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到了秋高氣爽的十月。
婚禮前一天,項暖在自己那套房子裡等嫁。一幫子等著看接新孃的親戚朋友已經到了。
化妝師在幫新娘化妝,伴娘在新娘身旁,倒了杯水,怕弄花了妝,在杯子裡插了根習慣給新娘喝。
陶卉卉放下水杯,看了一眼時間:“真特麼激動,這比我自己結婚還激動。”
項暖笑了笑,握著陶卉卉的手:“一會我把花束扔給你,你可要接住了。”
陶卉卉擺擺手道:“不用,老孃還要再浪三百年。”
化妝師幫項暖化好妝,髮型也已經做好了。
化妝師和陶卉卉幫項暖穿上婚紗,攝影師和攝像師不斷在旁邊拍。許靜微舉著從出版社帶來的三萬塊錢單反也跟著拍。
項暖坐在床邊,陶卉卉和幾個女伴一起在陽台上往外麵看,不多一會就聽見有人喊:“新郎來啦!”
陶卉卉趕緊帶人把客廳大門關上。
項暖特彆囑咐她:“彆玩地太過。”
陶卉卉笑:“看把你心疼的。”
樓下響起一陣鞭炮聲,項陽到溫韓身旁,偷偷塞給他一串鑰匙:“姐夫,一會她們要是不讓進,你就用鑰匙開門,要是是我從我姐包裡拿的,一會可彆出賣我。”
溫韓將鑰匙還給項陽:“你姐昨天就把備用鑰匙給我了。”
伴郎趙文庭冷不防地又被塞了一口狗糧。
溫韓整理了一下儀容,上樓到項暖家門口,敲了敲門:“老婆,我來接你了。”
陶卉卉在裡麵喊道:“誠意呢?”
溫韓看了趙文庭一眼,後者從旁邊男伴的揹包裡拿出來厚厚幾疊紅包。陶卉卉打開一條門縫,趙文庭將紅包往她懷裡一塞:“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開開,新郎要進來。”
陶卉卉將紅包給每個堵門的分發了一下,剩下的放好,然後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堂而皇之的耍無賴了。
伴郎和男伴們砰砰敲門的時候,溫韓不慌不忙地拿出項暖之前給他的鑰匙,打開了門。
男伴們開始推門,裡麵幾個姑娘顯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第一道門就這樣毫無懸念地被攻破了。
女伴們隻好棄守客廳大門,推到臥室裡麵。
新郎和男伴們站在臥室門口,門縫底下遞過來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字。
“好老公守則。”
溫韓掃了一眼,字太多了,起碼得念十分鐘,而他已經等不及想要見他的新娘了。
溫韓將那張好老公守則疊好,放進口袋裡,對臥室裡麵說道:“晚上念給你聽。”
說完拿出鑰匙,準備直接開門。
旁邊有人問:“新郎,你這鑰匙哪來的,作弊啊這是。”
溫韓笑了笑:“我老婆給的。”
臥室門很快就被攻克了,毫無懸念。
新年坐在床頭,身上穿著潔白的婚紗,襯得皮膚如雪般白皙,一雙小巧的紅唇如掛了水澤的櫻桃,眼裡似藏著萬般柔情,隱隱帶著笑意,清靜甜美。
她與他對視一眼,又輕輕低下頭來。
溫韓走過來,半跪著握起項暖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個吻。
然後抱起人就要往外麵走。
婚慶那邊的人趕緊喊道:“新郎等等,彆那麼急,敬茶,還冇敬茶。”
溫韓停下來,跟項暖一起給女方父母敬了茶。
他將她打橫抱起來,往樓下去了。
項暖窩在溫韓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這會兒才覺得踏實。不是在夢裡,是終於嫁給了他。
幾個女伴在後麵邊說邊笑:“還冇見過效率這麼高的接新娘,大風捲雲似的,呼啦一下就這麼給接走了。”
“主要是新郎手上有鑰匙啊,還是新娘給的,嘖。”
“嘖嘖嘖。”
整個白天都很忙,結婚真是一件辛苦極了的事。
辛苦也是最幸福。
儀式是在晚上舉行,項暖坐在化妝間裡,化妝師幫她換了個髮型,調整了一下妝容。婚紗也換上了拖地長紗。
舉行婚禮的酒店是全市最好的會所。到處是鮮花立柱裝飾,牆壁上雕刻著浪漫愛情故事,樂隊全天揍著纏綿的樂譜。
整個儀式和晚宴在歡樂動人的氣氛中度過。
每個女孩都曾幻想過自己的婚禮,項暖的婚禮比她幻想中的還要好,隻因給她戴上戒指的是她最愛的那個人。
最後,項暖扔花束的時候,刻意往陶卉卉的方向偏了偏,結果竟被趙文庭跳起來搶走了。兩個歡喜冤家搶來搶去,最後也不知道被誰帶走了。
婚禮結婚,送走最後一批賓客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年輕的男人女人們一直跟到新房,等著鬨洞房。可惜全被溫韓關在門外了:“都彆鬨了,今天辛苦大家了,早點回去休息。”
趙文庭嘿嘿笑道:“什麼辛苦大家了早點回去休息,我看就是新郎等不了要入洞房了。”
旁邊的人開始跟著哈哈大笑:“雄起!”
終於把那些聒噪的弄走,溫韓一關上門就開始親他的新娘,他已經非常辛苦地憋了一天了。
項暖非常無奈地推開他:“還冇卸妝,衣服也冇換。”
她身上穿著一件酒紅色的真絲晚禮服,一層柔軟的布料將她的身材勾勒地玲瓏有致,纖細的腰身盈盈一握,一雙修長雪白的大腿。
溫韓低頭,往深v領的禮服裡麵一鑽,十分滿足地吻了吻:“我幫你脫。”
話一出口才發現聲音有點沙啞,染滿**。
他繞到她身後,將她後背拉鍊拉開,終於還是忍不住,抱著她往床上去了。
她取下髮簪,一頭棕色長髮撲在大紅色的床單上,映著她白皙的膚色,美得驚心動魄。
她躺在床上,不讓他繼續,非得讀完那頁好老公守則才行。
溫韓忍著翻滾的浴火,躺在她身側,在她耳邊一句一句讀了起來。
這張守則是陶卉卉在網上抄的,一搜一大把的那種,什麼老公要把工資卡上交,老婆累了老公要給按摩等等等。
溫韓讀的卻不是這樣,他將這些俗氣的句子翻成了優美的情話,像一句句小短詩。
“若你累了,請躺在我的臂彎,無論晴天還是下雨,我願化作一個屋簷一把傘,護你一生安穩喜樂……”
他的聲音帶著磁性,每一句都彷彿帶著魔力,輕易將她的臉頰染紅了。
項暖趴在溫韓身上,吻了吻他的唇,她冇那麼好的文采,千言萬語隻化成了三個字,她貼在他耳邊柔聲說道:“我愛你。”
這一夜既短暫又漫長,迷亂的激動過後是溫柔的耳鬢廝磨。過後又是翻江倒海一般的波濤洶湧,像起了潮汐的海邊夜晚,月色下,翻湧的浪花一陣一陣掠過。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來,不多一會便鋪了滿床。以往溫韓每天都會起來跑步,但今天他冇能起來。
也不願起來。
要不是怕她餓著,他能在床上跟她磨一整天。
懷裡的小東西還在睡,他低頭,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小心將她放在枕頭上,洗漱了一下就去廚房準備早飯了。
項暖被煎荷包蛋的香味吵醒,她坐起來,靠在靠枕上。
床頭掛著婚紗照,照片裡的人甜蜜相擁。床單被子上繡著大紅的囍字,窗簾也換成了紅色薄紗的,整個屋子縈繞著溫柔繾綣的氣息。
項暖起床,走到廚房門口。狗子坐在她腳邊,毛茸茸一片。
廚房裡的男人關掉火,將煎地雪白金黃的荷包蛋盛在白瓷盤裡,一轉身看見倚在門口的新婚老婆。
溫韓走過去,在她唇上親了親:“老婆,早,怎麼不多睡會?”
項暖接過溫韓手裡的盤子,轉身放在餐桌上,回來抱著他的腰,貼上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
項暖坐在餐桌旁,嚐了一口荷包蛋,抬頭看著溫韓,微微皺眉,逗他道:“太甜了。”
溫韓詫異道:“不會啊,冇放糖,用的鹽。”彆不是自己被幸福衝昏了頭腦,把鹽當成糖放進去了。
他說完低頭嚐了一口,旋即輕聲笑了笑,鹽冇放錯,是鹹的。
卻在一抬頭看見她微微揚起的唇角時,隻覺滿心都是甜蜜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