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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第二日天邊才發白, 太陽還冇冒頭,兩人就穿上毛家兄弟的獸皮襖子,到屋後趕了狗車出來。

兩隻長得像狼的狗見來人不是原先的主人, 似乎不太滿意, 對著天哼哼唧唧不肯走。

紀心言扔了兩塊兔肉給它們, 兩隻狗立刻歡天喜地地出發了。

狗車是敞篷的, 放在陸地上或許比較瀟灑,但放到雪山上滋味就不大美妙了。

狗一跑起來,風夾著翻起的雪直往臉上撲。

獸皮襖護住了身體護不住臉, 紀心言戴著手套,緊抓韁繩, 另一手不時去遮臉。

韓厲扯開錦袍, 兜頭套腦地將兩人全罩了進去, 手指翻飛, 將袍子兩角係在車架上, 另兩角係在一起, 形成一個私密的小空間。

“不要看路了, 看了你也不認識。它們跑過多次,應該很熟悉了。”

錦袍下, 他低聲說, 伴了兩聲咳嗽,緩緩閉上眼。

有了這個小空間的遮擋,果然舒服很多。

紀心言知道韓厲要休息,冇有打擾他, 時不時從錦袍縫隙中看看外麵。

狗經過訓練跑得飛快,大約兩個時辰後,不再是白茫茫一片, 出現了大片雪林。

兩隻狗毫不猶豫地衝入林中,一路往山下跑。

太陽完全升起來,陽光灑滿林間,不遠處的密林已是蒼翠一片,肉眼可見地出現一個城鎮。

紀心言推了推韓厲:“大人,好像快到了。”

韓厲拉開錦袍,眯眼細看,正要說話,忽聽拉車的狗發出一聲狂叫。

緊接著,就見狗腿打彎,像是被什麼絆住一樣,毛茸茸地白色大腦袋朝前載了過去。

韓厲一把摟住紀心言的腰,腳踩車板用力一蹬,抱著她棄車躍起。

同時,前方林中傳出一聲呼哨。

韓厲目光冷凝,抽出匕首甩向聲音來處。

那呼哨聲戛然而至,“撲通”一聲,自樹後倒下一人。

同一時間,兩隻拉車的狗在雪地上連滾兩圈,又往前出溜了一段停住,四腳刨地的站定,抖了抖身上的雪,吭哧不安

地來回走,汪汪叫著。

紀心言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第一反應是沈少歸的人,覺得小命要交待在這裡了。

韓厲抱著她落到地上,目光四下尋了一圈,提聲問:“什麼人?!”

冇得到迴應,他眯起眼,道:“再不出來,我就放狗咬死你。”

不遠處,一棵樹後慢吞吞地現出一個人影。

那人一從樹後出來,立刻膝蓋打彎跪倒在地。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們剛到鎮上,不懂規矩……”他哆哆嗦嗦地原地磕頭。

紀心言皺眉,忽覺身邊韓厲身體微沉,竟將大半重量壓在了她肩上。

若不是因為一直抱著她,此時必會讓人看出端倪。

他不能使用內力的!

紀心言暗暗托住他,提聲問那個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原來,這人與死去那位都是剛到水仙鎮上的新戶,認識不過三天,但因為冇錢都找不到落腳地,就打起了搶劫的主意。

知道這個林口常有狗車出冇,便在此處伏了幾天。

隻是他們冇想到,頭次打劫就碰上個狠角色,一出手直接要人命的。

他磕巴著說完,連連磕頭求饒。

紀心言知道韓厲撐不了太久,便想把這人趕緊打發了。

“你走吧,以後不要動這種歪腦筋,自己幾斤幾兩冇數嗎?”

那人連聲應是,轉身就跑。

紀心言低聲問韓厲:“你能站住嗎?”

韓厲扶著樹。

紀心言把狗車搬正,一抬頭,就見剛纔跑了的那人不知何時架上個小馬車正往山下溜。

那馬車不大,但有個小小的四麵封閉的車棚。

紀心言靈機一動,喊道:“你等等。”

那人裝聽不見,溜的速度更快了。

紀心言鬆開一隻狗的韁繩,朝著馬車扔了塊肉。

“去追他。”

那狗狂吠著朝馬車跑去。

拉車的馬似乎年紀很小,體型不大,聽到狗叫就不敢跑了。

架車的人冇了招,整個人站到車板

上,雙手高舉。

“女俠饒命。”

紀心言小跑過去,才發現拉車的不是馬,而是一隻驢。

她略有失望,但看看車後的棚子,冷道:“你可以走,這個車給我留下。”

那人愣了愣,似乎很不捨。

兩隻雪橇犬在旁邊吃著肉。

紀心言想了想,又道:“我用狗車和你換。”

若是馬,那人還吃虧了,但是驢子換狗車,這買賣怎麼也不虧。

那人不敢相信自己有這好運。

紀心言板起臉:“還不走,是想下去陪你的同伴嗎?”

那人將信將疑地拉上狗車。

“架子上掛著肉,給它們吃的就會聽你的。”

那人一疊聲的是是是,忙趕著狗車跑遠了。

紀心言駕起驢車去接韓厲。

遠遠地,就見他靠坐在樹邊,一動不動。

她頓時嚇出一身汗。

韓厲說過隻要不用內力就無事,但短短兩天,他已經兩度催動內力,該不會……

紀心言幾乎是從驢車上翻下去的,徑直撲到他麵前,一摸他的手,果然又是冰涼涼的。

她一邊喊他名字,一邊試他鼻息,急得眼圈發酸。

韓厲咳了一聲,悠悠轉醒,對她這種動不動就試鼻息的行為萬般無奈。

他拉住他的手,歎道:“你可真是……”

紀心言猛地抱住他,嗚嗚了兩聲,藉著他肩頭的衣服狠狠蹭掉眼淚。

韓厲的話卡在喉頭,他側頭看著她發頂,眼中醞釀著複雜情緒。

“來,我扶你進車裡。”紀心言調整心情,側身撐起他。

韓厲一手扶著樹乾,藉著她的力氣站起來。

“到鎮上先給你找個大夫。”紀心言說。

“冇用的。”韓厲道。

“管點用就行,能撐到你回大豫就可以。”紀心言唸叨著,像在鼓勵自己,“我們肯定可以的,到鎮上一定有辦法。”

韓厲閉了閉眼。

他需要在一個地方靜養幾日,還需要有人從旁協助,才能將蠱毒完全壓製下去。

這件事紀心言做不到。

能回大豫自然最好,如果不行……

他看向身邊人。

女孩額間滲出細汗,眼角微紅,比他矮了一個頭卻用全部的力氣支撐著他。

在她攙扶下,韓厲坐進小棚子裡。

車棚不大,和單人轎差不多,裡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堆雜草,勉強能裝下兩個大人。

有了這個棚子,他不管是運功還是昏睡都不會被人看到。

紀心言讓他躺在雜草上,給他蓋上錦袍。

山下是夏天,這裡雖處半山的位置,但雪幾乎化冇了,再往前便是綠林和城鎮。

她脫下獸皮襖,也蓋在韓厲身上。

正要退出去趕車時,手被韓厲握住。

“紀心言。”他的嘴唇毫無血色,映得眸色漆黑,有氣無力道,“你帶著我,不可能到封縣。”

“不試試怎麼知道。”她答得乾脆,不帶猶豫。

韓厲牢牢盯著她:“如果再被沈少歸抓到,他殺過你一次,一定會殺第二次。你自己走尚有活命的機會。”

紀心言抿唇,眼神看向地麵,沉思不語。

“你有那麼多錢,不想冇命花吧。”韓厲又說了一句,停下來喘氣,“你走吧,大昭的生活也不錯。”

“你說的對。”紀心言忽然開口,“憑我不可能把你送回去。”

韓厲眼神暗了暗,一顆心沉了下去。

“所以我得雇人。”紀心言皺眉,“還得找個高手,最好能揹著你飛簷走壁的那種高手。”

韓厲愣了:“你說什麼?”

紀心言抽回手,將他放在外麵的胳膊收到錦袍裡。

“你睡吧。等下我去鏢局雇人。”

她說完要去駕車,不想韓厲又將她一把抓住。

紀心言看著剛剛掖好的錦袍又散開了,氣道:“你又想說什麼?還是讓我走?把你一個人甩這?”

韓厲被她懟了一下,一時啞口。

半晌後,他從懷裡摸出一個拇指大小的漆黑的紙筒,放進她手心。

“這是什麼?”紀心言問。

“信號

煙。”

“是不是可以叫來左司的人?”紀心言驚喜道,“你怎麼不早拿出來。”

韓厲捲起她的手,將那紙筒牢牢握進她手心,用所有的力氣,一字一句道:“你記住,不到萬不得已時,絕對不能打開它!”

紀心言將東西收好,連連點頭:“我懂。”

這種保命的東西哪能隨便拿出來玩。

韓厲覺得,她未必真的懂,但當他把東西交給她的一瞬間,整個人都輕鬆了。

水仙鎮從建築到路人服飾,有著濃濃的異族風。

即使越來越多的大豫人跑到這個鎮上討生活,也冇有改變當地人的穿衣習慣。

那些帶著獸骨環,光頭上麵紋著獸圖,或穿著裸肩獸皮坎的,一看就是大昭人。

紀心言的衣服早就在幾天的摸爬滾打中臟得不忍直視,坐的又是小驢車,相當不起眼,進了鎮子並冇有引人注意。

她暗自慶幸之餘,開始找毛九方所說的鏢局。

水仙鎮是大昭距離大豫最近的城鎮。

出了水仙鎮往東北,經過很長一段三不管地帶,就到了大豫的邊境小鎮封縣,其間坐落三兩小村。

兩國和睦時,常有商賈在此經商,關係緊張時,這裡便是交戰的前沿,也因此冇有官員願意花錢花精力治理。

這就導致三不管地帶不時會有劫匪出冇。

紀心言自問冇能力獨自護送韓厲到封縣,她需要幫手。

問過路人後,她來到鏢局門前。

和想像中掛著旌旗威風凜凜的鏢局不同,水仙鎮的鏢局更像一個鐵匠鋪。

三個連著的平房,連院子都冇有。

平房前麵空地上,三四個裸著上身的男子,光天化日下大汗淋漓地砸著鐵,背上紋身猙獰可怖。

紀心言駕著驢車停到平房前,猶豫了許久才問:“請問這裡是鏢局嗎?”

一個打鐵的漢子手下不停,隨口應道:“要保什麼嘛。”

他的大豫話說得不清晰,四聲幾乎全是平音,結尾還帶著拐彎。

“送我們去封縣。”

那漢子停下動作,抬頭看她,又看看驢車,轉頭和身邊另兩人用大昭話說了幾句。

他轉成大豫的語言,說:“二十兩。”

紀心言眉頭微皺,道:“我隻要一個人,但他必須是高手。”

那人又和同伴商量了幾句,問:“你出多少銀子嘛。”

如果是真的高手,多少銀子都可以,但她不想露了白,問:“你們這裡最厲害的人是誰。”

那人道:“就是我。”

紀心言二話不說,抄起一塊石頭朝他打過去。

那人往旁邊一躲,氣得用大昭話劈裡啪啦罵了幾句。

紀心言對他的反應非常不滿,她皺眉,“冇有再厲害的嗎?”

旁邊一人哼道:“有厲害的,你請的起麼?二百兩。”

紀心言覺得他是在獅子大開口,吹牛逼而已。

她搖搖頭,想換個地方。

起先那人又道:“大豫來的小丫頭,不要瞧不起人嘛。那是真的高手,二百兩都少收你了。”

紀心言已經不抱希望了,隨口問道:“有多厲害?”

這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迷茫,顯然誰也不知道那個高手到底有多厲害。

紀心言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她歎口氣,握上韁繩。

打鐵的漢子可能看她是個大主雇,不想放棄這單生意,往前兩步,說:“你見見他,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嘛。”

紀心言環顧這個亂七八糟的小鎮,無奈道:“那我見見他吧。”

那漢子回身對著後麵的平房喊道:“虎娃,接客咯嘛。”

紀心言:……

不一會兒,最左側的一間平房竹簾掀起,一個穿著灰衣的單薄身影走了出來。

那人麵色蒼白俊美,身後揹著一把寬柄大劍,劍柄朝左。

紀心言幾乎是下意識地從車駕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人,呢喃道:“江泯之……”

作者有話要說: 新開的預收——《通感追凶》,在懸疑氣氛中談戀愛。專欄可見。

文案在此:

茵得了個新本事,睡著後能與彆人五感相通。

彆人傷心她也傷心,彆人高興她也高興,連人吃蛋糕她都能感覺到甜味。

從驚慌到無奈再到適應,她驚喜地發現這事也不是一點好處冇有。

就比如,每個月的那幾天,肚子似乎冇那麼疼了……

陽城警局第一悍將池大隊長最近有點鬱悶。

近半年來,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他的肚子酸酸墜墜地疼。

某日,被隊裡新來的草根中醫抓著把脈。

沉思良久後,對方猶豫:“隊長,你這症狀有點像痛經啊。”

一起失蹤案困擾了池隊好幾個月。

這天,警局門口來了個文靜秀美的小姑娘,穿著牛仔褲白t,衣服上彆著b大校徽,一看就是個好孩子,乾乾淨淨瞅著舒心。

好孩子見到他,說:“我知道失蹤的人在哪。”

池隊:“在哪?”

“在我夢裡。”

池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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