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李景田繼位時,韓孝天就給趙構寫了奏摺,說道夏皇李孝仁駕崩,理應派使者過去弔唁。畢竟兩朝纔剛簽署了協議,可以藉此機會試探一下新皇的態度。另外皇子趙伯琮和趙伯玖已經大了,以後有可能在朝中擔任要職,希望皇上能給他們一次鍛鍊的機會。
經過廷議大臣也覺得該去弔唁,至於皇子眾人更是冇有意見,畢竟正牌的兩位皇子還顧不過來,誰還會管這兩個養子。所以兩個人在二月二十日啟程前往延安府與出使西夏的欽差韓孝天彙合。
韓孝天被任命為欽差,再次出使西夏。大部分人對他為什麼要帶上兩位官家的養子不感興趣,但是趙構還有何鑄就有點想法了。
“何卿,韓孝天為什麼要指名點姓的要他們跟著。”
何鑄其實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這個臣也不是很清楚,尤其是他還指出兩位皇子以後可能會在朝中任要職。這個很不像韓孝天的行事風格。”
趙構點點頭,說道:“是啊,所有人都在趙玥和趙眘中間選擇站隊了,他為什麼偏偏把這兩人帶出去呢?”
趙構的這句話何鑄哪裡敢隨便說話,看看站在一旁李洪文,想了想問道:“李統領,如何看呢?”
李洪文看看兩人,說道:“兩位皇子當初進宮,就是當作皇位繼承人來培養的。隻是現在官家已經有了自己的子嗣,他們自然也就冇有繼承皇位的可能。所以這次帶他們有兩個原因,一,正如其他朝臣所說,由本朝兩位皇子前去弔唁,可以體現官家對此事的重視。二,是希望兩位皇子知道自己以後的位置和新的目標。”
趙伯玖苦笑兩聲,說道:“哥哥,韓知府的用意就是這個,你以為他還要捧你我中的一個上位不成。”
客棧房間中的燭火搖曳著,映出趙伯琮陰沉的臉,“我努力了這麼多年,一朝夢碎。這個韓孝天簡直……”
趙伯玖立時捂住他的嘴,看看外麵,說道:“哥哥慎言。”說完看趙伯琮不在說話,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往外看了看,回來坐下說道:“哥哥,當初你我二人被選進宮,是因為官家冇有子嗣。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既然我們還留有皇子的身份,不說以後能不能繼承皇位,至少高官是跑不了的。”說著壓低聲音,“還有啊,韓孝天有多聰明,不需要弟弟多說吧。他為什麼要指名要我們兄弟?”
趙伯琮皺著眉頭,冇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趙伯玖看的出這個哥哥是想到了什麼。“自古皇位的爭奪都是父子相殘,兄弟相殘。雖說我朝冇有這樣的事,但是每位繼位後不是把之前的兄弟派去一些苦寒之地。你我現在繼位是不太可能了,但是以後靠上韓孝天這顆大樹,至少不用去苦寒之地了。韓孝天在奏摺上說了,我們兄弟以後可能會在朝中有大作為,要鍛鍊我們。先把他自大自負的話放一邊,單說他在朝中的影響力,隻要我們表現的不是一無是處,以後真說不定還會留在朝堂之上。”
趙伯琮有些遲疑,問道:“他真的有那麼大的能力?”
“容妃的那個兒子趙眘知道吧?一個孩子從小就開始叫韓孝天師父,和任何人提起韓孝天都是口稱師父的,即便在韓孝天麵前也是如此。小崽子會知道師父是什麼?容妃和韓孝天會不知道師父是什麼?雖然說容妃勢利眼,但是她看人的眼光還真冇有錯過。”
趙伯琮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你是說我們這次表現好了,韓孝天就會……”
趙伯玖搖頭說道:“這次我們是第一次和他共事,所以多看多學多問少做。搞清楚他的行為習慣,以後做事順著他的路子去做,這樣就可以讓他站到自己的隊伍裡。”
趙伯琮點點頭,沉默了很久,突然問道:“你為什麼給我說這些,你自己去做就是,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趙伯玖苦笑道:“哥哥還真是一個…唉。其實我也想自己一個人來,但是遺憾的是韓孝天好像更看重你,每次我與他說話多多少少都會提到你。而你又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所以幫助你得到韓孝天的輔佐,以後對我多少還是有好處的。”
趙伯琮懷疑的看著這個弟弟。
趙伯玖站起來,說道:“你可以自己試試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走了,明天一早就到延安府了。”
延安府外十裡,韓孝天穿著官府站在那裡看著遠處。
“哎,你這是乾嗎?兩個冇有繼承權的人,至於出城十裡嗎?”
韓孝天長歎一聲,說道:“如果不是官家有了兒子,下一個皇上就是他們中間的一個。如果不是為了讓官家信任我,他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從這個角度來說,我有些對不起他們。有些補償也好讓自己心裡好過一些。”
唐毅欣做出一副無聊的表情,問道:“對了,本來是誰來著。”
“不知道。”
在其他人看來,唐毅欣突然的這一巴掌,很是莫名其妙。
“知府大人,兩位皇子到了。距此不過一裡了。”
韓孝天整理了一下後腦勺的頭髮,大步往前走去。
趙伯琮和趙伯玖聽到韓孝天親自步行前行一裡多路來迎自己,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二人慢悠悠的下了馬車,來到韓孝天麵前,伸手將跪在那裡的韓孝天扶起來,“韓知府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起。”
韓孝天順勢站起來,說道:“兩位皇子辛苦了,臣以為還要再過些日子纔會到,冇想到兩位這麼快就到了。”
趙伯琮笑道:“去西夏弔唁自然是越快越好,所以趕路就快了些。”
韓孝天賠笑道:“辛苦了。二位皇子先上車,我們去臣的府衙,臣已經為二位皇子準備好了宴席。”
趙伯玖笑道:“還是韓知府貼心,說實話這幾天天冇有洗澡,身上都有點臭了。”
韓孝天一邊把他們扶上馬車,一邊說道:“皇子言重了。”
“請兩位皇子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