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那、那、那支黑袍黑甲的騎兵又出來了!要不我們扔下這幫山賊殿後趕緊跑吧!”
眼看那個熟悉的身影居然又出現在了安德門門口,冇了一隻耳朵的樸昌範腿當時就軟了,他是知道朱翊鈞麾下這群騎兵有多不好惹的。
一支精銳的騎兵隊是很難靠單純的人數優勢來擊敗的,要麼學會運用地形優勢、要麼就得有充足的軍械、或是有同樣強悍的騎兵,而這些倭寇們一個都冇有。
然而他冇有考慮到,樸仁勇今天就是來求死的、死在誰手下都一樣,要是能順手把朱翊鈞這個仇人給帶走那就更好了。
因此樸仁勇不驚反喜,獰笑著提起手中潑風大刀拍馬迎上了一馬當先的朱翊鈞。
“怕什麼!我們現在可是足足有一千人的兵力!給我衝上去殺了他!”
一個剛纔脫了褲子撒尿來嘲諷明軍的倭寇頓時被嚇得斷流,匆忙提起褲子就想往人堆裡跑。
朱翊鈞一出城就盯上了這個人,不給他逃跑的機會,朱翊鈞張弓搭箭、屏氣凝神,抬手便是聲勢迅猛的奪命一箭直奔那倭寇。
這一箭精準無比,直接把那倭寇胯下醜陋之物整個射了下來,箭矢命中後餘力未儘又飛出去數米,竟是把那倭寇的子孫袋牢牢釘死在了地上,兩顆丸子彈性十足地在地上跳了幾跳,爆射而出的鮮血濺到了數米之外。
“好箭法!”
眼看之前囂張無比的倭寇捂襠哭喊著逃開,城上明軍精神不由為之一振,他們被一千倭寇嘲諷了半天、上麵卻遲遲不下令出擊,大家隻能咬牙憋著心裡的一股邪火,朱翊鈞這一箭可謂大大提振了明軍的士氣。
“真勇士也!本官當為他擊鼓!”
錢以牧不禁撫掌大笑,這武將的騎射他不太明白,但滿城將士的歡呼他還是能聽懂的,當即興致盎然地主動為朱翊鈞擂鼓助威。
隆隆的戰鼓聲在南京城頭響起,城頭明軍也一改之前壓抑頹喪的氛圍,主動為朱翊鈞呐喊助威,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傳來,倭寇們的氣勢和戰意瞬間就被壓了下去。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這傢夥的首級留給我親自來取!”
朱翊鈞這手箭術同樣驚豔到了樸仁勇,樸仁勇頓時歡暢地笑了出來,他學著小時候那個給他講《三國演義》的明國文人腔調,朝朱翊鈞吼出了他會的唯一一句漢語。
“兀那賊將!可敢與我一戰!”
“鸚鵡學舌、猴子也學人說話......這個敵將留給我!”
朱翊鈞興奮地咬緊了牙關,樸仁勇的挑戰正中他下懷,朱翊鈞習武這麼多年已經遇到了瓶頸,單純的訓練意義已經不大了,他還需要從幾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中尋求新的突破。
至於萬一輸了......那他不是還有個秘密武器嗎?
跟在後麵的清兒突然可愛地打了個噴嚏,溫順的白馬不緊不慢地馱著她一路小跑過來,揚起的裙襬下閃著絲絲金光,足以給某些視線不老實的人一個教訓。
清兒裙襬上那些金絲可不單是用來防狼的,清兒學過不少刺繡,她把銀針和極具韌性的金絲線繩巧妙地縫進了衣服裡,用肉眼隻能看到望仙裙上精美秀雅的紋路,任誰也不會把它和奪命的暗器劃上等號。
這種設計既好看、又能用來防狼,關鍵時刻一振衣袖就能變成奪命的暗器,璀璨、美麗卻致命,一如某個可愛的小丫頭。
朱翊鈞本來是嚴厲拒絕讓清兒上戰場的,直到清兒憑著半生不熟的馬術在兩騎交錯間輕鬆把他掀到了馬下——九次,朱翊鈞用儘一身武藝連清兒的裙角都摸不到,這孩子的武力值高得嚇人,誰保護誰已經不好說了。
再加上那次的跳河事件,朱翊鈞左思右想之下還是答應了讓清兒跟自己上戰場,不過隻能騎自己送她的那匹小白馬跟在後麵,等雙方打得差不多了再出手秒殺對麵的關鍵人物。
朱翊鈞與樸仁勇拍馬廝殺在一起,李榮山和鄧元飛率領的黑甲騎兵們也跟倭寇們衝殺起來。
朱翊鈞冇有給鄧元飛和李榮山安排具體的戰術,因為要是帶著這麼精銳的重騎兵打倭寇還不能做到以一當十,那這兩個人還是趕緊回老家種田吧。
每一名黑甲騎兵的鎧甲都由朱翊鈞自己的工廠打造,作為聖天子,朱翊鈞冇費多少力氣就搞來了工部的所有工藝流程,甚至還通過張維賢拐了幾個熟練的匠人過來指導生產。
大明頂尖的工藝、熟練的工匠指導、優良且未經剋扣的原材料,黑甲騎兵們的武器和甲冑質量可想而知,就憑一般武士刀的破甲能力是完全不夠看的。
倭寇們慣用的武士刀鋒利無比、砍起輕步兵來無比順手,南直隸和江浙的衛所軍在曆史上不僅戰鬥力差,而且所謂的棉甲就是件塞了黑心棉的破襖,防禦能力幾近於無,倭寇們拿武士刀砍當然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但倭寇們遇到朱翊鈞的私軍可就抓瞎了,武士刀砍在黑甲騎兵們的小腿上跟修腳似地、連防都破不了,雙方的兵刃稍有磕碰、自己的寶貝武士刀就得被崩飛出去。
日本武士刀為了追求極致的鋒利犧牲了韌性,不要說拿來砍重甲單位了,就是正常的與人兵刃相接都可能直接把刀磕壞。
所以這東西就連日本本土的武士老爺們都不喜歡用,除了作為身份的象征和欺負日本老百姓,大多日本武士也隻有剖腹時纔會想起這玩意了。
但黑甲騎兵砍倭寇卻是一砍一個準,他們也不講什麼武藝,仗著兵器更長還有馬力加持、衝著地上的倭寇兜頭就是一刀。
這一刀攜著的力量極為驚人,隻要倭寇們敢硬接,輕則被馬力甩飛出去筋斷骨折,重則直接連刀帶人直接被砍成兩半。
倭寇們也是怕死的貨色,他們哪敢擋在黑甲騎兵們的衝鋒道路上,一個個不顧陣型拚命避讓,一千人的戰場上頓時就亂成了一鍋粥。
人組成的軍隊會怕死、會崩潰,嚇瘋了的倭寇還會埋頭逃命、把毫無防備的後背留給黑甲騎兵們來砍,明軍不用真的強到以一當十、隻要殺崩倭寇們的士氣就夠了,而摧毀敵方士氣正是重騎兵們的拿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