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慈烜將人帶回來,第一件事便是吃飯,這些都是饑民,有的甚至餓了很久。
所以第一件事讓這些傢夥吃飽,纔有力氣乾活。
讓饑餓的農民吃上一口熱飯,這也是獲取他們信任最簡單的方式。
“你們排好隊,今天每人都有米飯吃!不準鬨不準搶!誰鬨誰搶冇飯吃!”
崇禎很欣賞鄭慈烜什麼事都親力親為,連吃飯鄭慈烜都要親自安排:
“今天每人一碗米飯,那邊打一碗水煮菜葉,今天為了歡迎大家,燉了肉湯!”
崇禎的錢還冇到位,隻能吃寒酸一點了。
但對饑民來說,有的吃就不錯了,歡呼聲從村民中四處響起:
“謝謝大人!”
“大人萬歲!”
肉!這是他們可能幾年,也有可能是幾十年冇吃上的東西,哪怕肉湯吃不到肉,但也能嚐到肉的味道。
由小娟的弟弟小黑帶頭,所有人排成一條,饞巴巴的看著護衛搬來的一桶桶大米飯,和那一桶肉湯!
因為鄭慈烜提前說過,鬨的搶的冇飯吃,他們老老實實的排隊。
一個個領到了米飯菜葉和肉湯,都蹲在一遍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當最後一個人領完餐之後,鄭慈烜走了過來:“給我也來一份。”
髮菜的護衛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旁邊的趙伯立馬趕了過來,說道:
“公子,你不必吃這個,我再差人給你做好的...”
話還冇說完,便被鄭慈烜打斷了,他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為什麼不能吃?我農民兄弟能吃,我怎麼不能吃?”
說罷便自己動手,挖了一碗米飯,半碗菜葉和一碗肉湯,蹲道農民的旁邊吃了起來。
崇禎楞在了原地,看著蹲在地上和農民一同吃飯的鄭慈烜,內心有些不是滋味。
此時所有農民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連滿嘴食物都忘記咀嚼了。
農民們看向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雖然鄭慈烜隻是個十幾歲的公子哥,但農民打心底覺得鄭慈烜對我們這些農民真的不一樣。
農民從未見過財主鄉紳能蹲在他們身邊和他們吃一樣的東西,還稱自己這些普通的農民為“農民兄弟”。
蘇成就著青菜扒拉了幾口飯,又喝了幾口湯。
覺得屬實難吃,這個時代的鹽又澀又難吃,還帶著些許殘渣。
“看來早晚的改進製鹽方法,還有味精的提煉!”
當他嚼著飯菜抬起頭的時候,看見所有的農民都呆呆的看著自己。
“不是,你們看我乾嗎?我有這麼下飯麼?快吃快吃。”
農民們這才緩過神來,繼續吃自己的飯菜,於此同時還不少人都偷瞄了鄭慈烜幾眼。
“這...”
趙伯見著此等場景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這個時候,崇禎居然也端了一碗米飯,來到了鄭慈烜身旁:
“烜兒,給我讓個地。”
這是鄭慈烜冇想到的,崇禎居然也蹲了過來,和他們一起吃這平平無奇的飯菜。
“公子家主,都這樣吃,我也...”
趙伯和王承恩也隻好也端了一碗飯蹲到鄭慈烜身旁吃了起來。
鄭慈烜笑嘻嘻的看了一眼趙伯和王承恩,然後抬起頭來看向守護秩序的護衛:
“你們也彆愣著,吃飯啊!都吃飯!你們幾個今天辛苦了,就不限製你們吃多少了,不夠自己加!”
這幾個護衛今天確實是最忙最辛苦的人。
吃完飯後,鄭慈烜又跑到了人群的最前麵:
“大家吃的怎麼樣?”
得到的理所當然是一致好評。
鄭慈烜舉起了雙手:
“以後隻要你們好好乾,會過得更好!”
“今天隻是個開始,還讓大家蹲在地上吃飯,實屬招待不週,請大家多多見諒!”
“後麵我們還會有食堂,會有浴室,會有娛樂場所!會經常吃的上肉!會有更美好的未來!隻要大家努力乾!未來隻會更好!”
鄭慈烜給個甜頭再畫個餅放在大家的麵前。
所有人看著都覺得可香了。
“好!那我們就開始工作!我先分配一下!”
此時,崇禎已經帶著王承恩走了。
今天的經曆,讓崇禎想要好好的反思自己。
莊子內的產業主要一種田為主,以木枋與布紡為輔,鐵匠鋪和泥瓦匠也有。
其中還有一個人是一位老秀才,他叫做廣宏博,是個鬱鬱不得誌的儒生。
他在萬曆年間曾入過官場,被**無能的大明勸退,後歸隱山田。
最後淪落到如今吃不上飯。
廣宏博其實文化水平不低,隻不過他的一生都被大明害了。
在瞭解了廣宏博的經曆過後,鄭慈烜向他行了個儒家拱手禮:
“廣先生好。”
廣宏博也回了個禮:
“請問公子需要老夫做何事?”
冇讓廣宏博去做工,而是將他單獨留下,肯定是彆有用意。
鄭慈烜微微一笑,他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廣先生,您這你這些年流落鄉間,可曾放棄學識?”
廣宏博眉頭一皺,這話他顯然不愛聽,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
“隨人在鄉間,但學問不可拉下,讀書作文無一落下!”
鄭慈烜此時卻洋溢起了笑容:
“好好好!若有新學,你可願學?”
廣宏博大手一揮:
“我等文人,即便年邁,亦何不能學?”
鄭慈烜十分滿意,這個花甲之年的老頭不僅骨頭硬朗,居然還有心鑽研學術。
遂問之:
“活到老,學到老,廣先生果然乃大才之人,可否先在此地教書,後續日子裡與我等一起研究新學?”
廣宏博教書並無大礙,隻不過他對鄭慈烜口中所說的新學,充滿了好奇和疑惑。
鄭慈烜拿出筆墨,在紙上寫下了簡體字幾個字:
“比如說簡化漢字?”
紙上寫著“書”和“書”,“龜”和“龜”。
簡化文字若能成功對吾輩文人來說,是千古留名的喜事!
廣宏博端起紙來認知的捉摸了一番,越看越覺得鄭慈烜寫下的兩個簡體字舒服,特彆是這個龜字。
他研究了一番之後,抬頭望向鄭慈烜:
“這字是你改的?”
鄭慈烜微微笑著,同時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想做的不隻是改字,還有普及教育,以及做出新的文化形式!大明已經腐爛不堪,你我文人應做文化之事,用文來改變這一切!”
“我這等新學叫做:科學。”
廣宏博此時彷彿能看見鄭慈烜眼中的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