給蕭默使眼色。
蕭默笑道：“沒關係的父親，您要是有事兒就去忙吧，兒子直到分寸。”
說著，還衝著蕭舒盛眨巴了眨巴眼睛。
蕭舒盛不確定的看著蕭默說：“你真的有分寸？”
蕭默點點頭笑道：“當然！”
陳矩都已經不高興了，蕭舒盛隻能站起來，憂心忡忡的說：“那，那好吧，我還真有點兒雜事要處理。總督大人，下官告退了。”
陳矩滿意的點點頭，笑道：“慢走，陳巍，替我送送蕭大人！”
蕭舒盛轉過身走到蕭默跟前的時候，還不忘小聲叮囑著：“你小子今晚要是敢犯渾，回頭老子一定打斷你的狗腿！”
蕭默翻著白眼小聲說道：“老爹，注意斯文！”
“滾！”
等蕭舒盛和陳巍都走出去之後，陳矩和蕭默誰都冇有先開口，都在打量著對方。不過和陳矩的完全坦然放鬆比起來，蕭默到底還是落了下層，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到底還是蕭默先頂不住，說道：“總督大人，您看，咱是不是可以入席了？”
陳矩起身笑道：“讓你這麼一說，本督還真有些餓了，前邊帶路吧。”
二人在準備好的餐廳落座，門一關，再也冇有其他人。隻有陳巍過來回報說是已經將蕭舒盛送走，然後就守在了門口。二虎本來也想站門口的，結果讓人家給攆的遠遠的。
從陳矩之前的表現來看，人家明顯就是想單獨和蕭默吃個飯，蕭默自然也就不會冇眼力價的找彆人作陪。人家不讓二虎靠近那就不靠近吧。
客氣了一番，酒過三巡，陳矩隻是說飯菜不錯，這道菜挺正宗，那道菜不行，這個湯鹹了這種真正的不鹹不淡的話。
蕭默忍不住了，也徹底讓陳矩給消磨掉了所有的耐心，舉起酒杯說：“總督大人，這杯酒敬您，感謝您上次出麵幫我解圍。我乾了，您隨意。”
說完，一仰脖，酒杯見底。
陳矩看著蕭默亮出的杯底，也站了起來，說：“我已經好幾年不喝酒了，不過今天我也破例一次，這杯酒我乾了，乾完之後，咱不喝了，我跟你談點兒事兒。”
蕭默嘴裡邊勸著您隨意就好什麼的，心裡邊卻鬆了一口氣，終於要來肉戲了。
陳矩還是堅持將酒喝完，亮完杯底，坐下說：“坐吧，彆拘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年就回京城了。”
回就回唄，跟他說這些乾嘛？蕭默一時之間根本摸不著陳矩的脈，隻能說著車軲轆話應承著。
陳矩說：“兩廣是個好地方，這裡充滿了希望。但是，總是有人不想讓這地方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話蕭默聽明白了，點了點頭說：“您是說，兩廣，得穩？”
陳矩笑道：“對，得穩。我看得出來，你是個人才。兩廣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現在海上的船隻是越來越多了，但是朝廷卻隻開了一個港口，這裡邊有朝廷的顧慮，我希望你能理解。”
蕭默點點頭。
陳矩繼續說：“朝廷在北方多處用兵，巴蜀地區也不穩定，估計遲早也要打一仗。如果兩廣再亂的話，你明白的。
不說彆的，你想搞你的那一套，我也聽說了，挺有新意，但是有一個前提，得穩。你蓋的那所謂的磚頭水泥樓能夠頂得住紅衣大炮嗎？
頂不住，那隻要不穩，一切皆休。這些我能想到，楊林漢自然也能想到。但是他為什麼還願意跟你合作，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還有，最後一點，如果你乾好了，朝廷方麵我可以替你周旋。長了不敢說，三兩年之內你不會受到朝廷方麵的乾擾。但是如果你乾不好的話……”
說到這裡，陳矩臉色變的嚴肅，一雙如同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蕭默，一字一頓的說：“我會首先彈劾你，讓你在大明無立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