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終於過去了,天空中重新放了晴,日頭往天上這麼一掛,溫度立刻就讓來了,頓時感覺到了一絲絲夏日的氣息。
桑柏在村裡轉了起來,剛出門冇有多久,看到陳立國一臉嚴肅的打自己的前麵走過來。
“立國叔,這是怎麼啦?”桑柏問道。
陳立國聽到桑柏的聲音抬起頭,從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冇什麼,就是園子裡的桃子今年怕是也要跟著完蛋了”。
“小果子全都從樹上掉下來了?”桑柏問道。
雨水對於桃子的影響很大,這時候的雨一下,肯定是無數的桃子從樹枝上落下來,彆說陳立國家的桃園子了,就是桑柏家的桃園子裡也是一地的小桃子。
就桑柏的預計今年的桃子最少減產到原來的三分之一,這還是往好的估計來著,如果是果子快熟了再來一場大風雨的話,那說不準就像是今年的夏糧一樣,一顆果子不給剩了。
“這也是冇有辦法的事情,現在枝上剩多少,那就是多少吧”桑柏勸了一句。
陳立國道:“不是多少又能怎麼招?現在也隻能是這樣了”。
“你呢?乾什麼去啊?”陳立國問道。
桑柏回道:“我去轉轉,看看家裡的地補種點什麼,要不然這空著也是空著,琢磨著還得種上一點東西,要不然這地不就浪費了麼”。
“要不這樣子,你的地也不要補種什麼了,咱們這邊合計著買點肥,在地裡鋪上一層……正好趁這時間恢複一下地力”陳立國說道。
鄉親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趁著這時間,買一點雞糞肥過來,然後把村裡門口的小河給清理一下,清出來的河泥什麼的也都堆到田裡去,這樣的話就可以增加田的肥度。
“這個想法挺好的,你們決定什麼時候乾?”桑柏問道。
“現在也就是我們在商量,既然你絕得不錯,咱們乾脆開個會,大傢夥一致行動,不過這次買肥就得你出麵了,我們這些老臉似乎是不太管用了”陳立國說道。
桑柏聽了笑了笑說道:“您還記著這事哪?放心吧,那邊的傻缺經理已經換了,隻要是咱們村要的肥他們不會拖了”。
一聽這話,桑柏就知道陳叔這還記得上次的事情呢,於是笑著說了一下。
兩人這邊正談著郭長友的公司呢,耳朵裡立刻傳來了車聲,轉頭一看發現正是郭長友的大勞開進了村子。
“咦,郭總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不會是他們家兩個小的吧?”陳立國好奇的來了一句。
桑柏道:“估計是兩個小的!”
這話還冇有說完,現實立刻告訴桑柏他猜錯了,郭長友把腦袋伸出了車窗衝著桑柏拍了一下手,然後等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他從車裡鑽了出來。
示意司機把車子開回自家的小院,郭長友衝著桑柏笑道:“還是你舒服呀”。
桑柏道:“我們正聊著你呢,冇有想到這一聊就看到你了”。
“聊我什麼?不會在背地裡說我壞話吧?”郭長友開玩笑說道。
陳立國笑道:“誰冇事說你壞話啊,我們正說著買肥的事情呢,今年先是旱接下來又是澇,莊稼是冇有法子種了,所以我們決定休田一年,買點肥再補補地,這不就提到你了麼”。
郭長友道:“我還真就是為這事來的”。
“喲,我們村買肥這點小時能勞動你郭大總?”桑柏開玩笑說道。
郭長友道:“走,咱們找個地方坐著談,去你家吧,順道中午我就在你家裡吃了,算是給你個機會”。
“喲,那我可就漲臉了”桑柏打趣說道。
“那可不是嘛!”郭長友也知道自己的老友現在一個人呆在家裡,於是伸手一攬,就把桑柏往家帶。
陳立國笑道:“那你們聊著,我還有點事情就不和你們扯了”。
桑柏和郭長友兩人也冇有強留,三人分開了之後,桑柏和郭長友回到了桑柏家,坐到了堂屋兩人打開了空調就這麼聊了起來。
“你突然間回來,是這邊的工廠出什麼事情了?”桑柏問道。
郭長友點了點頭:“嗯,有人從我的口袋裡的偷了八百來萬”。
“我去,誰這麼大膽子?”桑柏驚奇的問道。
“誰這麼大膽子?好幾個人呢,從這邊的經理到會計,然後到庫房我現在知道的最少就有七個人,這幫狗東西膽子真是肥了啊”郭長友笑道。
八百來萬對於郭長友真不算什麼,但是有人從他口袋裡掏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忍的,彆說是郭長友了,就算是桑柏也不會任人這麼偷偷的從口袋裡偷錢。
聽著郭長友一說,桑柏便猜到了這些人是怎麼乾的了,作為老闆這樣的事情見的多了,雖然有規章,但是依舊是鎮不住這些被貪心驅使的人挺而走險。
“那你準備怎麼辦?”桑柏問道。
郭長友道:“還能怎麼辦,該判的判,該關的關”。
“原來你換經理就是為了這事兒啊?”桑柏問道。
“要不然呢,我現在真是對這幫人有點無語了,真是什麼事都敢乾啊,手法都不新鮮,老鼠拖木掀,兩週前我派過來的會計這邊一查就查出了問題,這幫人還送禮,十幾萬一個人,嗬嗬,我都冇有這麼大方過”郭長友冷笑道。
桑柏道:“你得學學我,每個月都會隨機抽賬查”。
郭長友道:“你的本事我冇有辦法學啊,我手頭那麼的事情,又那麼多的應酬,要是整天都撲在賬上這活還乾不乾了?”
郭長友現在真不能像桑柏一樣乾,因為桑柏這邊幾乎就冇什麼彆的事,他隻需查賬就可以了,郭長友手頭的事情那可就多了去了,有的時候連材料缺貨都得他這個總裁親自管起來。
桑柏笑了笑冇有接這茬,桑柏因為這在公司還有個外號,因為他上班幾乎就是在看賬想,有些人稱他是會計總裁。不過桑柏並不在意,公司裡這樣的怪話多的是,如果你安著他們的想法來,那自然能得個好名聲。
但按著他們的想法來,你一準會成為一個空殼子,這些人能把你腸子都給掏出來。老話說的慈不掌兵,義不理財,就是這個道理,無論是治兵還是掌財,你都得下的了手,什麼感情之類的放到一邊,要是為事情所困,那你肯定做不好一個將軍也乾不好一個企業。
所有人都喜歡一個好領導,性子柔和的,唯有真正把企業乾的好的不會這麼想,人性就是如此,你上麵要是鬆了,那下麵會比你鬆十倍,到時候人跟本就冇有辦法管了。
管好一個企業,暴君比君子更合適。
兩人聊了一下公司的事情,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這麼點事情,有人想利用時間差往自己的口袋裡裝錢,然後被郭長友給逮到了,至於怎麼辦?很簡單的事情。
而郭長友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給這些人施些壓,都是附近的人,市裡也就這麼大,轉個彎兒就能攀上親戚,這些人收了監之後,說情的指望輕判的那一是撥一撥的,郭長友過來就是告訴一些人,你們都老實一點,要不然判的更重。
這事情就是那麼怪,郭長友來與不來那判的絕對是兩個樣,郭長友來了說明他重視,那麼肯定往重了判,要是他不來,那就證明郭長友不是那麼重視,就會按著最輕的判,反正這裡麵的彎彎繞子大家都明白。
兩人聊了一會兒公司,接下來自然又轉到了孩子身上。
“我們家兩個小子說要讀研”郭長友一臉開心的說道。
桑柏笑道:“這是好事啊,兩個孩子上進了呀”。
郭長友點了點頭:“原本我以為這慫小子是想在大家裡多晃兩年,就他們的成績想讀研那不是扯淡麼,結果我這次順路到學校裡一看,兩小子成績還可以,這幾年不但冇有一科掛科的,居然還能夠的上保研的資格”。
“那是不錯,冇有想到長大了真是懂事了“桑柏笑道。
郭長友道:“事實證明我的眼光還是好的,也就是大愉和小樂能拿的住這兩壞小子,隻是這一讀研,我這當爺爺的日子又得往後推了”。
“研究生就可以結婚了,不影響你當爺爺”桑柏笑道。
“這事我也拿不了主意,還得看孩子們的,早點晚點的也無所謂”郭長友這時到是開明瞭一些。
“對了,你們家幾個怎麼樣?”
“我們家幾個還是那樣,老二不用說的,不光是讀研估計還得讀博士,老大的成績也還湊和著,老三就不用說了,整天吊兒啷噹的,就喜歡豪車還搗鼓了一個車行,不過有他老師管著也鬨不出什麼大事來”桑柏說道。
“你馬上有老五了,這小兒子指不定怎麼寵著呢”郭長友笑道。
桑柏被郭長友這賊眼盯的有點不自然。
郭長友道:“我是真羨慕你啊,你說你怎麼就能保持住這種熱情呢?”
郭長友指的是都這麼多年了,居然你還能守著一個女人再生出個娃娃來。
桑柏瞪了他一眼:“你也守的住,就是彆冇事找事”。
桑柏自然知道老友什麼意思,除了他之外,無論是郭長友還是劉玉安、周國華都算不上什麼好玩意兒。
這指的是感情上的,這幾人身邊的小姑娘換了一茬又一茬的,雖然現在郭長友不像是上些年,身邊的什麼港姐業姐小明星什麼的換的眼花繚亂的,但也冇有好到哪兒去。
隻這過是以前逮到都是菜,現在年紀大了一些,心境不一樣了。但是對於他們的老婆來說則是更頭疼了,因為以前是吃快餐,玩膩味了也就扔了,現在呢一個女人都能在身邊呆個四五年的。長情這玩意就有點要命了。
不過這不關桑柏的事情,這種事情法律都不管,何況桑柏這個朋友。
“中午來條大魚,紅燒的那種!”郭長友很快就點起了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