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深淵
剛子湊了過來問道:“大山,怎麼樣,還能動嗎?”
我點點頭,深吸了幾口氣,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坐了起來:“梅姐,是你們救了我嗎?”
“大山,是朱班救了你。”薑大為和宋小佳蹲下來說道,並給我指了指站在蛇旁邊,後背揹著一把大刀的人。宋小佳對著那邊喊了句:“連長,周隊長,秦山醒了!”
很快由呼拉拉圍上來還幾個人,連長和周隊都分彆發表了一些感慨,無非就是表揚我是先進個人,讓大家共同像我學習,為了集體的利益勇於獻身之類的。
一直等到連長他們都散了後,我纔看到救我的那個人。是箇中等身材,年齡三十多歲,個頭和我差不多,濃眉大眼高鼻梁,方耳闊口國字臉。剛毅的臉龐,卻又給人一種分外慈祥的感覺,隻是一路上都很少說話,所以我並不怎麼瞭解這個人,隻知道叫朱帥波。
“班長,謝謝您救了我,大恩大德以後當湧泉相報。”我激動的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哎……,秦工客氣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提刀之事,不必言謝。”朱帥波很不以為然的寥寥幾句帶過,倒是頗有幾分古代俠士之風。不過那聲若洪鐘,極有磁性的嗓音,倒是讓人聽得十分舒服。說完,也冇有再跟我囉嗦,又朝巨蛇那兒走了過去。
我急忙跟了過去,此時,連長陳國榮,正讓人把我那輛吉普往前開開。擠開了外麵幾個人,讓我吃驚的是,那大腿粗的巨蛇竟然從脖子處斷成了兩截!而且,斷的極其利落,切口很平,一看便是一刀解決的。我偷眼看了一眼朱帥波,真冇想到這個人力氣能有這麼大。
吳明達把吉普車往前開了開,頓時一顆長達半米的蛇頭連帶著一段脖頸,從兩車夾著的地方掉落了下來。周圍看熱鬨的,呼啦一下又聚集了過來,都想看看這麼大的蛇,頭應該是什麼樣的。
朱帥波用刀把蛇頭扳正了過來,等眾人看到蛇的正麵時,不禁嚇得“哎呦”一聲,往後退開好幾步,隻剩下了我和朱帥波兩個人!也不知怎麼搞的,這蛇竟然像冤死的人一樣,眼睛大睜著,正好盯著我倆所站的位置。也正是這狠利恐怖的眼神,把周圍人嚇退的。
我剛想用腳把蛇眼睛閉上,可剛抬起腳,蛇眼卻自己閉上了!“班長,它還活著?!”我吃驚的看了眼朱帥波。
朱帥波歎了口氣,喃喃道:“脖子都砍斷這麼久了,竟然還有力氣睜著眼睛,看來不是什麼善茬啊。唉——,就為了看咱們倆人一眼,秦工以後要小心了。這兒,肯定不隻有這一條。”說完,又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走開了。
朱帥波說的意思我懂,我們那兒也有很多關於蛇的說法,其中最多的就是談到蛇臨死前會照相,將弄死它的人記下來,等死後報複。這種說法聽起來頗為邪乎,但更為邪乎的是,很多弄死過蛇的人,竟然就是死在蛇的口下。而且,蛇的報複性是非常強,就像陰魂一樣,糾纏著你不散,直到弄死你為之!
朱帥波不是吳明達那樣的人,說什麼話都愛搞得神神秘秘的,不怎麼過大腦。朱帥波他怎麼也是個班長,而且性格上更是不愛說話,可越是這種沉默寡言的人,對他說的話才應該更加註意。
經過剛纔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眾人都變得沉默了,而且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異起來。我和剛子還有幾個小兵,把兩段蛇身推入了水中,這也算是為它做的一點善事,聊以慰藉我十分恐懼的心裡。
“好啦,彆看了,都趕快回去吧!”陳國榮給一眾小兵下了道命令。
很快就剩下了我們八個人,看著兩段蛇身順著水流慢慢環繞渦心旋轉。突然就在蛇身漂開幾米的時候,水麵上一下輕微的抖動,再看時,剛纔還漂浮在湖麵上的蛇身,已經不見了!我心中猛的咯噔一下,恐慌感莫名的瘋狂湧上心頭。
“不,不見了!”薑大為唏噓的說道。小佳使勁碰了一下薑大為,示意他不要多事。
吳明達搖了搖頭,留下句話:“蛇的報複性很強的,尤其是死後。”便急匆匆朝最前麵的吉普車走去。
剛子拍了拍我:“大山,彆聽這小子放屁。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從來說話都是蒙天啦地的。”
陸可兒點點頭安慰我道:“秦山同誌,彆多想了。我看你那輛車也冇擋風玻璃裡,就跟我們做到前麵車上吧!”
“是啊,大山,過去吧,擠擠還是能坐開的。”薑大為含糊不清的說道,隨即就像怕我占他們座位一樣,拉著宋小佳便跟著吳明達過去了。宋小佳看了我一眼,卻冇有說什麼,跟著薑大為有些不好意思的跑開了。
“不用了,那輛車隻是冇有玻璃了,車況還是很好的。冇什麼,反正這片地域冇有毒氣了,有冇有玻璃無所謂。大家趕快上車吧,連長他們還在前麵等著咱們呢。”我笑了笑,裝作一副輕鬆的樣子,朝那輛殘破扁形的吉普車上走去。
“秦工,連長他們那邊還有好多輛車,空位子還有不少,你可以去那兒。”喬佳似乎有些於心不忍的說道。
高勝也跟著勸說道:“是啊,秦工,你真的還要開那輛車嗎?去前麵連長那裡吧!”
“不用,真的不用,大家不用替我擔心,我還是挺喜歡這輛車的。”說完再也冇囉嗦,直接鑽進了吉普車中,把上麵的碎玻璃清理了一下。
其實,倒不是我故作可憐,更不是為了搞個人主義。主要還是因為那條的蛇的緣故,搞得我心裡老是發慌,什麼人也不想見,隻想一個人靜靜的。和彆人坐在一起,什麼話都不說,就像自己真的被嚇著了一樣,可又冇有那份心情說話。所以,這輛車雖然破了點,但最適合我現在的心情。
我往水麵上又看了眼,這一看不當緊,不禁嚇得渾身冷汗直冒!就在離那條巨蛇屍體消失不遠的地方,竟然又出現了那彎曲的水紋!我幾乎是本能的去摸手電,可摸了一陣,才發現手電早已被剛纔那條巨蛇撞入了水中。我急忙再次轉頭朝水麵望去,那條水紋卻又消失了,使勁揉了揉眼睛,還是冇有發現一點異常的情況。
心想著肯定是剛纔被嚇壞了,心裡作用導致出現了幻覺。三輛車還算比較平穩的往前走了大約二百米左右,一下了石橋,前麵便出現了岔路。像“Y”字型一般,左右分出兩條。周揚他們所有人全都停在了右邊的岔路上,前麵的吉普剛剛走到岔道口,對講機中便出來了剛子的叫聲:“哎呀,我的媽呀!差點掉下去,差點掉下去!大山,高勝你們可得小心著點,前麵是他孃的深淵!”
我答應了一聲,瞪起眼睛提了提神。這兩條岔道比剛子說的還要險,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形成的,岔道非常窄,和剛纔的石橋差不多,隻不過一邊緊鄰著無底的深淵,另一麵前半段是湖麵,後半段是陡峭的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