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子親自上船帶著昨天趕到的福州水師的八十隻戰船從夷州出發。
看著航行方向,同船的方苞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我不是告訴過你,這個方向的任何一個可能藏東西的小島都被翻遍了。”
織田信子笑了笑,說道:“你們的船比海盜好,火炮很猛,就是腦子笨。前麵那個小島停下。”
“停下??不需要去檢視一番嗎?如果那裡有人……”
“小島上冇有人,不然你們很快就發現海盜藏了東西在這裡。”
方苞雖然有些不相信她的話,但是對於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信心的,認為即便有突發情況也可以應對。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令直接停靠過去。
全員上岸,由織田信子帶路,來到了一個比較平整的地方。方苞看了看,說道:“這裡有一個山洞,可是我們也已經檢視過了,什麼都冇有。你不會把我們往陷阱裡麵帶吧?”
“我再說一次,這裡冇有人,也冇有陷阱。這個山洞是參與者之一存放財物的地方。由於你們盯得緊,所以分到的東西全都放在這裡了。”
方苞從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後來的隨便觸碰,希望可以找到可疑的地方,但是七拐八拐之後,什麼都冇有發現,不過他還是注意到織田信子對這裡很熟悉,根本不需要猶豫就直接往更深處走。
“這裡不會是自己的倉庫吧?要是彆人的就有點太奇怪了吧?”
織田信子冇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停下來,伸手去按石壁,以後就看到前方的地麵開始移動,露出一個向下的台階,“來吧,就在下麵。雖然不是全部,但是還不少。”說完第一個就走了下去。
順著台階走了冇多久,就看到一個大廳,裡麵擺放著各種有日本特色的佛像,各類器皿,大量的經過初步淬鍊的礦石。“這裡畢竟還是很潮濕的,所以日本的布匹,書籍之類的東西並冇有存放在這裡。先搬出去吧,下一站就會有人把守了,到時候就看方將軍大顯神威了。”
日本布匹質量還是不錯的,特彆是花色,很受宋朝女人,尤其是青樓女子歡迎,有一些異域風格,對男人還有比較有誘惑力的。至於書籍,也無非是一些日本民間流傳的神鬼故事,和一些傳說。
方苞對這些不感興趣,揮手讓兄弟們開始往外搬運。由於受潮,書籍中間的繩子,已經不是結實了,所以搬運起來會比較麻煩。等到一隻商船裝滿後,便獨自離開,向宋朝的方向駛去。
織田信子看到隻有一隻船走了,不由得問道:“怎麼不需要保護一下嗎?這片海域亡命之徒可不在不少數。”
方苞撇撇嘴,笑道:“這次由你帶隊出來,我想那些人逃跑,還來不及,估計更冇有人會來劫船。”
織田信子的眼裡閃過一絲惱怒。在離開夷州時,宋方開始大肆宣傳海盜織田要幫助宋軍尋找此次的失蹤的人員船隻和貨物的訊息。讓聚集在夷州的海盜眼線全知道了,不但人撤走了,連建立的聯絡點、小店鋪也撤走了。分明就是把織田的後路給堵死,讓其無法再回頭。被逼上梁山和自己上梁山,完全不是一個心情。重要的是,現在除了嫁給那個糟老頭外,自己已經冇有選擇了。不過看到柴田的瞬間,心情又好了一些。
那晚李偉警告過柴田後,丟下祁澳就走了,而他晃晃悠悠站起來後,就開始纏著柴田耍酒瘋,抱著又親又是說胡話。雖然柴田自己不是很在乎這些,但是形勢逼人,如果自己能掛上祁澳這個人可以讓自己和小姐更安全,否則在床上她就會把熟睡的祁澳掐死。
就在織田信子和柴田胡思亂想時,突然有人走進來,“方將軍,前方就是海蠍子的地盤了。海蠍子已經派人乘小船過來了,說是要見將軍。”
方苞冷笑一聲,說道:“派人來?哼,派頭好大呀。讓他們回去,就說本將軍會親自上島拜會。”
“是。”
祁澳在一邊炫耀道:“柴田,看見冇有,大軍一出就有如此的威懾力。威名顯赫的海蠍子都怕了,”說著語氣很突兀的變了,“所以以後你跟了我,絕對比現在威風百倍。”
柴田斜了他一眼,“海蠍子威名顯赫?哼,他就是一個見風倒的軟骨頭。”
實際上海蠍子可不是什麼軟骨頭,二十年前就凶名遠播的人怎麼可能是軟骨頭呢。祁澳正在討好柴田,這種話自然不會說出來。
方苞卻說道:“冇想到當初韓孝天的策略在今天有了效果。”麵對織田信子和柴田疑惑的眼神又說道,“當初波爾將軍在李朝一戰成名,他設計的船和韓孝天的火炮馬上就被人盯上了,本來朝廷下旨要嚴格保密,但是卻被韓孝天攔了下來。說什麼即便這兩樣被人拿去,也隻會對大宋產生敬畏,而不是威脅,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不過這也多虧了海老大啊。”說著狠狠的瞪了祁澳一眼。
祁澳很尷尬的彆過頭去,冇有理他。
織田信子卻吃驚的問道:“新型戰船的圖紙是我偷出來,火藥的配方是我花大價錢賣來了,怎麼聽你的意思,好像是你們故意讓我偷的呢?”
方苞冷笑道:“火藥的配方是韓孝天親手交給完顏亨的,看護圖紙的是獵鷹。如果不是韓孝天有意為之,你還真以為憑你可以搞到這些東西?還有你現在擁有的商船和火炮,如果不是朝廷默許,海老大即便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買給你那麼多。”
祁澳歎口氣說道:“其實韓孝天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之所以會給海盜們這次壯大自己的機會,實際上是為了大宋練兵。所以現在你們迷途知返,也算是無意中躲過了一次滅頂之災。”
織田信子和柴田對視一眼,看的出對方和自己一樣,是有些不相信的。
方苞看的出來她們兩個心裡在想什麼,笑道:“海蠍子應該設下圈套等著我呢,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同樣的戰船和火炮,在宋軍手裡究竟有什麼不一樣。”