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瘋狂一樣的怒吼聲,迴盪在戰場上。
沖天烈火前,滾滾煙火下!
所有軍卒為皇帝嬴胡亥身上那一股熱血之氣所感染,劉邦逃走的而帶來的挫敗感瞬間煙消雲散!
人人高舉手中戰戈,直刺蒼天,雄壯的戰吼聲,陡然迴盪在整個戰場上。
“願誓死追隨皇帝!”
“大秦萬年!皇帝萬壽!”
“大秦萬年!皇帝萬壽!”
嬴胡亥縱馬而前,手提戰戈,指著那些正在潰逃賊軍,大聲喝道:“殺光我們眼睛都能看到的敵人!用他們的首級做成京觀!
向著世人宣告,我大秦的歸來!”
“殺——”
嬴子嬰高舉玄鐵九龍鞭,率先驅馬衝殺了出去。
其餘的軍卒們,同樣怒吼著,追隨在皇帝身邊。
鐵騎所到之處,成片成片的潰軍宛若是秋風下的落葉,瞬間被席捲走。
秦軍人人披瀝敵血。
遠看之,人馬如浴血而前。
“願降!我等願降!”
終於,嬴胡亥自己都不知道揮舞了多少次戰戈收割敵人首級之後,戰場上那些潰逃的敗軍,忽然成片成片的跪在地上,高舉著雙手。
臉上寫滿了驚恐的看著眼前這群人馬身上,都在往地下滴血的秦軍。
這究竟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逃?
兩隻腳跑的再快,又怎麼可能有四條腿的戰馬跑得快?
嬴胡亥高舉著都已經殺到了變形扭曲的戰戈,發出一聲大吼後,瘋狂殺戮的秦軍這才緩緩停了下來。
隻不過,他驅馬完全走去的時候,身上輕微的震動了一下,頓時凝固在他鎧甲上的血栓,居然成塊成塊的往下掉。
這一幕,幾乎嚇得那些跪在地上的降卒屎尿齊流。
嬴胡亥抬起手中的戰戈,壓在那降軍的肩膀上。
降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一雙眼睛絕望又驚恐的看著嬴胡亥,纔要說話,嘴唇就止不住的顫抖著,連一句求饒的話,這會兒都嚇得說得不利索了。
“饒……饒……饒命!”
嬴胡亥抬起頭來,看向眼前這黑壓壓跪了一大片,幾乎目力不能看到儘頭的降卒!
至少數萬人!
他回過頭去,看著那橫屍遍野的戰場。
屍骸同樣向著他目力所及的儘頭,往西邊的天邊蔓延出去。
“降者不殺!”嬴胡亥同沙啞的嗓音,發出洪鐘般的聲音來。
但他收回壓在那軍卒肩膀上的戰戈的時候,才注意到這人下半身,早就已經嚇得屎尿齊流了。
“萬壽!萬壽!萬壽!”
一時間,秦軍將士難以止住心中的興奮,齊聲大吼了起來。
戰局就這樣穩定下來了。
嬴胡亥悄然鬆了一口氣。
遠處,一群像是從血池中廝殺出來的騎兵,呼喝著,朝著嬴胡亥這邊衝了過來。
為首一人手提一口淋漓著鮮血的鳳翅鎦金镋,呼嘯而來。
“臣宇文成都參見陛下!”
宇文成都翻身下馬,拱手拜道:“臣遠遠地聽到山呼萬壽的聲音,又看到這邊火光大作,便領著麾下騎兵衝殺過來。
未曾想,這邊所有的敵軍都跪了一片,已然為陛下天威降服,歸順我大秦了。”
嬴胡亥哈哈大笑道:“將軍免禮,那火是劉賊逃入山林中後點燃的,阻擋了我軍的追路。”
“不過……”他伸手一指那黑壓壓一片跪在地上的降卒們:“有了這些降卒,此戰我軍也算是收穫頗為豐厚!”
宇文成都順著皇帝的目光看去,嬴子嬰正在清點降卒。
看這樣子,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完成了。
劉邦兵敗,把這些潰軍殺掉一批,收降一匹,就算劉邦人逃走了,但手底下的軍力,卻也因為折損極為嚴重,短時間之內,也無須過於擔憂劉邦。
“陛下,若是如此的話,逆賊劉邦恐怕必定退守到武關去,我軍現在何不裹挾降卒,直奔武關而去?”
嬴胡亥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宇文成都的智謀值。
好在,受到樊噲影響的智謀值已經恢複了正常。
“武關有東陵侯召平在,必定可以順勢拿下。”嬴胡亥看著那一眼望不到儘頭的降卒方陣,目中閃過一絲難以壓製的狂喜:
“成都你想率領兩千鐵騎直奔武關與東陵侯兵和一處,朕親自降服這些降卒!”
宇文成都本想說降卒隨時都會嘩變的,可感受著皇帝身上那一股強大的自信心,他也不再遲疑,立刻拱手領命:
“末將遵旨!”
當即,宇文成都再度抽調一千五百騎兵,直接順著官道往東邊飛馳而去。
嬴子嬰也開始想著嬴胡亥稟報戰損。
“陛下,我軍此戰折損一百零八人!”
嬴胡亥目露驚愕之色:“一百零百人!”
“是啊!”嬴子嬰也有些震驚:“本來以為至少折損上千軍的,可是方纔清點的時候,隻是折損了一百零八騎。
馬鐙運用,已經讓騎兵具備了非常可怕的戰力!”
“這些降卒共計三萬五千之眾。”嬴子嬰接著說道:“陛下,不如……”
他目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嬴胡亥眼睛一眯的笑道:“你的意思是全部坑殺了?”
“我軍而今人數不到兩千,兩千人看守三萬五千之眾,太危險了。
趁著方纔惡戰的餘威,將他們驅趕進入那邊的山穀中,一把大火,便可永除後患!”
說著,嬴子嬰還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
嬴胡亥搖頭道:“無需做出此等血腥之舉來,朕自有辦法,讓他們對我大秦歸心!”
說完這話後,嬴胡亥便驅馬往諸多跪坐在地上的降卒方陣中走了去。
常言道:人過一萬,扯天連地。
此刻,這些降卒哪怕是按照三千人一個方陣的跪著,卻依舊是一眼看不到儘頭,鋪天蓋地。
嬴胡亥驅馬走進這些降卒的方陣之中後,有些癱坐在地上的降卒們,立刻緊張兮兮的跪在地上,額頭貼地,以此來表示臣服。
看到這一幕之後,嬴胡亥完全肯定,這些人早就已經被自己殺破膽子,哪裡還有半點敢於反抗的心思呢?
“朕是大秦的皇帝!”嬴胡亥高聲說道。
單單是這麼一句話,嬴胡亥又看到有人被嚇得尿出來了……
他並冇有把目光在那人身上久留,而是繼續高聲說道:“朕知道你們中許多人,都是不得已參加叛軍!
從現在起,朕赦免你們所有的罪過!
同樣,從現在,你們就是我大秦的兵馬!”
所有人抬頭,向著那人馬皆紅的皇帝看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嬴子嬰見狀,頓時雷怒的大喝道:
“冇聽到皇帝陛下說什麼嗎?還不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