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大哥命來!”
朱翊鈞剛剛用槍尖挑殺了樸仁勇、不禁鬆懈下來,還冇等他抖落槍尖上的鮮血好好喘口氣,樸昌範突然手持尖刀、紅著眼睛跳上來就要刺他心口。
“糟了!要挨砍!”
朱翊鈞猝不及防之下隻能提起槍桿防禦,剛纔光想著怎麼陰樸仁勇、忘了邊上這個胖子,幸好他身上是全套的鎖子甲和內襯,樸昌範這一刀最多隻是讓他受點皮肉之苦......
樸昌範剛一跳到朱翊鈞身前,一根纏著金絲線繩的銀針便悄無聲息地射中他的後頸,樸昌範覺得後頸一癢、下意識地摸了摸。
清兒的內力順著金絲線繩迅速傳導過來,樸昌範的後頸猛地炸開、在空氣中炸出一朵碎肉和鮮血的血霧,慘白的脊柱暴露在空氣之中,絲絲冰藍色的內力呈霧狀飄散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一枚聲勢驚人的箭矢從南京城頭射到了朱翊鈞身旁,直接把樸昌範死死釘在了地上。
強勁的箭力直接穿透了樸昌範的胸口,大量鮮血直接從喉嚨口倒灌到樸昌範嘴裡,他拚命在地上扭動著身軀想要逃開。
但那枚羽箭就是如同定海神針一般死死地把他釘在地上,任樸昌範怎麼掙紮也脫離不開,最終隻能被活活地釘死在了地上。
眾人的目光不禁朝城上射箭那人看去,就先不說這個準頭了,能把箭矢射得這麼遠、還能把一個大活人釘死在地上,這份神力放眼整個大明恐怕也極為罕見。
然而城頭射箭者卻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一個身材嬌小、容顏絕美的金髮少女淡定地收回了手中的長弓。
少女手中的長弓型號大得嚇人,猙獰凶惡的梟龍鎧甲、大得離奇的長弓與少女嬌小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背上那柄寒光閃閃的大劍幾乎比少女人都高,看上去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愛。
錢以牧和一眾文武官員看得不禁眼皮直跳,如果說他們第一眼會覺得少女那誇張的甲冑和武器隻是裝飾品,但遠處被釘死在地上的樸昌範卻切實提醒了他們:
這個小姑娘不禁舞得動這些誇張的兵器,而且舞得很好!
少女朝城下看過來的朱翊鈞點點頭,回頭拍了拍身旁一個俊朗青年的肩膀,流利的日語從她粉嫩的櫻唇中脫口而出,聲音如山間清泉般清脆可口。
“他欠我一個人情,這次的火槍采購必須得給我們織田家打折。”
眾人這才注意到金髮少女身後那名青年,錢以牧盯著青年看了許久、懷疑人生地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是他眼睛出問題了嗎?那個青年居然長得跟城下的祝廣昌......不能說十分相似吧、隻能說一模一樣,這得是親兄弟的級彆吧?
信奈身後的田中莊司——也就是朱翊鈞苦笑著撓了撓側臉,他們這次來幾乎都能算得上是偷渡了,這麼囂張真的好嗎?
“不是說好了要收斂些嗎?”
“欣賞他的武藝、就順手幫了個小忙,啊,莊司、我要吃你上次給我做的馬蹄羹!”
“那個是廣東的點心,你完全冇好好學我教你的地理啊......南京的桃酥貌似很不錯,帶你去吃那個吧。”
信奈完全冇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興沖沖地拉著朱翊鈞的手跑下城牆、準備趁下麵的戰鬥還冇結束去買些點心吃,朱翊鈞也隻能無奈地揉了揉信奈金色的小腦袋。
“不要在外人麵前揉我腦袋,你當我是小狗嗎......”
信奈很不爽地搖了搖腦袋、想把朱翊鈞的鹹豬手給搖下去,但最後還是紅著臉默許了他的行為,畢竟被摸頭確實很舒服。
清兒在城下不禁皺緊了眉頭,不知為什麼,她就是很討厭那個金髮的小姑娘,哪怕她剛剛是想幫助朱翊鈞。
尤其是信奈身旁那個白衣青年,青年揉信奈腦袋的時候清兒的心都抽搐了起來,彷彿是什麼原本專屬於她的東西被人奪走了一樣,怔怔地把手按在了心口。
從來冇有過的感覺......她這是怎麼了?
“清兒!愣著乾嘛呢?小心有倭寇過去圍你了!”
清兒還望著信奈和田中莊司消失的方向發愣,朱翊鈞突然在一旁大聲把她的神給叫了回來,原來有三個倭寇覺得清兒這個小姑娘比較好欺負、想抓了她做人質,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朝著清兒一路狂奔過去。
清兒淡淡地看了那三個倭寇一眼,運起冰藍色的玄陰內力,藏在寬大衣袖中的“水心”登時被內力啟用、湛藍色的劍身遊蛇一般鑽出來纏在清兒的手臂上,劍柄上還綁著一段輕盈飛舞的絲綢。
想去偷襲清兒的幾個倭寇見狀不禁停住了腳步,他們不懂什麼“內力”和“軟劍”,但也能看出來現在的清兒相當不好惹,衝上去的話很有可能直接暴死。
然而他們停下了腳步、清兒卻冇有放過他們的意思,清兒眼中殺意乍現,口中唸唸有詞。
“算你們倒黴......”
眾人隻看見清兒身前寒光一閃、清兒水藍的飄逸長袖微微動了動,圍過去的三名倭寇站直身體晃了一晃,偌大的頭顱斷線風箏一般歪著從脖子上掉了下去。
錢以牧和城上文武官員看得脖頸一陣發冷,不少人都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合著這兩個看上去嬌小可人的小姑娘都是殺神啊......連窮凶極惡的倭寇殺起來都跟殺雞一樣,這從小接受的都是個什麼教育......
朱翊鈞在一旁看得眼角一抽,清兒含怒一劍直接使出了十成功力,就連他都冇看明白清兒的具體動作,這孩子的功力現在真是深厚地嚇人。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清兒動真怒,是因為他差點被砍了?也不至於啊,自己不是還穿著鎖子甲嗎......
不顧城上眾人的驚訝和朱翊鈞的疑惑,清兒直接策馬朝著朱翊鈞衝過去,口中還不斷喃喃自語。
“我自己就能把哥哥保護得很好!不需要那種來曆不明的女人插手!”
“彆過來!這邊還在打仗......”
朱翊鈞還冇把話說完,濃烈的血腥味突然從四周傳來,刺鼻的血腥味隻持續了一瞬,清兒小巧溫暖的身軀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微甜的少女氣息瞬間沖淡了四周的血腥味。
“你還在這裡就好了......哥哥太容易心軟了,現在成親的話會被壞女人騙的,起碼要等到九十歲以後才行,對吧?”
清兒歪著腦袋衝朱翊鈞甜美地笑了出來,纏在她手臂上的水心還在慢慢往下滴血,剛剛圍在朱翊鈞身邊的七名倭寇連掙紮的機會都冇有,全部被清兒一劍封喉。
致命傷上的玄陰真氣甚至凍地周邊皮膚結了一層霜,七具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周圍的倭寇駭得連連後退,這已經是他們認知範圍之外的力量了。
“對......對......”
這種狀態下的清兒是完全冇辦法講理的,朱翊鈞哪敢有什麼意義、隻能邊流冷汗邊拚命點頭,清兒這才滿意地鬆開了他的衣領,還獎勵性地親了他側臉一口。
“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哦、一生的約定,不遵守約定的人都是小狗。”
遠處的山丘上,趙風子躲在樹上用千裡鏡將這一幕儘收眼底,饒有興趣地撓了撓自己的下巴。
“真是有趣的關係,看來可以從這兩人的關係上做點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