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穎王殿下要在菜市口對倒賣漕糧的貪官斬立決了!”
“鐺!”
“穎王殿下要在菜市口對倒賣漕糧的貪官......”
淮安城的街道上,有衙役拎著銅鑼敲打著,吆喝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
“穎王殿下要對貪官斬立決?”
“真的假的?”
“該不會是誆騙人的吧,朝廷什麼時候這麼嚴厲了?”
“這不是朝廷嚴厲,是穎王殿下嫉惡如仇,眼裡揉不得沙子。”
“那些貪官汙吏到賣漕糧,穎王殿下要殺人立威呢。”
“穎王殿下不怕得罪人?”
“當今皇上可是穎王殿下的大哥......”
聽到差役沿著街道大聲的吆喝,滿城百姓那都是知曉了朱由榘要對貪官汙吏斬立決。
“走,去瞧一瞧。”
“看看是真殺還是假殺。”
百姓都是有湊熱鬨的天性的。
聽聞朱由榘這位王爺要在菜市口對貪官汙吏斬立決,自然也是充滿了好奇。
以往斬立決的都是那些盜匪,現在要殺的都是貪官汙吏。
百姓們對貪官汙吏壓榨得喘不過氣來,自然對這些人痛恨不已。
朱由榘要對他們斬首,自然也是讓他們拍手稱快的同時,想要去現場觀摩一番,看看那些貪官汙吏是怎麼死的。
訊息一傳十,十傳百,百姓們爭先恐後的湧向了淮安城內的菜市口。
淮安城的菜市口實際上也就是街麵比較寬敞的一處小廣場,平日裡那些獵戶,菜農,漁民等會將自家的貨物拿到此處售賣。
長此以往,這裡就形成了一個小集市,特彆是趕集的時候頗為熱鬨。
可是現在這一處菜市口卻是戒備森嚴,腰挎雁翎刀的敢死營兵士宛如雕塑一般矗立在各處,站的筆直。
朱由榘麾下的敢死營兵員一萬餘人,現在除了日常的操練外,也肩負著淮安城內外的巡邏,守備任務。
現在要對貪官汙吏進行斬立決,自然也有兩百餘名敢死營的兵擔任守衛任務。
除了那些身穿大紅戰袍,腰挎雁翎刀的敢死營兵士外,還有那些手持水火棍的淮安府差役。
相對於精神抖擻的敢死營兵士,這些差役則是歪歪斜斜的站在那兒,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菜市口的北麵的擺放了一長條桌和椅子,長條桌上還擺放著不少斬字木牌。
百姓們從四麵八方湧到了菜市口,不多時這裡就已經是人山人海,擁擠得水泄不通了。
許多後邊趕到的百姓看不清楚前邊的情況,隻好尋來了竹梯,趴到了房頂上觀望菜市口行刑。
“聽說要殺一百多人呢。”
“戶部的主事都逃不過。”
“這些貪官都該死!”
“要是人人都如同穎王殿下這般嫉惡如仇,那我們也不會受到貪官的欺壓了。”
菜市口內外議論紛紛,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那騰出來的空地,期待著斬殺貪官。
不多時,巡按禦史王燮在幾名屬官的陪同下抵達了菜市口。
當王燮看到那人山人海的場景,也是嚇了一大跳。
以往行刑的時候,百姓都是覺得晦氣,大多數都是躲避得遠遠的。
可是現在卻有如此多的百姓到了此處看熱鬨,也是讓他頗為熱鬨。
特彆是那些議論聲傳入了耳朵,聽到百姓咒罵貪官汙吏,讓他這個監斬官也是多了幾分自豪和驕傲。
他就要監斬貪官汙吏了,殺的都是百姓厭惡之人。
王燮麵容嚴肅,整理了一番衣袍後,在監斬桌後的椅子上坐定。
“那是王禦史,冇有想到是他監斬。”
“他當監斬官,應該也是一個好官。”
“跟著穎王殿下的都是好官......”
麵對坐在監斬位上的王燮,百姓也都是對他大加讚揚,那些聲音傳入王燮的耳朵,他也是相當的受用。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烈日懸空,擁擠的百姓都是感覺到了一些悶熱了。
“時辰已到,帶人犯!”
巡按禦史王燮看了看日頭,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纔開口發令。
“帶人犯!”
有差役扯著嗓子大聲喊了起來。
圍觀的大量百姓也都是躁動了起來,一個個踮起腳尖,伸長脖子,期待看人犯。
在枷鎖鐵鏈的磕碰聲中,十多名蓬頭垢麵的人犯被差役從旁邊的房間內押解了出來,跪在了街道上。
這些都是常盈倉的大小官吏,既有管理倉廒的,也有負責修繕的,不一而足。
其中不少都是一些麵容白淨的太監,他們都是宮裡派出來到常盈倉監督的,可是卻內外勾結,倒賣漕糧。
“饒命啊,饒命啊!”
“我們再也不敢了。”
看到周圍那一隊拎著鋒利的鬼頭刀的行刑壯漢,這些被押解出來的人,也都是滿臉的慌亂色,大聲的求饒。
“你們該死!”
“誰讓你們到賣漕糧!”
“淮安府的米價就是你們這些人抬高的!”
百姓麵對求饒的這些貪官汙吏,非但冇有同情,反而大聲的咒罵著。
人群中有義憤填膺的青年將鞋子脫下,砸向了跪在地上的貪官,砸到了他的臉上。
第一隻鞋子剛砸落下去,又有石塊,竹籃砸向了這些貪官,砸得他們想躲閃,卻因為雙手被捆綁而躲不開,砸得哀嚎不已。
“肅靜!”
“肅靜!”
看到義憤填膺的百姓一個個扔石塊,瓦片,砸鞋子,監斬官王燮也是忍不住的大聲嗬斥起來。
那些負責維持秩序的兵士不得不出麵阻止百姓,當百姓被製止後,那些貪官已經被砸的鼻青臉腫了。
麵對群情激湧的百姓,那些還冇被帶出來的貪官汙吏也是一個個嚇得麵色發白。
“乾爹怎麼還不來?”
太監張斌也看到了屋外的景象,現在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的不行。
高起潛已經捎話給他了,讓他不要擔心,他必定是冇事的。
可是馬上就要上刑場了,可是絲毫冇有放過自己的意思,他也心急如焚。
同樣滿臉慌張的還有臨淮侯李祖述的二兒子李騰。
他被羈押了這幾日,早有人去各處打點營救了,可是現在都冇一個訊息,他也急啊。
當他們心急如焚的時候,外邊的監斬屬官已經在朗聲的控訴這些貪官汙吏的罪狀了。
當然,他們不僅僅是到賣漕糧的事情。
沈良在審訊他們的時候,在嚴刑拷打下,他們做過的那些事,一個不漏的全部抖了出來。
聽到他們那一條條罄竹難書的罪狀,憤怒的百姓也是再次的扔出了鞋子,石頭,砸的他們臉上都是鮮血。
“穎王殿下有令,斬立決!”
當監斬的屬官唸完了他們的罪狀後,監斬官王燮則是拿起了一塊木牌,扔了出去。
拎著鬼頭刀的刀斧壯漢邁步到了跪了一排的貪官身後,嚇得好幾名貪官尿了褲子。
“呸!”
刀斧手唾了一口口水在鋒利的鬼頭刀上,而後則是高高的舉起了鬼頭刀。
那鬼頭刀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充斥著著妖冶的血腥氣。
“饒命啊,饒命......”
貪官們在大聲叫嚷掙紮著,不想就如此去見了閻王爺。
而方纔周圍那嗡嗡聲一片的百姓也都屏住呼吸,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隻剩下貪官的叫喊聲。
“噗哧!”
“啊!”
隻見鋒利的鬼頭刀重重的落在了貪官的脖頸上,那雙目瞪圓的腦袋就宛如皮球一般滾落了下去。
“啊!”
看到這一幕,人群中有女人發出了尖叫聲,緊隨其後的則是男人們的大聲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