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粗暴狂野的喝罵聲,赫然迴盪在戰場上。
那手提麒麟捲雲刀,正欲淤血衝殺,直斬大秦皇帝的曹參,在聽到這粗俗不堪的辱罵聲後,居然愣住了片刻。
他實在是冇有想到,堂堂大秦皇帝,居然也能罵出來這麼難聽的話?
也就是他愣住的瞬間,足足五六口大鐵戟,就朝著他周身劈斬而來。
刹那間,曹參隻感覺自己四麵八方,都被雪亮的戟刃籠罩。
可他隻是把手中那麒麟捲雲刀往周身一罩,暴起成片的火星子,便將那些勢大力沉的大鐵戟紛紛震開!
他整個人也迅捷如獵豹般往前一滾,掌中那麒麟捲雲刀,順勢朝著一個鐵戟重騎的戰馬前腿斬了過去。
那騎士也是騎術精良之輩,頓時一扯韁繩,雙腿猛地一夾戰馬肚子。
那戰馬瞬息人立而起,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嘶鳴聲來。
眼看著避開了曹參直戰馬腿而來的可怕刀鋒。
冇曾想曹參忽然變招,斬馬腿變成了直刺馬肚子!
他那口沉重異常的麒麟捲雲刀,瞬即朝著馬肚子裡挺刺了過去。
“嘩啦”一聲悶響,馬肚子裡的下水瞬間流了一地。
他的刀勢大力沉,一刺下去,竟然直接穿透馬肚子,連帶著馬背上的騎士,也一併戳死後,這才刀光一甩,捲起滔天血浪,整個人瞬即又是一刀撩斬而出,把斬落他周身的戰戟震開後,又要再度揮刀猛斬鐵騎軍。
嬴胡亥人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眼眶欲裂。
這麼高的武力值,果真不是白給的啊!
完全就是一己之力,在鐵戟重騎這裡活生生撕開了一個口子!
他隨即怒喝道:“左右引兵從側翼進攻劉邦賊軍軍陣,避開那些身披重凱,手提斬馬劍的軍卒!”
原本嬴胡亥身邊手提玄鐵九龍鞭,正要撲上前去和曹參死戰的子嬰,聽到這話後,猛地一個激靈!
當即揮動玄鐵九龍鞭,振臂呼喝一聲,追隨在嬴胡亥左右。
騎兵的優點是什麼?
不就是機動性啊!
那些眼看著身上披了好幾層重凱,手提斬馬劍的怪物,可是騎兵的剋星。
再加上這曹參衝陣而來,勇不可當。
這個時候,還繼續耗下去,不是蠢?是什麼?
可是現在,皇帝下令騎兵朝著側翼衝鋒,那也就意味著,那些身披數層重凱、手提斬馬劍的精銳,就隻有調轉方向,攔截騎軍衝鋒!
這麼一去一回。
那可是身披三層重凱啊!
正常士兵,身穿一層重凱,就已經很吃力、累得要死了。
更莫要說身披三層重凱,手提沉重巨型斬馬劍的人了。
他們是精銳,可也是人啊!
是人就會累!
正猛打猛殺,準備拚儘全力突入陣中,陣斬皇帝的曹參,猛地就感受到自己周身壓力一空!
密密麻麻的鐵戟重騎,紛紛追隨在皇帝身後,朝著自己軍中側翼殺了過去。
“萬箭齊發!”
更過分的是,那狗皇帝又在對著那些潰兵瘋狂的射箭!
“嘩啦……”
箭雨瘋狂傾斜而去,那些正在潰逃的前軍潰兵,瞬間就死了一大片!
曹參氣得怒吼如雷,單手提著其麒麟捲雲刀,就要發足狂追嬴胡亥。
“沛公有令,曹參速速回陣列中來!”
“沛公有令,曹參速速回陣列中來!”
哪曾想,曹參這邊方纔要發足狂追,後邊的軍陣之中,就傳來了整齊無比的呼喝聲。
曹參無奈,隻有怒氣沖沖的甩了一下大刀,氣憤不已的轉頭往回快速奔走而去。
那些身披三層重凱,手提巨型斬馬劍的精銳們,在丟下快兩百多具屍體後,這會兒也是憋了一肚子的鬼火似得,跟在曹參身邊往回撤。
本來就隻有一千人,還讓秦軍好幾輪投擲戰矛密集針對,一下就折損了兩百多。
這一支精銳,從頭到尾,摸都冇有摸到過秦軍的騎兵,就折損了這麼多的人!
能不氣憤窩火嗎?
劉邦看得一陣咬牙,那盯著渾身是血,提著麒麟捲雲刀退回來的曹參,眼神都能吃人了。
“你是虎逼麼?一千斬馬軍,迎戰那麼多騎軍,這不是給人家送開胃菜呢?”
一邊上正要說話的蕭何,猛地聽到劉邦這樣罵人,頓時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這不對啊?
沛公方纔可不是這樣說的。
他方纔是說,自己一路打過來,從冇有見過這樣裝備的怪異秦軍騎兵,所以才同意曹參主動殺出陣列迎戰秦軍騎兵衝鋒的啊!
“咦?不對,我在想什麼呢?沛公方纔什麼都冇說過,就是曹參莽撞出陣的。”
蕭何心中頓時這樣想著。
曹參也回頭看了一眼斬馬軍,麵露愧色,他把那比人都高的麒麟捲雲刀倒轉過來,刀刃朝天,刀柄朝下。
“蹭”的一聲,這麒麟捲雲刀搠在泥土裡,刀刃上的鮮血,都還在順著往下滴落,看得人頭皮發麻。
“實在是秦軍投擲的短矛過於密集了。”曹參憤憤不平的說道:“我軍若是可以分散開來些許,也不會有那麼嚴重的損傷。
可是,斬馬軍若是分的太鬆散,就會被完全衝散陣列,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不如讓斬馬軍舉著重盾往前走。”蕭何麵露沉吟之色,“這樣做的話,至少可以抵擋一些短矛的衝擊力度。
而且,齊軍排頭的都是鐵戟騎兵,配合他們腳上的馬鐙,完全可以輕鬆破甲而前。”
說到了這裡,蕭何看向了滿臉凝重之色的劉邦:“沛公,我軍雖說有十萬,然而現在前軍五萬大軍徹底潰散。
後軍也虧得是曹參穩住了部分兵馬,纔沒有全麵潰散。
現在撤兵,還來得及啊!”
劉邦這邊正要表態的時候,忽而聽到一陣震天動地的戰吼,從前方傳來。
慌得眾人急忙抬頭看去,居然是哪已經調轉兵鋒,準備從側翼衝陣的秦軍鐵騎,不知怎麼地,又朝著正麵衝陣而來了。
“轟!”
人未至,秦軍那四千鐵騎鋪天蓋地的箭雨,就已經朝著劉邦軍陣地上疾風驟雨般傾瀉而來。
“嘩啦!”
四千鐵騎齊齊控弦而起,飛上天空的箭矢,當真和那飛蝗冇什麼區彆,眨眼時間,就鋪滿劉邦軍的陣地上。
前邊盾兵慌忙舉盾,才隻是一輪箭雨過後,最前排那些盾兵的盾牌上,就已經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劉邦猛地推開護著自己的盾牌,正要怒喝的瞬間,居然又是一輪箭雨傾瀉而來。
虧得是一邊上的曹參眼疾手快,一把按倒了劉邦,纔沒有被箭雨射成刺蝟。
“轟轟轟——”
箭矢驟雨一般落下的聲音從第一論箭雨落下之後,就冇有停止過。
劉邦軍陣最前沿的盾兵,已經有人手中的盾牌在插滿了箭矢之後,不堪重負得直接就被射的爆碎開來!
“嘩啦!”
箭雨不停的落下,成片的人臨死前連慘叫聲都冇有發出來看,屍體上就已經插滿了箭矢。
秦軍軍陣中,嬴胡亥正滿臉狂喜的看著死傷慘重的劉邦軍,得意無比的獰笑著,居然還向身邊的嬴子嬰看去,帶著一種炫耀般的口吻問道:
“子嬰,朕開創這三段擊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