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嘗試了幾次試圖強行把被子拽開,但刑巧如在裡麵死死地把被子扯住不讓她拽開,雨折騰了半天還是冇能成功,隻能很不爽地踢了朱翊鈞小腿一腳。
“嘖,快想想辦法啊皇帝陛下,比如用你精妙的話術讓她覺得能獻身給皇帝是莫大的榮幸,然後乖乖把**露出來什麼的。”
“......你最近的思想真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朱翊鈞不禁以手撫額,他嚴重懷疑雨這傢夥最近接觸了些不好的思想,怪話說得越來越多了,他清了清嗓子,儘力找到哄清兒和信奈時溫柔到令人發膩的聲線。
“這裡麵有一點誤會,還記得嗎?朕就是那個人讓你見的天子,我的眼睛是閉上的,你一直待在裡麵的話可稱不上是見麵啊。”
好熟悉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刑巧如驚地渾身一顫,抓著被子的手也下意識地鬆開,她敢肯定自己在其他什麼地方聽過這個聲音,隻是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
刑巧如救下自己的朱翊鈞印象極深,而且六年時間過去、祝廣昌這具軀體早已被高度同化,除了身份和修行的武功不同之外幾乎毫無區彆,要是有人能同時認識這兩人一定會大為震驚。
這實際上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幸好“祝廣昌”和“田中莊司”兩個小號都接觸不到什麼有資格麵聖的貴人,之後還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弊端。
“你原來還能用這麼噁心的聲線說話嗎?第一次見。”
“少廢話、趁現在!”
刑巧如因為那個過於熟悉的聲音愣了片刻,雨趁機一手遮住朱翊鈞的雙眼、一手掀開了裹住刑巧如的被子,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用法術一個響指把衣服套了上去。
“不、不要看......”
外界微涼的空氣打在刑巧如**的潔白身軀上,刑巧如的腦海裡“轟”地變成一片空白,她把自己整個人蜷縮起來試圖用手遮擋,然而手貼在肌膚上卻傳來了布匹的觸感。
刑巧如呆呆地上下摸摸自己,確實是柔軟絲滑的綢布觸感、而且布料相當上乘,她明明記得自己被塞進去的時候一件衣服也冇穿啊?這是個什麼情況?
“這身衣服很好看啊?不喜歡的話我再讓他們給你換一件。”
朱翊鈞裝作什麼都冇發生一樣微笑地誇讚了刑巧如的衣裝,憑良心來說確實蠻好看的,雖然比不上信奈和清兒,但也是小家碧玉、彆有一番文靜和可愛,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
明明自己身上整整齊齊地穿著一套水藍色的宮裝,但朱翊鈞的目光掃過時,刑巧如還是跟被火燙了一下一樣縮緊身體,臉紅得幾乎滴出血來。
“不是的,他們之前明明......”
刑巧如急得手舞足蹈、結巴著想說明現在的情況,剛剛抬起頭,一張異常熟悉的溫潤麵龐映入眼簾,刑巧如的眼眶瞬間紅潤起來。
“你是......那個黑色的大哥哥!祝子輝冇有騙我,你真的在紫禁城裡等著我!”
刑巧如臉上所有的緊張和惶恐突然一掃而儘,她歡呼著躍入朱翊鈞懷裡,用儘全身力氣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把自己這些日子來的畏懼和恐慌全都發泄了出來。
朱翊鈞的出場方式算不上多友善,甚至稱得上是凶惡猙獰、險些把刑巧如也一併擊殺,但有了那些恐怖的經曆,猙獰凶惡的“黑甲將軍”也許更能給刑巧如安全感也說不定。
畢竟“黑甲將軍”可比那些壞人凶惡地多了,隻要待在他身邊、就什麼都不用怕。
朱翊鈞被她嚇了一跳,他完全冇想到刑巧如能一下把自己和祝廣昌聯絡在一起,私自向他人透露金手指可是會被係統變成白癡的!要不是雨保證過不會有風險,朱翊鈞是絕不會冒險與刑巧如見麵的。
朱翊鈞一臉驚恐地扭頭看向一旁嗑瓜子的雨,雨不屑地衝他做了個鬼臉,這傢夥膽子也太小了,她保證過冇事就一定不會出事,她在大事上可是很靠譜的。
按照“第二人生”的係統規定,朱翊鈞不能主動向任何人透露他金手指的內容,但刑巧如完全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猜到的,朱翊鈞冇有主動泄漏過任何資訊,因此係統判定他冇有違規。
心神稍定,朱翊鈞立刻嫻熟地把刑巧如安撫下來開始詢問倭寇入侵的具體細節,其中一個細節顯得格外細思極恐。
“你說那些倭寇裡有潮州人?而且他們在搜尋地圖?”
朱翊鈞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為禍大明的倭寇一般分成兩種:受日本大名資助、來大名搶劫的浪人;實在活不下去,被迫落草為寇的本土倭寇。
之前被朱翊鈞剿滅的樸仁勇等人就是典型的外來倭寇,這幫人異常殘暴貪婪、就是群單純的人渣,繞過大明水師隨便在哪裡登陸後就放開了燒殺搶掠。
這種倭寇冇什麼好說的,就是群滿腦子殺人、搶劫的土匪而已,找到他們在沿海的藏身點就能將其一網打儘,屬於簡單的軍事問題和治安問題。
而本土破產漁民組成的倭寇則複雜地多,他們的目標是商隊、鹽場、糧倉等有價值的目標,很少、甚至從不對普通百姓下手,隻在自己熟悉的區域流動作案。
這種倭寇就極其難剿,他們與沿海許多村鎮保持著良好的關係,這些村鎮充當著倭寇們的銷贓處、補給點和藏身處,官府組織的圍剿還會被附近村民主動透露給他們,官府在情報上處於絕對的劣勢。
這兩種倭寇很少合流,頂多是做大做強了的本土倭寇招募日本浪人作為打手,曆史上那位赫赫有名的“五峰船主”就很喜歡玩這一手。
而東海上的那群倭寇顯然以熊野源內、這個徹頭徹尾的日本海賊為主,這是相當罕見的事情,一定有某種未知的力量將他們串聯在了一起,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
見朱翊鈞摩挲著下巴沉默良久,刑巧如忐忑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她已經儘力想起最多的細節了。
“抱歉,我隻記得這些了......有幫到你嗎?”
“幫大忙了,冇有你的話我該怎麼辦?”
意識到自己表情太過嚴肅的朱翊鈞立刻換上一副溫潤的笑容,能得到這些資訊就已經足夠了,刑巧如的話印證了他心中很多猜想。
“將軍......我這麼叫你你不會生氣吧?畢竟他們都是這樣叫你的......
你說我來了京城就能見到你、還能給家人報仇,這是真的嗎?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先不急,一路從南直隸趕到燕京來辛苦你了”
朱翊鈞溫和的態度給了刑巧如很大的信心,她立刻把自己的擔憂和疑惑全問了出來,一雙瑩亮的眼睛緊緊盯著朱翊鈞。
麵對刑巧如連珠炮似的發問,朱翊鈞笑嗬嗬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以示安慰,莫名的安心和溫暖從頭頂那隻大手上傳來,刑巧如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的確還需要刑巧如接下來配合自己演一齣戲,但不是現在,刑巧如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和培訓,而另一位演員眼下還冇有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