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商大會在崇禎的安排下,由廣州府牽頭,以廣州府最大的錢莊兩粵錢莊來舉辦。
廣州府有權,兩粵錢莊有錢,絕對牌麵。
“好傢夥!不愧是兩粵錢莊,真的財大氣粗啊!”
鄭慈烜帶著隊伍住進了錢莊給他們安排的院子,每個布商都安排了一個院子,包吃包住,節約了一大筆資金。
住下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兩粵錢莊登記,登記此時要出售的東西。
鄭慈烜冇帶上崇禎,自己將鏢師的衣服換掉就跑去登記了。
前台是個漂亮的小姐姐,冇帶小娟的鄭慈烜馬上湊了上去:
“小姐姐,你好!”
前台小姐姐看著這個十幾歲的鄭慈烜,還以為是哪家的少爺,是大人帶來見見世麵的,於是問詢道:
“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少爺啊?”
即使鄭慈烜總被當成小孩還十分的煩躁,但是他總不把崇禎拽過來說:
“我是他的小孩,他是崇禎皇帝。”
於是鄭慈烜無奈的交出了登記檔案:
“我就南頭鄭家莊的主人,這是此時售賣檔案。”
前台小姐姐愣了一下,冇想到這麼年輕就是一莊之主了。
她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隻急忙的幫鄭慈烜處理售賣檔案。
冇過一會,前台小姐姐眉頭一皺看著鄭慈烜:
“你不賣布?也不買布?”
附近的布商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響起了嘰嘰喳喳的聲音。
“哪有來布商大會不賣布也不買布的?”
“這人來找茬的吧?”
“...”
鄭慈烜指了指登記檔案的另一邊:
“我賣這個。”
前台小姐姐認真看了一番之後,以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鄭慈烜:
“你的紡紗機一人一月產四百匹布?”
來這裡都是優秀懂行的布商,人儘皆知:
“婦女勤紡織,早做夜休,一月常得五十匹。”
你一個人的產布量幾乎是其他人的八倍,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簡直就是開玩笑。
他們都看笑話般看向鄭慈烜。
“一人一月四百匹,比騾子乾活還勤快是吧?”
“誰家的孩子,怎麼跑出來胡鬨了?趕快回家喝奶吧!”
“要是他能月產四百,我就把這布給吃了!”
“我還能月產一萬匹呢,哈哈哈!”
但鄭慈烜並不理會,隻是微微一笑,和前台小姐姐說道:
“就這這樣。”
前台小姐姐的神情十分的複雜,但她還是好心的勸告:
“若你虛報數字,會有懲罰的,我們兩粵錢莊都是誠信為主,而且此次是由廣州府牽頭,若你這...”
鄭慈烜擺了擺手:
“無妨,你記好我先走了。”
所有人都看傻子一般看向鄭慈烜,不知道是哪裡跑出來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很快,這件事情就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在各大布商中傳了出去。
搞得是人儘皆知。
一天後,布商大會開始。
此次大會是在一間巨大的鼓樓中舉行。
鼓樓上層建築參考了清朝的恭王府花園大戲樓,整體采用三卷勾連搭全封閉式結構,配合木材聚聲的特點使大樓具備良好的音響效果,獨特的聲學結構設計,由舞台發出來的聲音可以讓各個方向都能清晰聽到,可以說繞梁三日,卻不絕於耳。
與此同時,參考明清時期的山西晉祠水鏡台,舞台地下兩側分彆放置了四個大水缸,舞台的聲音傳播到大水缸形成共振,即:翁埋四口分雙側,以達到舞台擴聲之效果。
舞台下襬了上百台桌子,各大布商各據一方。
鄭慈烜和他便宜老爹坐在一個靠角落的位置。
但凡有人看見鄭慈烜,立馬便走遠開來,不想坐在他的附近。
鄭慈烜無奈的聳了聳肩:
“看來是臭名遠揚咯。”
來得晚的,隻能坐在他這一桌的附近,還有人十分唾棄的說道:
“怎麼隻能坐這個小傻子附近,晦氣。”
此時崇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周圍的人所嫌棄。
而舞台上的主持人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她身著的是玄紫旗袍,白柔皮草搭在肩上,月貌花容。烏亮柔黑的秀髮,簡單地綰個瑤台髻,讓她更優雅漂亮。
她優雅而輕鈴般的聲音傳到了在座所有人耳中:
“各位布商朋友們,大家上午好!”
熱烈的掌聲不斷的響起。
鄭慈烜也熱烈的鼓掌,但他越看越覺得這個姑娘眼熟,貌似在哪見過一般。
掌聲結束後,又響起了主持人優美的女聲:
“我是本次主持人,也是兩粵商會的現任負責人,羊琴。”
崇禎皇帝看了兩眼主持人問道鄭慈烜:“她與昨日叫做羊行的書生有幾分神似。”
而鄭慈烜有點冇坐穩,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與此同時吞了口口水,心裡波瀾不驚,和崇禎說道:
“她就是昨天的書生...”
怪不得昨天的書生看起來如此白淨,原來是女扮男裝!
至於為什麼鄭慈烜能看得出來這主持人羊琴就是昨天的書生羊行,因為在後世他見過“亞洲四大邪術”。
“亞洲四大邪術”是指泰國的變性術、韓國的整容術、日本的化妝術、中國的PS術。
見多了這四種離天下之大譜的邪術,區區男扮女裝分分鐘認得出來。
確實也是不是,昨天就冇看出來是女扮男裝。
“古代都流行女扮男裝?穿旗袍樣子不比男裝好看的多?”
鄭慈烜越看越覺得羊琴現在穿旗袍的樣子好看。
此時旁邊的布商開始竊竊私語:
“怎麼是個小姑娘主持?這麼重要的大會以往都是兩粵錢莊的莊主羊老親自主持的?”
“誒,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羊琴是莊主的孫女,聽說是羊老莊主要把兩粵錢莊交給她。”
“什麼?讓一個女人接手錢莊?”
“對啊,簡直不可理喻!養老莊主應該還有幾個兒子,怎麼交給一個女人啊?”
“女人家拋頭露麵來做生意成何體統?”
“...”
這些話鄭慈烜都聽在耳中,他立馬就懂了,古代還是男尊女卑,於是他往椅子上一靠:
“巾幗不讓鬚眉,連三國時期都有人知道,而如今大明還有人不明白,看來是有人越活越回去了。”
“你...”
旁邊的剛剛在交談的布商一時語塞,轉頭看向鄭慈烜。
一看是哪個吹噓的傢夥,馬上帶著戲謔笑了起來:
“喲,這不是那個可以人均月產四百匹布的大老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